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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众人皆未预料之时,皇上正满心疑虑地朝着景仁宫走去。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愤怒、疑惑、失望交织在一起,让他难以平静。一路上,皇上眉头紧锁,目光深邃而冷峻,仿佛在思考着如何与皇后当面对质此事。他的脚步虽然坚定,但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每走一步,心中的疑云就更加浓厚一分。

可谁能想到,就在这通往景仁宫的必经之路上,竟然会突然出现这样一幕惊人场景。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名嬷嬷步履匆匆而来。她的身影在长廊的阴影中显得格外慌张,仿佛有什么急事需要处理。然而,当她抬起头,看清来人竟是皇上时,她的身体瞬间僵住了。那嬷嬷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在这一刻被抽离了身体。她的双腿一软,扑通一声便直直地跪倒在了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她浑身颤抖不止,像是被狂风中的落叶,随时都会被吹散。她的脸上满是惊恐万状的神色,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见到了什么极其可怕之事一般。她的嘴唇微微哆嗦,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颤抖的双手紧紧抓住地上的青砖,似乎想借此稳住自己的身体。

皇上原本就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停下脚步,目光如刀般落在那名嬷嬷身上,冷冷地问道:“怎么回事?为何如此惊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思绪。

那名嬷嬷听到皇上的声音,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她艰难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惊恐和求助,仿佛在恳求皇上放过她。她的嘴唇哆嗦着,终于挤出了几个字:“皇、皇上,奴婢……奴婢……”

皇上见她这般模样,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不耐烦。他皱了皱眉,正欲呵斥,却突然意识到,这嬷嬷的惊恐似乎并非因为自己,而是因为某种未知的恐惧。他的眼神微微一凝,心中暗道:“难道是景仁宫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紧接着,只听那嬷嬷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地高声喊道:“恳请皇上开恩呐!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淑贤贵妃呀!皇后娘娘她……她实在是心狠手辣,竟然又使出了当年害死纯元皇后的阴险手段,要再度向淑贤贵妃下此毒手哇!”她的声音在空旷的长廊中回荡,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绝望,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恐惧和哀求。

原本皇上一心只想快些赶到景仁宫找皇后问个明白,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皇后罪行的愤怒和对真相的渴望。然而,此刻听到这老嬷嬷所言,他的心头猛地一惊,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所有的思绪瞬间被打乱。他当即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原本坚定的步伐戛然而止,身体微微僵硬,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钉在了原地。

他瞪大双眼,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眼前跪地不起的老嬷嬷,那眼神中透出的威严和怒气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肃杀起来。他的声音低沉而严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慑力:“你且详细说来!若敢有半句假话,朕定不轻饶!”

老嬷嬷听到皇上的呵斥,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她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轻易落下。她知道,自己此刻所言关乎生死,必须万分小心。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颤抖的声音稍微平稳一些,断断续续地说道:“皇上,奴婢不敢说谎……皇后娘娘她……她不知从哪里得知淑贤贵妃怀有身孕,便暗中指使丫鬟把贵妃的杏仁露换成了桃仁。那手法与当年害死纯元皇后的药一模一样,是能让胎儿无法保住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被恐惧和绝望一点点吞噬。但皇上却听得清清楚楚,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罪恶烧成灰烬。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大胆!皇后竟敢如此丧心!”

周围的一切仿佛在这一刻都被按下了静音键,空气凝固,连时间都似乎停止了流动。只剩下皇上那愤怒的呼吸声,沉重而急促,如同冬日里呼啸的北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而老嬷嬷的身躯仍在剧烈地颤抖,她的身体伏在地上,仿佛随时都会被这无形的压力压垮。所有人都知道,一场风暴即将来临,而皇后这一次,恐怕再也无法逃避她的罪责了。

闻得此言,那老嬷嬷吓得连连叩头,她的额头重重地撞击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在为她的恐惧和绝望敲响丧钟。泪水从她的眼眶中奔涌而出,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一片片细小的水花。她泣不成声,声音在悲痛中变得沙哑而颤抖,哭诉道:

“回皇上,奴婢本家姓刘,家中父母早已双双离世,孤苦无依的奴婢在这深宫内苑之中艰难求生。”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凄凉,仿佛在诉说着她一生的不幸。她继续说道:“幸得上天眷顾,让奴婢在宫中结识并收养了一个干女儿。怎奈命运多舛,只因她曾是纯元皇后宫里负责烧火的小丫鬟,名叫晚香,竟遭皇后狠心灭口!”

说到这里,老嬷嬷的哭声更加凄切,仿佛被撕裂的心在滴血。她哽咽着,艰难地继续说道:“可怜我的干女儿啊!她年纪轻轻,却因知晓了不该知晓的秘密,被皇后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不过好在苍天有眼,她临终之前拼死将一样重要之物交予了奴婢!”她的声音中透出一丝坚定,仿佛在那绝望的深渊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皇上听到这里,眼神微微一凝,他的愤怒中夹杂着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这老嬷嬷竟然还有这样的经历。他冷冷地问道:“什么重要之物?”

语罢,只见那位老嬷嬷浑身颤抖着,仿佛每动一下都在耗尽她全部的力气。她用她那双布满皱纹且微微颤抖的手,缓缓地从怀中摸出了一只十分精致的青花小碗。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碗身,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的情感,仿佛在与这件物品做最后的告别。

皇上瞪大双眼,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只小碗。当他看清时,心中猛地一沉,仿佛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眼前这只碗,竟然正是他昔日无比珍爱之人菀菀所使用过的物件儿啊!

那是一只青花小碗,碗身绘着淡雅的青花纹饰,缠枝莲纹细腻而精致,仿佛每一朵莲花都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碗的边缘微微泛着岁月的痕迹,却依旧光洁如新。皇上认得这只碗,它曾无数次出现在他与菀菀的日常之中,见证过他们最美好的时光。

睹物思人,往昔与纯元皇后相处的那些美好时光,如潮水般瞬间涌上心头。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温柔的女子,她轻挽发髻,身着素雅的宫装,与他一起漫步于御花园。他们共赏春花秋月,她轻声吟诗,他含笑倾听;也曾并肩坐在榻前,谈笑风生、互诉衷肠。那些日子,如同梦境般美好,却又如此短暂。

然而如今,佳人已逝,只剩下这只孤零零的小碗,承载着那段刻骨铭心的回忆。它静静地躺在老嬷嬷的手中,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思。皇上的心中涌起一阵酸楚,仿佛被什么紧紧地揪住。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接过那只小碗,手指轻轻摩挲着碗身,仿佛能从中感受到菀菀的温度。

想到此处,皇上不禁悲从中来,眼眶渐渐湿润,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而下。他的泪水滴落在青花小碗上,与岁月的痕迹交织在一起,仿佛在为那段逝去的时光哀悼。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带着一丝哽咽:“菀菀……你为何要离我而去?”

这时,刘嬷嬷将手中的小碗递给皇上后,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哀伤,缓缓说道:“启禀皇上,奴婢的干女儿晚香平日里负责收拾宫中的碗筷。她虽是个小丫鬟,但做事向来仔细认真,从不敢有丝毫懈怠。”

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接着说道:“以往纯元皇后用过的碗具,皆是由当时还是皇后娘娘亲自收拾整理的。但就在那日,皇上来访,皇后娘娘因要陪伴圣上,故而未能及时收拾。于是,我的干女儿便主动承担起了收拾碗筷的任务。”刘嬷嬷的声音微微颤抖,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

“谁料想,竟在纯元皇后喝过的杏仁露碗里,发现了一些异样的粉末。”说到这里,刘嬷嬷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恐,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紧张的瞬间。她继续说道:“小女天生嗅觉灵敏,她察觉到那股气味颇为怪异,与平常的杏仁露截然不同,心下生疑,遂赶忙寻来了相熟的太医陈太医,请他前来查验一番。”

她抬起头,目光直视皇上,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经过陈太医仔细辨认,最终确定这些粉末乃是桃仁无疑!桃仁本是寻常药材,但在孕妇身上却如同毒药一般,足以致命!”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愤,仿佛在为晚香和纯元皇后讨一个公道。

“而这碗之中残留的些许桃仁粉,虽已风干且仅有少量,但皇上若传召陈太医前来,他定可为此事作证!”刘嬷嬷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她的目光中透出一丝期待,仿佛在等待皇上的决断。

皇上听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愤怒,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小碗,仿佛能从中感受到当年的阴谋与背叛。他的声音低沉而严厉:“传陈太医!朕要亲自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