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也不理谁,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饭菜香飘了出来,方月瑶站在厨房门口,喊了一声:“妈,我去张婶家打些酒回来,他们说要中午喝点酒。”
李梅一副慈母笑:“好,去多打点酒来,让他们好好喝两杯,钱有没有啊。”
“嗯,有的。”
方月瑶看了眼烧火的人,随口问了一句:“你要喝汽水吗?”
司念没想到她会问自己,嗯了一声。
“知道了,我买几瓶汽水回来,妈我先走了,等下回来给你烧火,省得村里人看到又说我懒。”
“……??”
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李梅有些懵,这是谁在女儿面前说闲话了嘛,不然一贯懒的女儿怎么说这些话了。
不对,那怎么能是懒呢,女人要是什么都会,那什么都是你的,要是不会那自然不用干了。
她可不希望女儿家里的事都会,以后嫁人不是要当个老妈子嘛,那可不是她想要的,她的女儿就是要嫁人享福的。
司念没多想,专心烧着火。
饭菜很快做好了,一家坐在饭桌前,司成河面上带着笑意,显然看着心情很不错。
“来,女婿我们喝两杯,平时没人陪我喝酒啊,自己一个人喝着不是滋味。”
姜衡点点头,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了起来,村子里有人酿米酒,酒精度数很低,就是这一桶喝完也不会喝醉。
看向旁边人:“媳妇,你要喝点米酒嘛。”
司念抬起头看着他,有些跃跃欲试,可她不怎么喝过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喝醉。
“我,可以喝嘛。”
“当然了,这米酒喝了不醉人。”
“好,我喝。”
姜衡给媳妇倒了一碗,看着她喝下去后,笑着问:“怎么样,是不是味道很好不醉人吧,这米酒煮酒酿汤圆也好吃。”
司念吸了吸鼻子,对米酒的味道很喜欢,也不客气了,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嗯好喝。”
听到妈妈说好喝,糯糯有些做不出了,舔了舔嘴唇撒娇:“妈妈,糯糯也可以喝那个嘛。”
司念直接拒绝:“不可以,小孩子太小了,万一喝酒精中毒怎么办,喝醉了很难受的,你喝汽水就好了。”
糯糯噘着嘴装可怜,见妈妈没一点动摇,叹了一口气奶声奶气道:“那好吧,人家喝汽水好了。”
甜滋滋的汽水入口,眯着眼一脸享受。
“来舅舅,我们也要碰杯一下。”
两个小家伙学着大人的样子,汽水瓶对着汽水瓶砰砰碰着:“干杯,小糯糯干杯。”
“舅舅干杯,咯咯~~~”
司成河看到这一幕被逗笑:“糯糯现在长得可真好,白白嫩嫩的跟雪团一样,比年画上小娃娃还要可爱。”
“念念啊,你可要抓紧时间再生个儿子,以后儿女双全才好啊。”
“来,姜衡我们继续喝。”
司念筷子顿了顿,笑了笑点头:“好,等家里安顿好了,我一定多生两个孩子,以后孩子多了相互帮衬下也好。”
司成河连连点头:“是啊,我跟你妈当初就你一个女儿,从小其他孩子有兄弟姐妹玩,你就到哪里都是一个人。”
“哎,看着孤孤单单多可怜,你们只要糯糯一个孩子不行的,女孩子没兄弟护着,以后日子可不好过。”
“不管怎么说,多个兄弟手足是好事。”
司念看了眼姜衡,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嗯,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姜衡无奈一笑:“不急,这件事不着急,我们现在还年轻,要孩子的事慢慢来。”
“之前媳妇生糯糯月子没做好,这不我想着多养养,把身体养好了再要孩子也不迟,大人才是最重要的。”
“老来伴老来伴嘛,以后相互扶持的还是夫妻,孩子长大都要离家的,哪里能一直陪着我们。”
司成河想了想也是:“好,随你们,不过这件事要放在心上,来女婿,我们继续喝。”
“对了,念念以前房间收拾好没,晚上你们留下来住一晚上,我们多说说话可好。”
方月瑶摇摇头:“还没收拾出来,里面多了很多杂物,有些东西我搬不动,等下辛苦姜衡你帮忙搬一下。”
“好,我来搬。”
饭后一阵疲乏袭来,司成河交代两句后回房间休息了,姜衡跟着来到媳妇以前房间,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杂物沉默着。
这是压根没想过他们会回来,也没想过媳妇会回来吧,什么时候媳妇房间成杂物间了。
李梅见他不吭声,有些不自然道:“额,这个房间只是临时堆放一下杂物,等得空再盖个小房间,这样以后念念回来随时能住。”
司念静静看着,心里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从出嫁开始,这个家就再也没她的位置了。
姜衡面无表情道:“那开始收拾吧,我把大东西搬出去,剩下的小东西慢慢来。”
“岳母,不知这些东西放哪里。”
“奥,放那边柴房就成。”
几人收拾个把小时,才把房间收拾出来,李梅也是累得够呛,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抱怨。
不是过年回来就罢了,还要住在家里,可真是给人添麻烦,真是烦死了,等他们走了还要再搬进去。
糯糯爬到床上蹦跶着,咯咯笑着:“妈妈,这就是你小时候长大的房间嘛,那以后糯糯也有自己房间嘛。”
“唔,这房间没有家里的大,妈妈还是我们家好。”
说是房间,也不过是几个平方,放一张床也就没什么位置了,角落里还有一张桌子,墙上贴着废旧报纸看着很是简陋。
司念微微低头情绪不高,垂眸低声道:“嗯,我们明天一早就回家。”
姜衡的手放在她肩膀上,关心道:“媳妇,怎么了嘛。”
“没事,只是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个家已经没我的位置了,甚至是一张床都没有。”
“女儿出嫁后都这样,回来后,像是来亲戚家一样,姜衡我们以后盖房子多盖一间,给女儿永远留一间房。”
司念眸子升起些水雾来:“不管什么时候她回来,都有一间房等着她,而不是从出那天开始,就好像变成了陌生人。”
“家里生活过的痕迹,都要被抹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