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凉,顾希就病倒了,一病就是十几日。
这日,赤云靖岩一回宫就迫不及待的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有些热。这都几天了?”他忍不住抱怨几句,“你身体真没用,动不动就病,一病还总不好。”
顾希在屋里憋了一天,正烦着。他回来没有嘘寒问暖还这样说?顾希生气地扭过头不理他。
赤云靖岩看到他的样子开始反省自己,他用手搔挠他的手心,“好了。我不应该那样说,你自己也不愿意生病。”
“谁说的?我就愿意你生病!病死才好呢!”顾希赌气道。
见他真生气了,赤云靖岩连忙哄他,“你怎么还真恼了?我错了,别生气。要不病好得更慢。”
“你送我回家养着吧。省的你看着我心烦。”顾希没好气地说。
“我没有烦。你马上就快好了,你就留在宫里吧,一路颠簸身体吃不消,会加重病情的。”
顾希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我要回家!”
“要不,我明早让忠义送你回去?”赤云靖岩想先稳住他。
顾希还来了倔劲,“不行。我现在就要回去了。”
“听话,你回家什么都干不了,就踏踏实实的在宫里养病,好吗?”赤云靖岩好言相求道。
“我在这儿也什么都干不了,还人碍眼!回家至少不会受气。”顾希依然不依不饶。
“我刚才……”
“不用多说了,叫人送我回去!你不送我,我就自己走,反正我非走不可。你送不送?”
“你别喊!小点儿声儿。别让外边的人听见。”赤云靖岩小声地央求着,“小希,我错了!你别走行吗?你走了,这个宫里就剩我自己了。”
顾希心软了,嘴上却说,“我就是你的一个伴儿罢了,谁都可以!”
赤云靖岩一脸虔诚道,“你是我唯一仅有的伴儿。因为有你,我的世界才有了温暖和光。”
顾希憋着笑,白了他一眼,“那你还这样对我?”
“我错了。”赤云靖岩卑微地道。
……
赤云靖岩办公间隙,瞥见外面树枝上摇摇欲坠的落叶,想到顾希那孱弱如落叶般的身子,不由叹息一声。
一旁的翁翁敏锐地觉察道,“皇上,您最近跟希公子可是恩恩爱爱、羡煞旁人,这为何事烦忧?”
“天凉了,马上要到冬天了。去年冬天他就一直猫在屋里不出来。可今年从一入秋就开始一个月里病个两三回,一病就是十天八日的。眼看要到冬天了,真是很头疼呀!现在我一听到他说不舒服,就吓得心惊胆颤的。你说他的身体怎么越来越差了?”
翁翁轻叹一声,“公子还这么年轻,这身子骨就弱成这样。吹不得风、经不得雨,季节更替都得病一场。确实该好好养养身体了。”
“我已经让他停了所有的差事,就让他在宫里养着。不过,天冷也有一个好处,就是他乖巧很多。”赤云靖岩偷笑道。
虽然平时还是会有些小打小闹,拌个嘴什么的。但在赤云靖岩看来,这都是生活的调剂和小情趣。
“是啊,皇上不说老奴还没发现,最近一两个月,公子和皇上确实没有闹过大矛盾。”
赤云靖岩想起了顾希说的话,“你问我为什么冬天比平时要听话一些,这还用问?因为我怕冷呀!你身上小火炉一样暖和。我如果把你惹急了,你不让我取暖事小,你若是把我踢下去或扔到外面去,这大冷天我可受不了。”
赤云靖岩摇摇头笑道,“他哪里是变了性子?他就是怕冷,想用我的身体给他取暖。夏天天热的时候,嫌我烤得慌,宁愿在下面跪着,都不愿意让我搂着睡。夏天、冬天完全是两副面孔!就是个小白眼狼!”
翁翁知道他虽然嘴上那么说,但心里幸福得像喝了蜜一样甜。翁翁也情不自禁跟着他笑了起来。
赤云靖岩下朝回来,见‘靖希宫’内静悄悄,便问翁翁,“公子还没起?”
翁翁点点头,“皇上您上早朝前吩咐外面冷,不着急喊公子起床。老奴见公子睡得香,就一直不忍心叫他。老奴这就喊他起来。”
“不用。我过去看看这个小懒虫。”
赤云靖岩进了内室,看到顾希蜷缩在被子里,睡得好香甜。他忍不住脱了外衣,也钻进了被窝。
赤云靖岩身体一靠近顾希,顾希便整个人缩进了他的身体里。他那么高一个人,蜷缩成很小的一只,可丁可卯地镶在他怀里。
赤云靖岩心里荡漾着满满的幸福。他宠溺地望着他,轻声道,“你说这个小家伙怎么这么能睡?”
翁翁掩口笑道,“还小家伙,都是五个孩子的父亲了!”
“在我眼里他永远都是孩子。”
翁翁提议,“要不皇上也休息会儿?午膳老奴再叫您起床。”
“嗯。”赤云靖岩睁着眼盯着怀里这个可爱的小人儿,感觉怎么看也看不够。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顾希幽幽醒来,看了看外面,亮得晃眼。听到耳边赤云靖岩的鼾声一惊,连忙摇醒他,“皇上!天都大亮了!该去早朝了!快起来!这些人怎么不叫你呢?”
赤云靖岩睁开眼睛,也不动,只是看着他笑。
见他如此,顾希急得皱着小眉头道,“您快点吧!大臣们等急了,又该骂人了。”
翁翁闻声进来,“皇上您醒了?正要叫您起来用午膳呢。”
“午膳?”顾希惊讶地问。
“你家公子刚才把我叫醒,让我快去早朝呢!哈哈……”赤云靖岩爽朗地大笑起来。
翁翁也跟着笑道,“公子,皇上都下朝回来了!该起来吃午膳了。”
“哦。”顾希松了口气,往外探了探头,又把被子裹紧了,“外面太冷了!不想起!”
“要不把午膳拿到寝殿里吃吧?”赤云靖岩建议道。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被人看到又要说闲话。要不就不吃了。冬天就窝在被窝里冬眠,不需要吃饭。”顾希道。
赤云靖岩想说谁能看到呀!但又觉得让他在屋里吃,确实有些太娇惯了,便狠狠心,掀开他被子,“不行!起来穿衣服。老赖在床上什么时候是个头呀!起来!”
“啊!冷!你让我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