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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的到来,印证了顾长渊心中不好的预感。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问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衙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语气傲慢:“县衙接到举报,说你扰乱市场秩序,未经审批便进行商业活动,跟我们走一趟吧!”

顾长渊心中冷笑,这分明是赵老爷的伎俩。他故作惊讶道:“扰乱市场秩序?大人,我这抽奖活动可是合理合法,而且也已经向县衙递交了申请。”

“申请?”衙役嗤笑一声,“你那申请材料不齐全,根本无效!少废话,跟我们走!”

顾长渊知道,和这些衙役争辩无益,他们不过是赵老爷的爪牙,早就收了好处。他沉着脸,跟着衙役来到了县衙。

县衙大堂上,一位师爷模样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手里拿着顾长渊的申请材料,慢悠悠地翻看着。

“顾长渊,”师爷放下手中的材料,语气冷漠,“你的申请材料确实不齐全,按照规定,你这种商业活动需要缴纳一定的保证金,并获得批准后才能进行。”

顾长渊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张收据,说道:“大人,保证金我已经缴纳了,这是收据。”

师爷接过收据,仔细查看了一番,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这收据虽然是真的,但你的申请材料上缺少一项重要的证明,所以你的申请仍然无效。”

顾长渊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问道:“请问大人,缺少哪一项证明?”

师爷故作沉思片刻,然后说道:“缺少本地商会会长的签字盖章。”

顾长渊心中一沉,他知道,本地商会的会长正是赵老爷的亲信。这分明是在故意刁难!

“大人,这签字盖章并非必要条件,之前的申请从未要求过。”顾长渊据理力争。

“现在要求了。”师爷语气强硬,“没有会长的签字盖章,你的申请就是无效的,你必须缴纳罚款,否则就关停你的店铺!”

顾长渊明白,今天这罚款是逃不掉了。他深吸一口气,问道:“请问大人,罚款多少?”

“一百两银子。”师爷伸出一根手指,漫不经心地说道。

一百两银子!这几乎相当于顾长渊这段时间的全部收入。他知道,这是赵老爷想彻底断了他的后路。

顾长渊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里。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和他们撕破脸的时候。

“好,我交。”顾长渊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交完罚款,顾长渊走出县衙,脸色阴沉得可怕。徐凛风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怎么样?”

顾长渊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从袖中掏出一张被揉皱的纸,递给了徐凛风。

徐凛风展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字:明日,码头见。

顾长渊走出县衙,心头如同压了块巨石。一百两银子,对他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为了凑齐这笔罚款,他不得不削减其他方面的开支,原本计划用于拓展业务的资金现在只能用来填补这个窟窿。这意味着他的商业计划将更加艰难,每一步都得走得如履薄冰。

他并非没有想过寻求帮助。这些年来,在县衙里也结识了一些旧识,其中不乏一些正直的官员。然而,当他找到这些人,希望他们能帮忙说情时,得到的却是一张张闪烁其词的脸。他们顾左右而言他,说着些冠冕堂皇的套话,最终都归结为一句:赵老爷势力庞大,他们不敢得罪。

顾长渊明白,在这个权力至上的时代,所谓的公正和正义,不过是权势的附属品。他苦笑一声,深感无力。

然而,官府的刁难并没有就此结束。第二天,一队衙役再次登门,声称要检查顾长渊的商品。他们仔细地翻看着每一件货物,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拖延时间。炎炎夏日,一些新鲜的蔬果和肉类很快开始变质腐烂,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大人,这些货物都是新鲜的,你们这样检查,会损坏货物。”顾长渊忍不住开口道。

领头的衙役冷笑一声:“我们只是例行检查,确保商品符合规定。如果你的货物真的新鲜,又何必担心检查呢?”

顾长渊心中明白,这又是赵老爷的诡计。他们故意拖延时间,让他损失惨重。他强忍着怒火,看着那些原本可以卖个好价钱的货物,如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腐烂变质,心中如同刀绞。

这一批货物的损失,对顾长渊而言无疑是沉重的打击。他原本就因为罚款而捉襟见肘,如今更是雪上加霜。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赵老爷逼上绝路。

徐凛风看着顾长渊紧锁的眉头,心中也充满了担忧。他明白,赵老爷的目的是彻底摧毁顾长渊,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长渊,”徐凛风低声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顾长渊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凛风,你说得对。我不会放弃的。就算倾家荡产,我也要和他们斗到底!”

他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那张纸条,上面“码头见”三个字,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夜深了,顾长渊站在窗前,望着远处闪烁的灯火,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他必须尽快找到应对之策,否则他将失去一切。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顾长渊打开门,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顾公子,”来人压低声音说道,“我家主人请你明日一叙。”

顾长渊看着来人,心中一凛。“你家主人是……”

来人微微一笑,“码头,您就知道了。”

顾长渊一夜未眠。申诉之路漫长而艰辛,他深知即便倾尽所有,也未必能撼动赵老爷在官府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何况,赵老爷不会坐以待毙,定会在这期间继续制造麻烦。

晨曦初露,徐凛风便来了。“长渊,申诉并非良策,耗时耗力不说,还容易授人以柄。”徐凛风面色凝重,“依我之见,不如从内部寻找突破口。”

“内部?”顾长渊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你是说……县衙?”

“正是。”徐凛风点头,“赵老爷权势虽大,却不可能一手遮天。县衙之中,定然还有未被其收买的清官。只要找到这样的人,便可扭转乾坤。”

顾长渊眼前一亮,觉得此计可行。他开始在县衙中秘密调查,留意那些与赵老爷并无来往,且行事作风较为正直的官员。他小心翼翼地试探,旁敲侧击地打听,生怕走漏了风声,引来赵老爷的报复。

每日的例行公务,顾长渊都完成得一丝不苟,掩盖着内心的焦躁和不安。他强颜欢笑地应付着同僚的寒暄,暗中观察着他们的言行举止。他发现,一位名叫李怀德的主簿似乎与赵老爷并无瓜葛,且为人正直,颇有清名。

一日,顾长渊借着整理档案的机会,故意与李怀德攀谈起来。“李大人,最近城中不太平啊,这商贾之间的争斗,也牵连到了我们这些小吏。”

李怀德叹了口气:“是啊,赵老爷的势力越来越大了,许多事情都难以秉公处理。”

顾长渊心中一动,试探道:“李大人难道也……”

李怀德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我虽身在官场,却也看不惯这些仗势欺人的行径。只是……”他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顾忌。

顾长渊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他明白,李怀德并非完全屈服于赵老爷的淫威,只是碍于形势,不敢轻易表态。

接下来的几日,顾长渊更加留意李怀德的举动。他发现,李怀德经常独自一人在书房很晚,似乎在研读什么书籍。一日,顾长渊借着送公文的机会,瞥见李怀德的书桌上放着一本《商君书》。

顾长渊心中一震。《商君书》主张变法图强,抑制豪强,这与他的理念不谋而合。难道李怀德也……

正当顾长渊暗自揣测之时,一个衙役匆匆跑来,在李怀德耳边低语了几句。李怀德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来。

“顾长渊,”他语气急促,“你跟我来!”

顾长渊心中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跟着李怀德快步走出县衙,来到一处僻静的巷子。

李怀德停下脚步,面色凝重地看着顾长渊:“有人举报,你的货物来源不明,涉嫌走私。”“走私?”顾长渊努力维持镇定,心跳却如擂鼓般震动。他知道这是赵老爷的伎俩,却苦于没有证据。“李大人,这纯属诬陷!我的货物皆是合法所得,有据可查。”

李怀德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我也无能为力。你还是想想如何为自己辩解吧。”他拍了拍顾长渊的肩膀,转身离去,留下顾长渊独自一人站在冷风中。

回到县衙,顾长渊立刻翻找自己的账簿和交易凭证,试图找出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然而,他发现一些关键的单据竟然不翼而飞。顾长渊心中一沉,他知道这是有人故意陷害他,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就在县衙内部。

雪上加霜的是,城中开始流传顾长渊货物来源不明的谣言,甚至有人说他与山贼勾结,倒卖赃物。这些谣言迅速发酵,百姓们议论纷纷,对顾长渊的信任度急剧下降。

徐凛风得到消息后,立刻赶来与顾长渊商议。“长渊,如今形势对我们十分不利。赵老爷这一招釜底抽薪,既断了你的财路,又损害了你的名声。”

顾长渊面色阴沉,拳头紧握。“我知道,他这是想彻底把我逼上绝路!”他来回踱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凛风,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对策。官府那边,我还要继续寻找突破口,不能放弃希望。至于这些谣言……”

“谣言止于智者,但也惑于愚者。”徐凛风沉吟片刻,“我们必须找到散播谣言的源头,才能有效地控制事态发展。”

顾长渊点头赞同。他知道,赵老爷一定会在背后推波助澜,煽风点火。而散播谣言的人,很可能就是赵老爷的爪牙——孙掌柜和吴钱商。

当天晚上,顾长渊乔装打扮,悄悄潜入孙掌柜的布庄。他躲在暗处,仔细观察着布庄内的一举一动。果然,他听到孙掌柜正在和几个伙计密谋,如何进一步散播关于顾长渊的谣言,甚至编造了更加离谱的故事。

顾长渊心中怒火中烧,但他明白,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他需要收集更多的证据,才能将这些人绳之以法。

离开布庄后,顾长渊又去了吴钱商的钱庄。他发现吴钱商也在四处散播谣言,并且怂恿其他商人拒绝与顾长渊合作。

顾长渊意识到,仅凭他和徐凛风的力量,很难对抗赵老爷的势力。他必须争取更多人的支持,才能扭转乾坤。他想起城外那些淳朴的村民,他们或许能成为他的助力。

第二天清晨,顾长渊带着一些简单的礼物,离开了县城,朝着城外的村庄走去……他推开一户农家的篱笆门,开口道:“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