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冰糖的事，是程罪的秘密。
她已经放了好些年了，应该是从嫁给周匪以后就有了这么个习惯。
乔阿染也是偶然间发现的，当时她也没敢多问。
如今看来，想必是婚姻太苦，她自欺欺人的想让自己感受到一点甜意。
只是再后来，冰糖也掩盖不住那股子浓郁的苦涩，逼迫她终于选择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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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儿。
新年一过，雪越下越大，把许多冬季的花儿都压倒了。
折月与晋堂在忙着挽救。
客厅里的程罪一边看着新闻里报道有关于姜祖黎的事，一边拿着镊子往茶杯中添了两颗冰糖。
直到听到新闻里响起的那句——
“姜家二小姐疑似进入精神科住院。”
女人又折返动作，夹走了茶杯里的一块冰糖。
因为周旋在姜商两家的事，程罪在圈子里名声大噪。
大家都听说了她认识桑晴的消息，以至于每天给程罪打电话的首都名流越来越多。
程罪来者不拒，与各路夫人太太你来我往的周旋，几通电话过去，就把接下来半个月的行程安排满了。
那些阔太太忙着拉拢自己，她自然不会拒绝。
所以在周匪连续三天过来找她的时候，都没堵到人。
折月都有点不大好意思：“周总，我家小姐是真的有应酬，而且接下来的十几天都有事。要不……您过段时间再来？”
周匪什么都没说，与过去的两天一样，进厨房戴上围裙，南振把买来的菜放下，帮忙一起洗菜。
男人干活儿利落，手起刀落，开火做饭。
一桌晚餐很快摆在了餐桌上。
他洗了洗手，叼住一支烟，一边点一边往外走。
折月也都习惯了这一套流程，从前天开始，周匪每次来都是这样，做一桌子菜，然后一句话也不留就走。
好像他过来就是为了给程罪做顿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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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半。
程罪有些微醺，慢慢悠悠走进客厅，折月赶忙接过一堆礼品。
那些阔太有的是钱，为了巴结程罪，也是真的下血本。
女人换了鞋子朝着餐厅走，看着桌上那几道菜似乎并不意外。
她都看了三天了。
坐下后，折月给她添了一碗米饭，倒了杯热水，然后安安静静的离开。
程罪坐在椅子里靠着，目光流连在每一道菜上。
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非常家常的菜。更有个别的，她都已经很久没吃过了，那都是乡下才吃的东西。
她拿起筷子，吃了口米饭，然后夹着那一小碗看起来是现拌的小咸菜。
十几分钟后，程罪就这么一口米饭一口小咸菜，吃完了一整碗饭。
热水下肚。
程罪却觉得这顿饭是她最近一段时间，吃的最心满意足的一顿。
晚一点折月过来收拾餐桌时，一点也不意外其他菜没动过。
她都放起来，等着明早自己跟晋堂热一热吃掉，总不能浪费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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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
手机短信箱中。
程罪看着两分钟前进来的信息。
上面是四道菜的菜名。
除此之外，再往前已经有了两条。
周匪像是在报每天的菜单一样。
程罪扫了一眼，没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