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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溪亭挣扎之中夺过沈日暮腰上的佩剑,从身后一剑贯穿了他的胸膛。

叶溪亭举剑的手都在剧烈的颤抖,可她仍紧紧握着剑柄,使劲拔了出来,将剑横在沈日暮颈上。

“别动,放他下来,不然我就把你们主子给杀了。”

叶溪亭将沈日暮拉近了几分,削铁如泥的剑逼近了沈日暮的命脉。她声音哑了许多,喉咙中跟火烧得一样干涩。

官兵只好丢下姜离淮,持刀朝叶溪亭靠近。

“叶溪亭,你好狠的心啊……”

沈日暮斜睨了她一眼,惨笑一声。

叶溪亭没理他,一脚把人踹到官兵身边:“你们要是要他活,就抓紧带他下去医治。”

沈日暮捂住胸口流出的血迹,抬眼看着叶溪亭割断了束缚她的绳索,他突然哈哈大笑:“……也罢,这点时间,我就留给你们。”

叶溪亭看着没有官兵阻拦,急忙跑到姜离淮面前,双手轻轻捧起他的脸。

“姜离淮?我们回家。”

姜离淮血肉模糊的手覆在她的手上,他摇了摇头。

“……逃?那么你的前路呢?你是明珠,你不该蒙尘,我不该成为你的尘……”

叶溪亭背起了他,她摇了摇头:“不会的,你要相信明珠,她不论在哪里都不会蒙尘。”

姜离淮在她背上,身上的血液浸透了她白素的衣裙,似白雪红梅。

“……溪亭,初见时我以为你要寻短见,我犹豫片刻还是去拦,未曾想,伊人嬉笑容颜镌刻此生。”

“梅城牢狱重逢,你傲骨嶙嶙,无言之泪让人动容……我那时就想,你非俗子,壁立千仞于你而言不过尔尔。”

姜离淮的气息微弱了几分,湿黏的血是越流越多,他吻了吻她的发丝,继续说道:

“……再次相见,你被大哥带回,你为躲他处处往我那避,短短三日,你与我论道经邦,舞剑簪菊……你总觉得骗取了我的真心,可我的真心早就交付与你了,何来骗取一说……”

“后来我们一同去了原鹿边,我们一同查案,一同领兵,我以为我们还会有很多一同,可天不遂人愿……溪亭,停下吧,我已经撑不住了。”

叶溪亭固执得要命,背着姜离淮继续走在竹林小路上。

“姜离淮,你撑得住,你不许睡,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溪亭……来生只愿你我早点见面,这人世间,我只求一个你……”

起风了,月色惨淡,树影沙沙,路边的野菊盛放,一簇簇开得艳丽。

叶溪亭突然想起来今日是重阳节。

她感受到身上的人一点一点变得僵硬,他的体温随风散去,不留痕迹,不留念想。

叶溪亭轻轻放下他,将野菊簪在姜离淮和自己头上。

“……不是说了簪菊保平安的吗?怎么一点也不灵验……”

“姜离淮,你醒醒啊,别睡了,别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

……

“……公主中了软骨散还动武,殿下不必担心,昏倒这么久是正常现象。”

沈日暮表示知道了,摆了摆手就让人退下了。

那日沈日暮派人跟踪两人,终于在一片菊海里找到了晕过去的叶溪亭,不顾刚包扎好的伤口,起身就去把人捞了出来。

沈日暮看着梦魇的叶溪亭,轻轻触碰了她的掌心。

沈日暮把袁谦叫了过来,他害怕吵醒叶溪亭,于是低声问道:“当初在军营,叶溪亭和姜离淮是怎么回事?”

袁谦会错了意:“她应该不知道末将是殿下的人,不过保险起见,殿下可以趁机杀了她。”

沈日暮的脸冷了几分,他垂眸把玩着叶溪亭的手:“不必……出去就说,姜离淮强行越狱,慎端公主亲手斩下了他的头颅。”

袁谦一愣,他不确定的抬眼看向阴晴不定的沈日暮。

沈日暮此举,是要洗脱叶溪亭带着犯人姜离淮逃跑的事实。

“袁副将……不,现在是原鹿边袁主帅了,本王留她还有用,你不必担心。”

袁谦得了官职自然高兴,他不再多嘴,笑嘻嘻地离去了。

……

“叶溪亭,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下次,抓到了,我就不会放手……”

沈日暮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

直到沈日暮离开,叶溪亭才从装睡中醒来,悄悄爬了起来。

她光着脚在室内寻找被沈日暮抢走的那把匕首,却一无所获。

叶溪亭有些不甘心,突然感觉自己的脚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她连忙低头去看。

红玛瑙已经从匕首上脱落了下来,一块块碎在了地上,反射着太阳的光。

匕首的已经断了,叶溪亭捡起最大的一块玛瑙揣进包里,毫不犹豫地跳窗离开了。

谢砚之在老地方等她,他看着颓废的叶溪亭,有些吃惊道:“连你也没救下姜将军?”

叶溪亭察觉到了不对劲:“什么叫我也没?”

谢砚之恢复了一贯的清冷神态:“……公主以为只靠真心,就能收服我吗?”

谢砚之拿出了剑朝叶溪亭刺来,她连忙避闪,随手捡来一块石头朝谢砚之砸去。

谢砚之躲过,他冷笑:“叶溪亭,你已经没有用了,受死吧!”

冷剑袭来,叶溪亭徒手接下一剑,生生调转了剑尖的方向,直接刺进谢砚之的心脏。

“我是不是给了你能够杀了我的错觉?”叶溪亭唇色苍白,把谢砚之踹到了岩石之上。

谢砚之咳出一滩血,看着一身白衣的叶溪亭,有些恍惚:“叶溪亭,你的命真好啊……怎么杀都杀不死啊。”

叶溪亭冷漠地上前走了几步,她踩着他的脑袋,俯身捡起了那把剑,再一次刺穿了他的躯体。

“确实……你说的对,真心是无用的。”

叶溪亭想起明苍,想起袁谦,还看向了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谢砚之。

哪一个她不是付出了真心,哪一次不是身心俱疲。

叶溪亭又补了几刀,确定谢砚之死透了,才吹了声口哨。

与她征战沙场多年的足訾听声寻来,叶溪亭翻身上马,就要动身前往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