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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秽玉皇后 > 第89章 会说话的柳菀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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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会说话的柳菀柔

一大早,子阳尧领了十来个护院气势汹汹的准备出门。然而才刚走出自己院门,就看见子阳茂背着双手,阴沉着一张脸站在不远处的金叶树下瞪他。

“父亲……”他低着头走过去行礼,没了方才的盛气凌人。

“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子阳茂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却让子阳尧有种被巨大的山峦笼罩着,压迫得喘不上气的感觉。

“回父亲,去……接人。”

“不必了。我昨日已经派了人去,待你回来再行此后之事吧。”

子阳尧听完猛的抬头,欣喜道:“父亲这是同意她进门了?……不过,是要我先去何处啊?”

“坝邱。”子阳茂一边说,一边朝他身后看了一眼。

子阳尧立刻心领神会的散了那些护院,然后紧跟着已经转身的子阳茂往内院书房去。

疾步走在前方的子阳茂知道他跟了上来,便侧过脸去瞟了他一眼,接着说道:“刚得到消息,监理府的季成和巡卫府的赵星海正带着人马赶去坝邱。你也带上点人,尽可能的在他们之前到达坝邱,把你和常平整出来的什么‘千岁行宫’和其他烂摊子都给我收拾干净!别给人留话柄。”

子阳尧一个恍惚,差点踩了自己一脚:“谨禁司怎会知道那处庄子?”

“那么大一座庄园,采买物料、招募工匠,哪一处躲得开别人的眼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更何况,那常平还借着我的名头同锦都的官员书信结交,弄得朝中官员真以为他是我的门客……”子阳茂越想越气,回过头去一巴掌扇在子阳尧的脸上,“你哪儿来的胆子敢避着我,私下里与那条野狗来往?”

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的子阳尧赶紧跪倒在他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解释:“父亲,是那常平说,坝邱百姓心中一直惦念着咱们子阳家的恩惠,和您孟章战神的威名,便众筹了那座园子,以便您将来年岁大了,能够住进园子去颐养天年。”

“众筹?”子阳茂气不过,又甩了他一耳巴子:“他们有个屁的币子众筹出这么大一座庄园!是你蠢得摸不清坝邱的根底,还是你觉得我这个当爹的好骗?我问你,挪用三江固堤款的事,你参与了多少??”

子阳尧听完大惊失色,咚咚咚的连磕了好几下:“父亲……父亲,孩儿冤枉啊!孩儿真的以为那是常平募来的钱财啊!……父亲,孩儿知道,咱们将老家坝邱的田产全部献与皇帝,就是为了表明我子阳家至此将断了与坝邱的故土旧情,交恩于皇城。可……坝邱的百姓惦念您也不是我们与皇城能左右的啊!孩儿数次前往坝邱,次次都能感受到您在那块土地上的威名赫赫,这才……这才受了那常平蒙蔽,没有细查那笔钱财的来源,害父亲遭遇此祸及名誉的危机。孩儿错了,还请父亲饶恕孩儿吧!”

子阳茂皱着眉瞪着他的后脑勺瞪了许久,然后叹了口气,转身继续走回书房。

进到房中,他迅速写了封信,封好后递给已经跟进来的子阳尧。

“拿着这个去找你宴伯父。让他帮着你,把你遗留在坝邱的脏屁股全都擦干净!”

“是!……那常平……”

“谨禁司都把巡卫府的领印派去了,你还想保他一条命?”子阳茂冷笑,“你该做的是将郡守府清扫干净。你、我,都不该与那条野狗有任何不该有的牵扯,明白吗?”

“孩儿明白。”子阳尧揣好信,行完礼,低着头退出书房。

*******

“知倪儿,那陈吴氏和简氏这几日有什么动静没?”躺在软榻上正用热布巾子覆眼睛的慧玉开口问起。

知倪儿一边捞着水里的茶叶,一边回道:“简氏还是一样,白天里正常做事,晚上想尽办法的四处瞎逛。至于那陈吴氏……她最近不是伤了胳膊,便是伤了腿,总往宫医所跑。”

“总跑宫医所?去问过了么?是真伤还是假伤?”

“问了,伤是真伤。但明明给了几回化瘀的药酒,却总是不够她用的。宫医所的医官生怕她给喝了,还把去询问的侍官姐姐拽着叮嘱了好几遍。”

“……是么……”慧玉摸了摸眼睛上的热布,布底下眼珠子滴溜溜的直转:“她至今为止,拢共去了几回?”

“八回。”知倪儿比划着手指凑到她眼前……看到布巾子才想起慧玉现在压根看不见。

尴尬的收回手,她赶紧裹好茶叶包,用茶叶包隔着慧玉眼睛上的布巾子轻揉。

“那么多次?怕不是为了寻人,故意伤的……”

“齐侍官也是如此猜测的,所以奏报了太子殿下。”

“那……殿下是个什么意思?”

“殿下那边还未回话呢。”

慧玉想了想,按着太阳穴说:“既然事关宫医所,也已经奏报了殿下,就且先等着吧……待殿下给了信儿再说。”

“是。”

“对了,给我准备一套男衫,明日我还要出去。”

“好。那……要安排马车吗?”

“不用,我骑马。”

“太子妃这是要去……?”

“回一趟悦园。”

*******

慧玉到了悦园才得知,住进园子的不仅有她送来的那小妾,还有个金发碧眼的随浪者。

那随浪是今日才从十里归居送来的,跟她只是前后脚的功夫。

送人过来的归居护卫嘴很紧,没说人是怎么来的,也没说是谁的让他送来的。慧玉亲自去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掌控十里归居的左不过那三兄弟,但想到褚苍洝才回锦都,又受伤休养,能下令的就只会是卞沧临和褚苍浔……至于是他俩其中的哪一个?慧玉摸不准,也懒得这个时候传信回宫去询问,所以干脆忍下好奇心,直接去了子阳尧新妾的屋子。

慧玉敲了门,那小妾开门一见是她,赶紧跪下磕头:“恩人的大恩大德妾无以为报,还请恩人先受妾身一拜。”

“起来起来!快起来!”慧玉扶起她,两人一同进了屋,“那日匆忙,也没来得及问姑娘姓名……”

“妾家里姓柳,名菀柔。”柳菀柔用手指在桌上比划,写下自己的姓名。

“菀彼桑柔,其下侯旬……真是好名字!”慧玉举起拇指,笑赞。

“家父取的……繁茂而柔软,算是家父对妾的期许了。只可惜……”柳菀柔说着说着,泪珠子就落了出来。

慧玉扯出手绢放到她手中,问:“为何说可惜?”

“那日妾也同恩人讲过,妾是佑安侯府二公子要迎进府去做良妾的外室。”柳菀柔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道:“本以为抬进侯府为妾会很顺利……毕竟二公子同妾保证过,公子院子里的事公子自己能做得了主。可是,等妾到了锦都城门外才得知,侯爷因妾身份之事,拒不让妾进府!二公子求了许久也没能得到许可。呜呜呜……妾的来处,二公子是知晓的啊!妾生于孟章、执明、监兵三国交界的边境,因边境起了战事导致家破人亡,户册也因此寻不到存底……姑娘,妾真的不是什么身份不明的贱奴!真的不是!妾只是……只是为了生计学了跳舞,做了舞姬……在融乐楼里也只卖技艺,并无不堪之事!孟章不是已经取缔了娼所么……为何侯爷就是不信妾清清白白呢?”

慧玉喝了口茶,眼珠子差点翻上头顶。孟章的娼所确实取缔了,但耐不住有需求外室的达官显贵和有钱的商贾啊!这融乐楼也许不是曾经的飘香阁,但绝对是如今的云想楼。

她又瞟了一眼还在继续抹眼泪的柳菀柔,在心里冷笑:若不是她见识过云想楼的姑娘使心眼子,指不定就真信了她这副柔弱无害的模样。

“柳姑娘莫要再难过了。既然那位二公子愿意为了你去求他的父亲,想来心中也是顾念着你的。这天下少有拗得过子女的父母,也许再过阵子,侯爷就松口了。”

“怕是……松不了这个口……”柳菀柔的泪珠子滚得更凶了,“恩人那日也瞧见了,侯府的护院将妾绑到城外……想杀了我……呜呜呜呜……”

“姑娘是被侯府的护院带去那林子的?那……后来出现的那些戴了恶鬼面具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柳菀柔收了哭声,擦着脸上的泪痕回道:“妾入城后没能进得了侯府,二公子便将妾安置在客栈里。恩人救妾的前一日深夜,侯府的护院突然闯进妾的屋子将妾绑走。离开客栈后他们并没有直接出城,而是将妾关在一处破屋里。似乎……是在等天亮……”

慧玉听见她嗓子有些哑,给她倒了盏茶水:“锦都入夜要关闭城门,看来他们并非想杀你,而是想把你送出城去。”

“不,恩人,他们就是想杀了妾。只是在城中不便动手而已!”

慧玉摇摇头:“若他们真想杀了你,就会直接在客栈动手。搬运尸体,可比带个活人方便多了。”

“不可能,妾明明亲耳听见他们说……侯爷下了令,这女人留不得!”柳菀柔红着眼眶,绞着手里的帕子。

“……留不得……也许说的是不能让你留在锦都城中……”

“是么?”柳菀柔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妾从破屋里逃出来后,他们可是举着刀要砍妾的!”

“哦?你是自己跑到城外的林子去的?”

“不是……是那些戴鬼面具的把我扛去的。”

“你在城中就遇见那些鬼面了?!”

柳菀柔点点头:“妾寻到机会从破屋的一处缺口逃走,慌忙中入了一条小巷子……结果,进去之后才发现那巷子居然是条死路。妾害怕掉头回去会被那些护院发现,又想着那巷子阴暗,可以藏在里面躲过那些护院,待天亮了再借着外面人多返回客栈去。于是,妾便选了一处堆了许多竹筐的角落准备藏进去……也就在那时,竹筐后面的墙也不知怎么……突然多出一个洞口,洞里陆陆续续跳出来好些戴了鬼面具的人……”

“然后你就又被这些鬼面给绑了?”

“是的。他们绑了我,还说什么……虽然弄丢了一个,不过幸好又捡到一个……接着我就被打晕了,等再醒来时,已经在那林子里了。”

慧玉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正在生芽的燕槐。

“柳姑娘可还记得那巷子的方位?”

“不记得了……不过,那巷子里能闻到很浓郁的酒酿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