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安娜语气里的不以为然，让温老爷子老眼再次一眯。
“他没有把握住？”
他看了一眼周祁，“你怎么说？”
“没什么可说的，盾皇特助的职位我确实不能胜任。”
周祁微笑，没有去和温安娜辩驳，他心里明白，温老爷子清楚他的能力，也知道他被辞退，但就是从来没有出面制止温安娜。
就算是现在，温老爷子的愠色也不在于他被离职被赶出盾皇。
而在于......
“安娜，你没有温念的能力不重要，但如果你没有识人用人的能力，那你想要追上温念赶超温念，就是痴人说梦！”
对，温老爷子在意的是这个。
他周祁再怎么有能力，在温老爷子眼里也只是一个干活的牛马，生财的工具，一颗棋子。
所以他是不是离开，怎么离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温安娜有没有本事，让牛马干活，让工具钱生钱，把棋下得漂亮。
温安娜意识到老爷子的心情不对，赶紧找补，“爷爷你放心，我手上已经有几个合适的人，以他们的能力盾皇一定能更上一个台阶。”
温老爷子脸色果然有好转，但脸上依然没有笑容，而是略带警告。
“我不看过程，就看答案，距离盾皇验收没有几天了，你可别让我失望。”
“是，爷爷。”
温安娜没有放松，反而心都提起。
温老爷子的提点就差放在明面上，盾皇的验收不能有任何差错。
“周祁啊，你有没有兴趣到集团里上班，我让人给你安排，保证你满意。”
周祁挑眉，没等他拒绝温安娜就已经惊呼。
“不行！”
“......”
她是下意识脱口而出，温老爷子嗯了一声。
“你是要教我做事？”
“不是，不是爷爷，”温安娜头摇得飞快，“我，我就是......周祁不行，他一点用都没有，难道要让他去集团吃闲饭吗！”
她越说越小声，眼里不甘。
温老爷子抿紧唇，手里的拐杖忍着没有敲，目光看向周祁。
周祁这时候才慢吞吞摇头，“老爷子，二小姐说得没错，像我这样的进了集团也是吃闲饭，还是别去给您老人家丢脸了。”
“就是......”
温安娜还想嘀咕，被温老爷子一记冷眼定住，吓得她不敢再开口。
“你不愿意进集团，那往后有什么打算？”
温老爷子眉目和蔼地问，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但周祁却没有丝毫当真。
“暂时没有什么打算，我想梳理梳理再考虑之后的事，毕竟慢点走比走错路强。”
“而且最近因为一些事，姑姑还在住院，我想多去照看她。”
温老爷子点头，勉强接受他的说词。
“行吧，你都这么说了，我得尊重你。”
“既然这样，你先回去，婚约的事等盾皇验收结束再说。”
周祁有些失望，不过这个结果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毕竟对待棋子，温老爷子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压榨他，只要有婚约在，老爷子就还能以一家人的身份对他实施道德绑架。
罢了罢了，就再等一等吧。
周祁退出去，只剩下温老爷子和温安娜面对面。
院子里明明没有风，温安娜却感觉到后背发凉。
下一秒——
“啪！”
一声清脆响亮，温安娜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脸都被打偏了，脑瓜子嗡嗡的。
其实老爷子走到她面前扬起手，她想躲是能躲开的。
但，她不敢。
她要是躲了，会得到加倍的惩罚。
所以她只能咬着唇，强忍泪光，无视脸上的火辣辣。
温老爷子揉揉手心，面无表情，“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
温安娜一颗心又提起来。
“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你和周祁订婚？你以为盾皇有今天是靠谁？你自己吃闲饭，就当所有人都吃闲饭吗？”
“我给你铺路，不是让你吃吃喝喝玩男人，你要是不想进温氏，不妨下去和你妈团聚！”
温安娜直接双腿一软，脸上血色尽失。
“爷、爷爷......”
她空白的大脑总算抓住什么，赶紧爬到温老爷子脚下。
“爷爷，不是，不是的，我是没能力、不过，不过和周祁有什么关系？他、他就是做一些琐事......”
“对，帮我把盾皇做出成绩的是Leo，不是周祁！”
温安娜猛吞口水，一股脑将Leo用邮件指引她办公的事情交代清楚。
“......爷爷，事情就是这样......”
温老爷子眉头皱得紧紧，一言不发只盯着温安娜看也不说话。
温安娜大气也不敢喘，脖子仰得酸痛。
“你的意思是说，从始至终周祁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负责公司一些繁琐的小事？”
“对，对！”
温安娜像是获得赦令一般，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
“爷爷，你信我，要是周祁有能力，我能把他赶走吗？”
“他在公司，就是打打资料，接待客户吃饭喝酒泡脚，真的没有其他的了，就连谈客户的合同方案，都是我发给他他看完直接用的。”
“......”
温老爷子眉头皱得更紧，难道是他情报有误？还是说他真的看走眼？
周祁其实没有能力，就是一个草包？
但，可能吗？他一把年纪自认火眼金睛，竟然会看错人？
温老爷子有些难以接受。
在他看来，周祁的能力不下温念，所以他才想让周祁进集团，不让周祁到敌对公司去，以免日后成为温氏的敌人。
结果现在告诉他，他在周祁身上的所有筹谋，都是笑话？
“爷爷？”
温安娜内心忐忑，打鼓一样。
温老爷子回过神，目光森冷，“记住我说的话，盾皇的成绩单就是你进温氏的敲门砖，进不了温氏你就滚！”
“......是，是。”
“回去以后，把那个Leo的邮箱发过来，我要看看。”
他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祁......他的能力是不是包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