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间房间内,布局又发生了变化。
这间房间比刚才的更加阴暗,只有一盏微弱的红灯悬挂在天花板中央,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雕花的梳妆台,台面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排古老的胭脂盒和首饰。
白岁欢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镜子,那是一面铜镜,表面斑驳,看不清倒影。
但当她靠近时,镜中隐约映出了一张模糊的脸。
“是她。”白岁欢心中一紧,血刃凝聚成型。
镜子里的脸变得越来越清晰,那是一个年轻女子的面容,苍白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眼神中却满是痛苦与绝望。
“你还在找吗?”镜中的女子忽然开口,声音沙哑而幽怨,“你以为你能找到出口?”
白岁欢的神情冷漠:“不试试怎么知道?”
镜中的女子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我从未离开过,你们也不会。”
说完,镜中的影像瞬间消失,铜镜恢复了平静。
白岁欢盯着铜镜片刻,转身走出了房间。
她推开了第三扇门,发现这间房间与其他房间完全不同——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抓痕,那些抓痕深深刻入木头中,仿佛是某种尖锐的指甲留下的痕迹。
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纸片,纸片上写满了模糊的字迹,但大部分都已经无法辨认。
白岁欢蹲下身,将一片尚算完整的纸片拾起,目光扫过上面的内容:
“我不想嫁给他,我不想成为他的妻子……”
“他们把我关在绣楼里,说等到他来了就会放我出去。”
“可我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
“当我穿上嫁衣的那一刻,仿佛听到了自己的挽歌。”
纸片的最后几行字突然断裂,纸面上的字迹变成了一些杂乱无章的划痕,仿佛写到一半时被迫停止。
白岁欢站起身,目光冷冷地扫视着整个房间:“一个被害的女人。”
她正准备离开房间,墙上的绣品却突然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
她猛然转头,发现其中一幅绣品正在缓缓晃动,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拨弄着。
那幅绣品上绣着一间房间,房间的布局与白岁欢此刻所处的地方一模一样,而在绣品的中央,一具模糊的人形倒在地上。
“林玥白!” 白岁欢瞬间意识到不对,转身冲出了房间,快速往林玥白所在的地方跑去。
当白岁欢回到林玥白身边时,她的脚步微微一顿。
林玥白依旧靠坐在墙角,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眼神空洞无神,盯着地面发呆。
虽然她的脸色比刚才好了一些,但那股呆滞与茫然却让白岁欢眉头皱得更紧。
“林玥白?”白岁欢低声喊道,走近她的身边,蹲下身查看她的状态。
林玥白没有反应,似乎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甚至连白岁欢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白岁欢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声音放柔了一些:“喂,醒醒,别吓我。”
这一拍似乎将林玥白从沉思中唤醒,她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些许迷茫,随后轻声说道:“白岁欢……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白岁欢点点头,伸手将她扶起,动作虽然干脆,却透着一股小心翼翼
“刚才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林玥白站起身时身子还有些晃,似乎腿软得站不稳。
她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我……我不知道,刚才感觉像是做了个噩梦,又像是脑袋里多了点什么东西……”
白岁欢听到这句话,眼中掠过一丝冷光。
她没有表露出更多的情绪,只是稳稳地扶住林玥白,轻声说道:“没事了,先靠着我站稳。这里的情况不对,我们得尽快离开。”
林玥白点了点头,却又低声问道:“那……那个女鬼呢?她还在吗?”
“我不知道。”白岁欢目光警觉地扫了一圈周围,
“但你记住一点,她如果还在这里,就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林玥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紧紧抓住白岁欢的手臂,像是害怕她会突然离开一样。
白岁欢感受到她的害怕,微微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
“别怕,我在这里。她要敢过来,我不会让她碰你一下。”
林玥白看着白岁欢,眼眶微微泛红,低声说道:“谢谢……”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白岁欢打断她,声音依旧冷静,“能走吗?不行的话我背你。”
林玥白连忙摇头:“不用,我可以走。”
白岁欢扶着她缓缓迈出几步,确定她能站稳后,才松开手。
她的目光一直盯着林玥白,防止她再出现意外。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白岁欢忽然停下脚步,
“我离开这段时间,发现绣楼一楼所有的房间都变了,像是被重新布置了一样。”
“变了?”林玥白睁大眼睛,紧张地问道。
“有人在控制这一切。”白岁欢目光冷冽,
“也许是那个女鬼,也许是别的什么东西。但不管是什么,它都在试图困住我们。”
林玥白听完,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我们该怎么办?”
“先找到更多线索。”白岁欢抬起手电筒,光线扫过前方的黑暗,
“如果绣楼的布置被改动了,那就说明它有弱点,我们得找到它。”
林玥白咬紧嘴唇,用力点了点头:“好,我跟着你。”
“跟紧我,不要乱跑。”白岁欢嘱咐了一句,转身向前走去。
白岁欢推开第四扇门时,房间的布置与林玥白之前看到的完全不同。
原本破旧的家具变得光洁如新,墙上的绸缎整齐地挂着,油灯微弱的光亮让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
“这些东西……怎么可能还这么新?”林玥白低声问,紧张地靠在白岁欢身后。
白岁欢没有回答,只是冷静地走向桌子,将手电筒的光聚焦在桌面上的一张纸上。
那是一封旧信,字迹歪歪扭扭,似乎是某人临死前匆匆写下的。
“我想离开,可绣楼不让我走。它活着,它在看着我,它在吞噬我。”
“我听到她的声音了,她说她恨,恨这个世界,也恨所有试图逃离的人。”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请带我出去。”
“带她出去?”林玥白颤抖着读出最后一句话,声音里透着一丝绝望,“她在说谁?那个女鬼吗?”
“她不会只恨一个人。”白岁欢冷冷说道,目光扫过房间,“我们也在她的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