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温屿心狠,而是原主做的一些事,温屿都不知道该怎么圆。
毕竟暗室内还有一座尸骸山呢。
讲真,温屿第一次去密室的时候即便做好心理准备也是有被吓到。
尤其是从原主记忆中得知,这些尸骸中有大部分是因为一句话,一个眼神,或者一个表情让皇后不爽,就被原主拖到密室里去。
温屿更是无力吐槽。
重要的是,里面还有一具皇子的骸骨…
温屿捂了捂脸,皇帝的五皇子至今下落不明,其实就在原主的密室里。
这事要是爆出去,温屿估计有几个头都不够砍,只能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现在这样就很好。
温屿也想得很明白,他不是原主,有些小锅,背了就背了无伤大雅,但一些大锅,就比方谋害皇嗣这类危害性命的。
能掩盖就掩盖过去,一切以任务为主。
温屿是来做任务的,不是来做圣父的。
原主的行径他不予评判,但他替原主再活一回,完成遗愿,不可能还替原主背锅。
反正原主做的恶,到下面自然有人给他算账,犯不着温屿亲自动手。
嗯?亲自动手?
温屿皱了皱眉,这话怎么说得自己多牛逼似的。
甩了甩胡思乱想的脑子,温屿又把剥好皮的葡萄往嘴里一塞。
狭长的狐狸眼愉悦眯起。
嗯~都快入冬了,难得还能吃到这么新鲜的葡萄。
秦岭看着一脸惬意的都督,心底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
鬼知道,以前的都督但凡领了皇命,就拼了命去完成,为了早日回京见到心上人。
但如今…
突然,温屿吃葡萄的手一顿,看着递到面前的纸条,目光落到秦岭身上。
秦岭虽然不想打破都督这闲情逸致,但眼看都出来一个月了,关于国公府的私兵也有一大半被收服了。
剩下的证据也充足,只要回京,国公府必定得扒下一层皮。
重要的是,再不回去,皇帝真的要起疑心了啊!!!
秦岭可不希望都督就这么死了。
“嗯,你说得对。”温屿拍了拍指尖,“我记得,过几日便是入冬之前的最后一次宫宴了吧?”
秦岭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便回去吧,反正出来的也够久了,想动手的人想必已经成竹在胸了。”
闻言,秦岭简直喜极而泣,麻溜的起身跑去收拾东西。
温屿轻啧了一声,收回心神。
迅速在脑海中形成一个悬空的棋盘格,棋盘上黑子白子寥寥几子,却各占一边。
温屿每落下一枚棋子,就会有无数种应对方式在脑海中推演。
但不管白子或者黑子,最终目标都是占据顶峰的位置。
温屿又落下一子,嘴角缓缓一勾,将占满了右上角的黑子全数拂掉。
经过围猎事件后,皇后已经完全失宠,这代表着蒋靖牟就好像这黑子,已经失去了竞争资格。
但按照蒋靖牟的性子,这个时候他肯定会狗急跳墙,咬的对象自然是蒋盛鸿。
尤其是在温屿刻意透露下,蒋靖牟得知温屿在查国公府。
按照他自大的性格,肯定会以为温屿还被他拿捏着,不足为惧。
所以他先对付的肯定是蒋盛鸿,更甚至,他可能天真的想着一箭双雕,把皇帝也拖下龙椅,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的继位。
当然,这个计划也并非万无一失。
温屿垂眸看向一枚特别粗壮的黑子,手一挥,脑海中的棋盘自动消散。
消散前,温屿的目光淡淡的扫向占据另外半边棋盘却明显各自为营的黑子上…
-
奔腾的马蹄声疾驰在官道上,不多会,巍峨的城门便出现在眼前。
“站住!城下何人!”
温屿没有回答,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轻轻一抛。
眼见令牌朝自己疾驰而来,守城侍卫被吓得倒退了好几步,那句“敌袭”在看见令牌稳稳的嵌入城墙上后被他咽了回去。
壮着胆子探头,正好看清令牌上那清晰无比的“屿”字。
瞳孔猛一缩,“是…是大都督!大都督回来了!快!快来城门!”
守城侍卫虽然不是东厂的人,但也知道大都督不是他能得罪的人。
城门缓缓开启,温屿一夹马腹,朝门内走去。
秦岭则是在温屿进城后,一挥马鞭,在马疾驰进门后飞身上了城墙,将温屿投掷出去的令牌收了回来。
守城侍卫被吓得腿脚发抖,尤其是看见秦岭周遭犹如实质的气势时更是直接失声。
再一眨眼,秦岭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城内,还稳稳当当的落于马上。
“我…我没眼花吧?刚刚那是秦统领?秦统领有这身手?”
“别说秦统领刚刚露的那一手了,就都督刚刚把令牌嵌入城墙的手法,我这辈子都学不会啊!这是有多深厚的内力啊!”
“切,怕不是就一两位有这能力吧?东厂都是些软脚虾,能有什么身手?不全仗帝皇宠爱么?依我看,都督和咱将军比可差远了!将军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捏死!”
说这话的侍卫脸上全是不屑,说白了,东厂全是些无根之人,这类人在正常士兵眼中就是异类,怎么会相信他们有逆天的身手?
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要换做以前,温屿也乐的他们误会,但谁让他现在有了好几万私兵,还用皇帝那半个金库把私兵武装到牙齿。
换句话说,温屿就是现在带兵把皇帝踹下马自己登基也没人敢放一个屁。
队伍到了半路,温屿扭头看了秦岭一眼,秦岭会意,领着一队人马往国公府方向而去。
皇宫内
丝竹声不绝于耳,皇帝端坐在首位,右边不再是皇后,而是一身端庄的淑妃。
左边则是坐着大皇子。
按理说太子的座位应该在大皇子之上,但此时太子的座位却被安排到角落里。
连蒋池肆的位置都比他显眼。
皇帝也是完全当没看见,这很难不让朝臣们多作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