秦玉沙说起自己过世的女儿，眼里没有一丝温情。
虽然这个女儿她养了二十多年，可是却从小就让她不省心。
刁蛮任性还无脑，不管她怎么教育，都没有办法把她教好。
读书更是一塌糊涂，跟她儿子封城相比，简直天差地别，根本就不像亲兄妹。
国内的大学没考上，只能送她出国留学。
但是到了国外依然整日瞎混，除了要钱没有别的事情。
还意外怀孕，连谁的孩子都不知道。
她知道消息后，差点气死，马上让儿子将她带回来。
可是回来后，她还是不思进取。
整日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除了会花钱，就不会别的事情。
一说她，她就只会生气跟她吵架。
幸好儿子争气，才不至于让她被她活活气死。
后来她还跟人深夜飙车，以至于发生车祸，造成重大交通事故。
一开始她还是很伤心的，在抢救室外哭得泣不成声。
但是医生出来说要输血，需要A型血，她才惊讶。
意识到里面躺着的人，有可能根本不是她的女儿。
因为她是o型血，她过世的丈夫也是o型血，儿子封城也是o型血。
所以，他们两个o型血，怎么可能生得出来A型血的孩子？
“马上安排，做亲子鉴定。”
冷静下来后，她没有再管抢救的事情，而是让医生给她和女儿做亲子鉴定。
果然，鉴定出来的结果，她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抱歉，我们尽力了。”
医生出来后，歉疚地跟她说。
当时她听到这句话，心里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安葬好这个女儿后，她便开始让儿子寻找亲生女儿的下落。
可是一年了，没有一点音讯。
她这次过来，除了要见贺鸿昌，她还想亲自去一趟那家医院附近找找。
能不能有幸，找到女儿。
“居然死了？”
方舟扬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妹妹居然已经死了。
他本来还想着，想办法弄到她的联系方式，跟她勒索一些钱花。
真是不争气，果然丫头都是不争气的。
一个方明珠不争气，被关进精神病院。
另一个更不争气，一点都没有为他们家谋福利，就这么死了。
“你既然问我这件事，就说明你知道，她不是我的女儿。也知道我女儿到底是怎么被调包的，所以告诉我，我女儿在哪里？”
秦玉沙看着方舟扬冷冷地问。
方舟扬迅速冷静下来。
既然找亲生妹妹要钱这条路行不通，他就只能走另外一条路。
“在精神病院。”
方舟扬说。
“什么？精神病院？”秦玉沙惊讶。
立刻皱起眉头质问：“怎么会在精神病院？”
“你把别人女儿养死了，别人把你女儿养得进了精神病院，不是很正常？”
“我不信。”秦玉沙说，“你告诉我是哪家精神病院，我要亲自去看。”
“告诉你也可以，不过……”
方舟扬笑了笑，搓了搓手指。
秦玉沙冷着脸问：“你想要多少钱？”
“一千万。”
“你可真敢狮子大开口。”
听到一千万，秦玉沙冷笑。
这些钱她有，但是，在没有确认他的消息是否真实之前。可没有打算当冤大头，轻易给出去。
“多吗？自己亲生女儿的下落，一点都不多吧！”方舟扬说。
秦玉沙说：“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怎么保证你的消息是真的？这大半年我一直让人寻找女儿的下落，或许你是听到风声，特意来骗我。实话告诉你，你不是第一个骗子。之前也有过几个人骗我，一开始我的确上当，给了他们钱。但是，知道他们骗了我后，没有一个人是完好无缺地从我家离开。你最好想清楚，是现在跟我说实话，还是等被我发现你撒谎后，打断腿了再说实话。”
“我当然可以确定。”
方舟扬被她一恐吓，激动地说：“当初就是我把我妹妹和你女儿调换，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件事。”
秦玉沙：“……”
“是你？为什么？”
她不认识他，跟他也无冤无仇。
一个人在医院里生孩子已经很可怜了，他居然还趁机调换了她的女儿？
“我……就是恶作剧。”
方舟扬结结巴巴地解释。
后悔得恨不得咬舌头，怎么一不小心说出来了？
不过，不能再说了。
再说，她就会发现精神病院里的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另有其人。
到时候，还怎么跟她要钱？
“不说是吧！小魏，给封城打电话，把人带回去。”
秦玉沙沉下脸，冷冷的命令。
保镖点头，马上一个人站到方舟扬身后，按住他的肩膀让他不能动弹。
另一个人，则是拿出手机给封城打电话。
“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想抓我吗？”
方舟扬一看气势不对，立刻大声地嚷叫。
“这一桌东西，我可一口没吃。你要么付钱，要么跟我走。付不出来钱，又不肯跟我走，人家商家只能报警。”秦玉沙威胁说。
她活了这么大年纪，什么没遇到过？
居然还想从她这里空手套白狼，开什么玩笑。
方舟扬变了脸色。
看着满桌子的海鲜，这一桌至少得好几千。
别说好几千，现在他连几十块钱都拿不出来。
报警就更不敢了，自己还是保外就医，监外服刑。
如果报警再被抓进去，他就彻底完了。
“我跟你们走。”
仔细考虑，还是觉得应该跟她走。
至于到时候怎么样圆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很快，封城带人来了。
“妈，怎么回事？”
封城进来后，看了一眼对面的方舟扬，关切地询问母亲。
“他知道你妹妹的下落，回家再说。”秦玉沙低声回答。
封城又诧异地看向方舟扬，皱了皱眉，马上让人将他带上车。
方舟扬自然是跟保镖坐在一辆车上。
封城跟母亲坐一辆车，在车上询问：“您是怎么遇到他？这半年我们遇到过不少骗子，看他的样子，也很像骗子。”
“他认出我，还说出我在哪家医院生过孩子，什么时候生过。他说，当初是他把你妹妹跟一个孩子调包，所以他很清楚。他还说……你妹妹在精神病院，不过他不肯告诉我在哪一家精神病院，还让我给他一千万。”
秦玉沙说到精神病院的时候，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她很怕，他说的是真的。
自己心心念念找了那么久的女儿，现在已经成了一个疯子。
“不会的，妹妹一定会没事的。”
封城知道母亲害怕了，握住母亲的手低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