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站稳后,扭头瞅了一眼秦淮茹,嘴里嘟囔着:“哼,真没用,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
贾东旭担心母亲再闹腾出什么乱子来,便急忙催促着她跟自己一起回屋去。
三人回到屋内之后,贾张氏依旧不停的地骂骂咧咧。贾东旭听得脑袋都大了,心道:你还真不如不回来呢,回来就惹这么多事儿。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好言相劝道:“妈,您就别再骂了行不?咱们家里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处理呢。”
贾张氏瞪了儿子一眼,没好气地回道:“这天都已经黑了,还能有啥重要的事儿啊?有事儿明天再说,就早点睡吧”
贾东旭心道:您心是真大,我们都没吃饭呢,还有你不洗洗吗,你没闻到自己身上都啥味儿了。贾东旭深吸一口气,耐心解释道:“妈,您看,我和淮茹到现在都还没吃晚饭呢。要不您先把那五块钱给我,我出去买点儿吃的回来,还有您在那里面这么长时间了,回来您不得洗洗吗?”
谁知贾张氏脖子一梗,蛮横道:“你还嫌弃起你亲娘了,你长本事了。另外我不也还饿着肚子吗?我都没吭声,你们倒先叫唤起来了!”
贾东旭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人,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没吃?你下半晌的时候可是足足吃了一斤多的腊肉、十几个鸡蛋还有四个大馒头啊!你现在当然不觉得饿啦!
对于自己母亲的脾气,贾东旭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一旦钱进了她的口袋,想要再掏出来,那就好比要了她的命一般艰难。可是眼下淮茹正怀着身孕呢,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挨饿呀!于是,贾东旭强压下心中的不满,耐着性子劝说道:“妈,咱们少吃一顿倒也无妨。但您别忘了,淮茹肚子里怀的可是您的亲孙子啊!您怎么能忍心让您的亲孙子跟着一起挨饿呢?”
贾张氏却满不在乎地回道:“那你们就还去老易家吃呗,顺道回来的时候给我捎点就行。”
听到这话,贾东旭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对他这位老妈彻底没了脾气。他摇着头叹气道:“妈,您今天跟我师父师娘闹得那么僵,我们哪还好意思去人家家里吃饭啊?再说了,我刚才看到我师娘好像往后院老太太那儿去了,估摸着我师父这会儿家里也没什么吃的东西了。”
没想到贾张氏一听这话,不仅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幸灾乐祸起来:“哈哈,看来老易今天也要饿肚子啦!那可真是太好了,谁叫他敢踹我一脚来着,活该!这就是他应得的报应!”
贾东旭软磨硬泡了好久,贾张氏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兜里掏出一张五毛来。不过,她可没那么容易松口,非得要贾东旭再三保证,这五毛钱最多只能花掉三毛,买点儿窝头什么的就行了,剩下的两毛必须原封不动地交回给她才行。
眼看着天已经晚了,贾东旭急匆匆地出门,一路小跑着去了好几处店铺和摊位,好不容易才买到了两个馒头和三个凉窝头。他心里盘算着,秦淮茹怀着身孕,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就让她吃那两个馒头,而自己呢,则随便对付一下,吃这三个窝头就行了。
等贾东旭满心欢喜地拎着食物赶回家后,却发现情况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只见贾张氏眼疾手快,二话不说伸手就抓起一个馒头,张开大嘴就往里面猛塞。贾东旭见状,连忙喊来秦淮茹,赶紧让她吃另一个馒头,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如果动作稍慢一点儿,恐怕这一个馒头转眼间就得落入贾张氏的腹中了。
贾东旭刚拿起一个窝头,咬了两大口,正准备往下咽呢,突然感觉到有一道充满怨念和嫉妒的目光射向了正在津吃着馒头的秦淮茹。他抬头一看,原来是贾张氏正用那种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秦淮茹。过了好一会儿,贾张氏似乎极不情愿地冷哼一声,这才慢悠悠地又拿起一个窝头,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秦淮茹这半天里,整个人都仿佛陷入了一种混沌迷蒙的状态之中,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她怎么也想不通,眼前所经历的一切竟然与结婚之前易中海所说的相差如此之大!那时的易中海将贾家夸的像一朵花,让秦淮茹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向往。
他曾信誓旦旦地告诉秦淮茹,贾东旭在工作时勤奋好学、刻苦训练,对待工作兢兢业业;而在日常生活中更是尊老爱幼,富有爱心,乐于助人,简直就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好人。至于婆婆贾张氏,虽说性格可能稍显泼辣一些,但那也是因为生活所迫啊!毕竟她独自一人含辛茹苦地将孩子拉扯长大,为了不让别人欺负他们孤儿寡母,不得不变得强势一些。然而,贾张氏对于自家人却是真心实意的好,只要秦淮茹嫁入贾家,往后就只管安安心心地享清福就行了。
当初的秦淮茹天真地相信了易中海的这番言辞,甚至还认为院子里其他人和她说的那些关于贾家的不好的话,全都是出于对贾家的嫉妒,所以才会在背后恶意诋毁。可如今亲眼所见、亲身经历之后,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错的离谱,易中海明显没和自己说实话!尤其是这个婆婆贾张氏,绝非善茬,不是个容易相处的主儿,这贾张氏现在又和易中海闹翻,不知道易中海以后还会不会贴补自己。想到今后漫长的日子里,自己恐怕要有苦头吃了,秦淮茹不禁感到一阵深深的忧虑。
三个人就这样潦草地吃完了这顿简单的晚餐后,便开始动手收拾起屋子来。原本贾张氏还心心念念着想睡回自己之前那张床,可无奈家里现在就只有那么一张大床。要是她占了那张大床,贾东旭和秦淮茹两口子挤到外间以前贾东旭一人睡的那张那张小床上,俩人肯定是睡不下的。没办法,贾张氏纵使心中万般不满,最终也只能不情不愿地睡外间那张单人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