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徽尚以为这些人能有什么高论,没想到一群人吵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一个结果。
“没必要管这群废物了。”
江徽估计自己把这些人吵架的视频发到网上,一定能吸引一帮网络小狗吃赛博大粪。
她纵身一跃,轻飘飘地从高处落下,仿佛重力不存在般跳到地面。
“刚刚窗外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会议室里的人方后知后觉地伸出脑袋看了一下。
“没有啊。”
“我还以为江徽在外面看着我们呢,虚惊一场。”
“等一下,雇佣兵的事我们说到哪了?”
“怎么?你们还不明白吗?只要我们手里掌握着一支武装力量……”
“我是说,佣金谁来出?!!”
“AA行了吧?”
“谁大头谁小头?”
“你说什么呢?!”
“当然是支出和收益的占比,花了足够的钱,就要有足够的收益,不然我还不亏死?”
“你们还不懂吗?”提议者气得鼻子都歪了,“这是在帮你们拿回本属于你们自己的资产,不要在乎眼前的蝇头小利了!”
“可……”
只听见“砰”的响声,会议室的门再度被打开,在场众人犹如自习课上玩手机被抓包的学生,身子猛然一颤,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各位,你们在说什么呢?”江徽笑眯眯地走进来。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闭上嘴巴,观察江徽的反应。
江徽本人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跟在江徽后面的阿米娅却不禁流露出一股让他们毛骨悚然的悲悯。
“各位,把眼睛闭上。”
他们听话地照做了。
然后他们听到了阿米娅的惊叫声,好奇心让一部分人不由自主地悄摸睁开眼睛。
他们看见江徽捏碎了始作俑者,也就是提议要找雇佣兵之人的脖子。
“好了,睁开眼吧。”
江徽的声音依旧温柔,天亮了,今晚是个杀人夜。
有人动了动嘴唇刚想说什么,江徽不分缘由直接打断道:
“答应我,这是最后一个牺牲品。”
会议室里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在这种环境下,在场的人不仅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还能听到别人的心脏狂跳。
江徽能精准地找到始作俑者,也没有冤枉其他人,这就说明,江徽一直在细心地窃听他们,还分清楚了声音的主人。
很多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窗户,窗外依旧是蓝天白云,窗内刀光血影。
阿米娅开口将死一般的寂静打破:“各位,告诉我,药品仓库在哪?”
“药品是从外地花了高价钱运来的,本地的药不够了!”
“是啊,最近黑市上药品走私严重,那里可能更流通一些。”
阿米娅可爱的脸蛋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她问道:
“诸位说的是实话吗?”
众人连忙答道:“实话!都是实话!实的不能再实了!”
阿米娅收敛笑容,无情地对他们下达指令:
“我每数十秒钟,如果再不说,我就让江徽小姐杀一个人。”
大家的眼睛瞪得如同灯泡一样,谁也不敢相信这么可爱的小女孩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十……”
“一!”阿米娅下令道,“江徽小姐,动手!”
江徽见上司发令,作为五星好员工的她怎么可能犹豫,当即抓住一个倒霉蛋直接徒手撕下了他的脑袋,鲜血倒灌喷涌,好像一座壮丽的喷泉景观。
血从脖颈处滋出,绝类路边的洒水车,干净的桌子上全是血污,坐在死者身边的人更是被溅了一身血,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
“还是那句话,谁赞成,谁反对?”
江徽潇洒地将血淋淋地人头甩在桌子上,已经失去活性的眼睛正无神地看着他们所有人。
“十……”一刻也没有为此人的死去而感到悲伤,阿米娅又开始了倒数。
“我说!我说!我说!”
整个会议室听取说声一片,这些人生怕下一个死的是他们,吵闹堪比百家争鸣。
“两位,跟我来!”
“不不不,跟我来!”
“跟我!跟我来!”
阿米娅看着眼前各种殷勤,不禁陷入了沉思。
“难道你们的药品储备库还不止一座?”
罗德岛的药品几乎是耗光了,只能从让博士想办法从本舰调拨,可这些人……
阿米娅的眼睛犹如一面照妖镜,披着人皮的魑魅魍魉在她的威光下无处遁形。
“那个……要不先去看看你的?”
“其实,我这边没什么好看的,还是先去看看你的吧?”
这些西装革履的大人物们开始互相推诿扯皮,隔着层空气阿米娅都能感觉到他们之间友谊的小船要翻了。
“那个……保罗呢?”
“啊!保罗他好像不在欸?”
江徽听他们一说,突然也想起来,之前那个表忠心最积极的家伙怎么没来?
“这样吧,”他们提议道,“先去看保罗先生的!”
哼哼,保罗啊保罗,谁让你中途退会的,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吧?
这些人嘴角都快翘上天了,私藏药品的黑锅就交给没来的人背吧!
“行,你们有人知道保罗先生的药品储存库在哪里吗?”
“知道知道!”
“太君里边请!”
阿米娅的疑问得到了无数声音的热情回答,颇有种小学生回答老师问题的感觉。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往保罗所经营的医院,阿米娅和江徽慢悠悠地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就……就是这儿了!”跑的气喘吁吁的老板指着前方道。
江徽向前望去,只见一片建筑工地,机器和工人们正在努力地劳动着。
“这是医院?在装修吗?”
其他人大惊,慌忙问保安道:“这地方是怎么回事?原本的医院呢?”
保安很是疑惑,这些大人物平日难道不看看新闻吗?
“这里的负责人把医院拆了,并入了联合医院,几位不知道吗?”
“那药场呢?”
“也并入联合医院了啊!”
保安惊奇地发现,这几位兄台的表情很不对劲,有一种煮熟的鸭子被癞蛤蟆吃了的难受感。
“那就先查联合医院吧!”
身后传来江徽的声音,犹如判官落笔时与纸薄的轻擦。
在多索雷斯市中心的别墅里,老管家不解地问保罗道:
“老爷,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医院给拆了?这是您的家产啊!”
保罗喝了口多索雷斯特产的咖啡,苦而不涩,香而不腻,就像他的生活。
“防止有人说我图谋不轨,先表个忠心再说。”
“可是您太早站队……”
“谁说我在站队了?我只是想赚钱而已!”保罗放下杯子,笑道,“坎黛拉赢了,我帮坎黛拉;江徽赢了,我帮江徽。”
“谁赢了我就和谁玩,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