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山如今大权在握,除了没有天子的名分,天子能掌握的权柄都已经在他手中。
但是徐云山知道他可以行使天子之权,但却不可有天子之名,一旦他选择登基,那就是谋朝篡位,甚至于原本许多追随他的人也会离他而去,调转枪头对付他。
而且徐云山虽是太祖血脉,却也相隔太远,他的祖父金东义王徐为虽说是太祖长子,但却是庶出,且当年太宗文皇帝徐德一出世就被立为太子,名分早定。
加上太宗文皇帝是大虞开国以来,六代七帝中除了太祖高皇帝之外,唯一一个拥有庙号的帝王,地位仅次于太祖,所以往后的嫡系一脉只能是太宗一脉的传承,若有太宗兄弟后代敢觊觎皇位,皆视为谋逆!
就算徐云山如今只手遮天也不敢轻易触碰这个规则,除非他下定决心大开杀戒,将大虞的政坛杀个血流成河,但是如此一来,徐云山将来九泉之下又如何有脸面面见大虞的列祖列宗?
徐云山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就出了皇宫,只见他王府的管家徐子腾(徐高芒之子)早早地就候在了马车旁。
徐云山随即不解道:“跃升(徐子腾表字)?你在这里作甚?”
徐子腾连忙躬身行礼道:“殿下,王妃命我前来等候,说是殿下一出来,就告知殿下,让殿下回府。”
徐子腾口中王妃自然就是阿香,自从前两日徐云山回京,第一件事就是将阿香从宫中接走,带回府中静养,虽说如今对外两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原白山王府的下人依旧认为,只有阿香才是他们的王妃,其他的女人想都别想。
徐云山甚至很是赞同这些下人的想法,在下人们一声声王妃的称呼中,笑得合不拢嘴,在阿香回府的当夜,阖府上下没人就发了二十两银子。
所以徐子腾的称呼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听到是阿香让他前来,徐云山也不由得责备道:“即是王妃让你前来,你怎的不进宫跟我说,傻愣愣地在此站着干嘛?万一我不出来,你岂非站死在这里了!”
徐子腾随即无奈道:“王妃说了,不许打扰殿下,且只要殿下出来告知一声就是,至于殿下回不回府,那就由殿下自行决断就是了。”
徐云山不由笑道:“你倒是听话,她叫你不许进宫你就不进宫?”
徐子腾点了点头道:“理应如此!”
徐云山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道:“你老子徐高芒精得像个黄鼠狼成精,怎的生出你这老实巴交的孩子!要换做你老子,早就进去通报去了,这会怕是花酒都喝上了。”
徐子腾闻言随即大脸一红道:“贵人交代的事情,要求如何就该如何,偷奸耍滑……不可取!”
徐云山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老子要听到你这么说他,得把你揍死!”
说完就哈哈一笑,上了马车。
徐子腾也连忙一跃上马,指挥车队起驾,浩浩荡荡地就朝如今的金东王府,也就原来的白山王府前去。
徐云山如今贵为监国金东王,出行的仪驾自然排场不小,单单是护卫的人数就足足有八百披甲禁军,将他整个车驾围得跟铁桶一般。
就连路边避让的老百姓,也不由得感叹道:“这监国金东王,今非昔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