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波来提停下了脚步,突然转身,愤怒地走向扎乸,用手掐着她的脖子,力气不小,掐得扎乸很快就脸红了。
“但凡你脑子稍微清醒一点,做人不要跟个畜生一样,我们俩都走不到现在!”
她怒吼:“说!那个男人是谁!”
“我说,我说……”扎乸被掐着脖子,挣扎了一会儿,努尔波来提才松开了手。
“姐,我真不认识那些人,但是他们说可以把我放了,让我回来,但是,前提条件是要我把图纸偷给他们。”
偷图纸这件事对扎乸来说太轻松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努尔波来提藏东西的习惯。
努尔波来提问她:“所以,也是那些人控制了ake?”
扎乸点头。
努尔波来提气笑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不肯说出那些人的身份。”
“姐!我真不认识。他们当中有的是汉族人,有的是当地人。他们跟我说话的时候挺严肃的,但是跟其他人说话,都很礼貌。”
努尔波来提嫌弃地看了一眼扎乸,“你到底想说什么?”
“姐,这群人肯定是专业的,他们一定也是冲着黄金来的。”
“废话,”努尔波来提白了她一眼,“不冲着黄金来,向你要什么图纸?”
她道:“其实,就算你拿走图纸也没用。”
扎乸摆手,“我不要了……不要……”
她见姐姐冷静了很多,小心翼翼地开口:“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设计绝密金矿安防设施的是一群专员,把他们叫回来不就行了?”
她见努尔波来提没有回应,便赶紧为自己找补:“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当然,这里的一切计划都是你说了算。”
努尔波来提冷声道:“黄金是多有诱惑力的东西,多少人想往上面扑。那些专员仗着自己有技术,想要吞掉绝密金矿。如果我有图纸在手上,就什么也不怕了。”
“姐……图纸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记得当初是一张完整的啊。”
一开始的时候,图纸的确是完整的。
完整,但是并不代表图纸是正确的。
努尔波来提也是潜伏并调查了好久才得知一件事情:当初绘制图纸的几个专员,表面上画了一幅完整的图纸给她,实际上整幅画中,只有半幅是正确的,另外的半幅是假的。
等努尔波来提走了之后,专员才把剩下半幅真的拿了出来。
他正得意地跟其他几位说此事时,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抢走了图纸!
众人抬头看,竟是个疯女人,脸上还长着烂疮,看着跟鬼一样,很是吓人。
疯女人把图纸塞进了嘴里,看到桌子上有包压缩饼干,又连忙抢走了压缩饼干。
那疯女人的力气大,动作快,几个专员追了好一阵都没撵上。
“算了,我再画一幅就是了。”
这对他们来说倒是不难。
他们画好后,拍了照片,随后离开了这个地方。
扎乸想哄好努尔波来提,拿出了对付男人的手段,又是眨巴眼睛可怜巴巴的,又是好言哄着:“姐,要不我也去帮你找人。等找到那些专员,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把图纸要来。”
努尔波来提厌恶地看了扎乸一眼。
她就是不想被那几个专员要挟,才想找到图纸!
“算了。”
努尔波来提这些年在图纸上下的功夫已经够多了,一点儿线索也没有,已经心灰意冷了。
“我努尔波来提,就算没有图纸,也一样能成事!”
扎乸好奇地问:“姐,你打算怎么做?把那几个专员抓来,狠狠揍一顿?揍到他们开口为止?”
努尔波来提已经连话都不想跟她说了,强耐着性子,“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告诉我所有关于那些绑了你的人的信息。”
扎乸见努尔波来提面色阴沉得可怕,似乎极力在忍耐着,不敢惹,只能照做。
她找来笔和纸画了许久,从人物肖像到待过的地方,所看到的那些物件,都一一画了下来。
努尔波来提看着这些东西陷入了沉思,心里一阵阵打鼓。
“看来……这些人早就盯上我们了。”
站在旁边的波依阔说:“被他们盯上是早晚的事,只是提前了一点儿,早该有心理准备。”
努尔波来提道:“我的确有心理准备,但我没想到那几个专员敢背叛我!”
“那接下来怎么办?”波依阔问。
扎乸端着一点儿牛奶走来,她一副低眉顺目的伺候姿态,和以前那个蛮横霸道的人完全不同。
努尔波来提说道:“只能先等等看哈森那边的消息。他们虽然还没找到那几个专员,但已经搜找出专员住过的地方。我相信,加上我们的人,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他们。”
草原不是深山老林,要在有限的范围里搜找几个活人,还是有希望的。
“我之前得到过一个消息,”努尔波来提说,“有个疯子吃掉了那几个专员绘制的另一半真图纸。”
这么荒谬的话,她当然没信。
“这些年,我一直抱着侥幸的心理,仍然想找到那半张图纸。现在看来,是我太执着了。”
一旁的扎乸想到了什么,“姐,那个疯子会不会就是……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努尔波来提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她?”
他们ake的私生女,一个叫加依的女人。
她们姐妹俩都恨透了这个女人。
“半年前,我听说她已经死了。”扎乸很得意,“听说是掉进一个石头坑里摔死了。”
短暂的得意之后,扎乸愤怒起来:“摔了一跤就死了,真是太便宜她了。”
努尔波来提对这些恩怨毫无兴趣,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小时候我没少帮着你欺负她,她身上的疤,身上的伤,哪一道不是因为我?你不管有多少怨气,也应该已经散了。不能再没完没了,索求无度!”
索求无度是什么意思?
“我向你要什么了?”扎乸委屈巴巴地,“没想到你是这么想我的?”
努尔波来提所说的“索求无度”并不是指扎乸向她索要了多少东西,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永远喋喋不休地讲述其他人的是非,看见个女人就非要比较到底谁更得男人欢迎……
真是乏味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