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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天庭危局与霓裳纷争

金碧辉煌的太一殿内,鎏金烛台闪烁着幽光,东皇太一负手踱步,剑眉紧锁。今日凌霄宝殿之行,玉帝避而不见,这等反常之事,令向来敏锐的他愈发笃定,天庭恐怕正暗流涌动。思索片刻,他猛地转身,大步跨出殿门,决意再探凌霄殿,查个水落石出。

凌霄殿前,仙雾缭绕,两名天兵手持长戟,如雕塑般矗立。东皇太一一身玄色蟒纹长袍猎猎作响,大步流星而至,目光如炬,直射殿门:“速去通报,就说东皇太一求见玉帝!”

天兵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硬着头皮上前,拱手道:“启禀东皇陛下,玉帝正在闭关,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闭关?” 东皇太一浓眉一皱,冷哼一声,“前日我还听闻玉帝主持朝会,怎么今日便突然闭关?我有要事相商,耽搁不得,你们再去通报!”

天兵面露难色,额上沁出冷汗:“小仙不敢违抗玉帝旨意,还望东皇陛下恕罪。”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阵环佩叮当之声传来,王母娘娘身着凤纹霞帔,仪态万方地走来,身后跟着一众宫女。王母柳眉微蹙,目光柔和却不失威严:“东皇陛下,玉帝既然闭关,定是有重要之事。你这般不依不饶,成何体统?”

东皇太一转身,拱手行礼,言辞却毫不退让:“王母娘娘,非是我无理取闹。近日天庭诸事蹊跷,我怀疑其中必有隐情。如今玉帝闭门不见,我实在放心不下,还望娘娘通融,让我见玉帝一面,也好解开心中疑惑。”

王母凝视着东皇太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轻声叹道:“陛下闭关之事,我亦知晓。只是这是玉帝的旨意,我们身为臣子,理应遵从。你若贸然打扰,万一误了大事,恐怕……” 王母的话虽未说完,却意味深长。

东皇太一心中一凛,却仍不死心:“娘娘,我身为天庭重臣,为天庭安危着想,怎能对这些异常之事视而不见?若玉帝当真在闭关,我见上一面,问明情况后便即刻离开,绝不打扰。”

王母微微摇头,目光转向凌霄殿紧闭的大门:“我理解你的担忧,可玉帝闭关期间,任何人不得入内,这是铁律。你且回去,待玉帝出关,我自会让他知晓你的来意。”

东皇太一闻言,不但没有退让,反而向前半步,玄色蟒纹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气势愈发迫人:“娘娘,事关天庭安危,片刻都耽搁不得!自上次蟠桃宴后,诸多仙官莫名失踪,下界妖邪也愈发猖獗,可天庭却毫无应对之策。如今玉帝又突然闭关不见,怎能不让人起疑?若我此时退缩,日后如何面对天下苍生,又有何颜面位列天庭重臣?”

王母娘娘秀眉紧蹙,贝齿轻咬下唇,心中暗自叫苦。她又何尝不觉得蹊跷,可玉帝严令封锁消息,她又能如何?无奈之下,只能强撑着威严,沉声道:“东皇陛下,你所言之事,我并非不知。但玉帝行事向来深思熟虑,他既然选择闭关,必然有其用意。我们贸然打扰,万一打乱了他的计划,引发仙界大乱,这责任你我谁能承担?”

东皇太一双拳紧握,指节泛白,声音愈发洪亮:“娘娘,若一味等待,等到大祸临头,再想挽回恐怕为时已晚!我只需见玉帝一面,亲口问明情况,倘若真是我多心,甘愿领罪!可若是天庭真面临危机,我们却因所谓的规矩坐视不理,这与渎职何异?”

王母娘娘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紧闭的凌霄殿大门,压低声音道:“东皇陛下,你莫要再逼我了。我虽贵为王母,可也不能违抗玉帝的旨意。你若执意如此,我也只能……” 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下,眼神中满是无奈与苦涩。

“只能怎样?” 东皇太一追问道,“娘娘是要动用天规处罚我,还是要将我拒之门外,任由天庭陷入危机?”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王母娘娘,仿佛要将她看穿。

王母娘娘身形微微颤抖,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是玉帝的严令,另一方面是东皇太一的质问,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许久,她才缓缓开口:“东皇陛下,我并非有意为难你。这样吧,我这就派人去通明殿请太上老君过来,他想必知晓玉帝闭关的详情,或许能给你一个交代。你看如何?”

东皇太一沉思片刻,最终拱手道:“既然如此,我便暂且相信娘娘。但此事若不能尽快查明,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说罢,他负手而立,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凌霄殿,仿佛要将这紧闭的大门看穿。

待东皇太一离去,王母凝视着凌霄殿,眉间的忧虑愈发凝重。她挥退宫女,低声自语:“玉帝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闭关?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说罢,她转身朝通明殿走去,她决定去找太上老君问个明白,或许能解开这重重谜团 。

仙雾缭绕的通明殿前,王母娘娘莲步轻移,手中的玉如意折射出清冷的光芒。她挥了挥手,随行的仙女们便远远退下。殿前两名仙童见王母亲临,忙恭敬行礼:“拜见王母娘娘!”

王母微微颔首,目光越过仙童,看向紧闭的殿门,轻声问道:“太上老君可在殿内?本宫有要事相商。”

其中一名仙童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回道:“启禀娘娘,老君正在闭关炼制九转还魂丹,玉帝有旨,炼制期间不得打扰,还望娘娘恕罪。”

“九转还魂丹?” 王母秀眉一蹙,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这可是疗伤圣药,老君向来不会轻易炼制。究竟是何人需要此丹,竟让玉帝下了这等严令?”

仙童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小仙不知,老君领旨后便即刻闭关,并未透露详情。”

王母心中一沉,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玉如意,沉吟片刻后问道:“从老君闭关至今,可有其他人来过?或是传出什么消息?”

另一名仙童犹豫了一下,小声回道:“回娘娘,自老君闭关后,便有专人送来千年玄冰、赤焰金晶等珍稀灵材,除此之外,再无他人来过。”

王母的眼神愈发凝重,心中暗自思忖:玉帝突然闭关,太上老君又在炼制九转还魂丹,这其中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难道…… 玉帝受伤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们在此守好殿门,若老君出关,即刻来瑶池仙境通报本宫。” 王母吩咐道。

仙童们齐声应道:“遵旨!”

王母转身欲走,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叮嘱道:“今日本宫来过之事,不许向任何人透露,明白吗?”

仙童们忙不迭地点头:“小仙明白!”

离开通明殿后,王母娘娘漫步在仙云间,心中的忧虑如潮水般翻涌。若玉帝当真受伤,天庭必将陷入动荡,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恐怕早已蠢蠢欲动。不行,此事必须尽快查明真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思索片刻,她决定前往兜率宫,或许能从老君的炼丹笔记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旁,霓裳阁的雕花木门在风中轻轻晃动。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青石板上,本该是一片祥和,可此刻霓裳阁前却乱作一团。

周正国身着褐色锦袍,腰间的玉佩随着他的走动发出清脆声响。一旁的刘氏涂着鲜艳的口脂,身上的绫罗绸缎在日光下泛着刺目的光。两人身后,五六个家丁摩拳擦掌,几个粗壮的婆子则紧紧拽着紫萝姑娘的胳膊,正往街边的马车拖去。

紫萝姑娘发丝凌乱,绣着金线的裙裾被扯得皱巴巴。她拼命挣扎,白皙的手腕上已经出现了一道道红痕:“放开我!你们这群恶人!”

周正国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恶狠狠地说道:“紫萝,你别再胡闹了,跟我们回家!别在这丢人现眼!”

路过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投来疑惑的目光。刘氏见状,立刻挤出几滴眼泪,对着众人哭诉:“各位街坊邻居评评理,这是我女儿,如今大了,竟不愿认我们,还在外面抛头露面!我虽不是她亲生母亲,却也是掏心掏肺的对她啊!可她竟然如此不知礼!真是令人心寒啊!这可真是继母难为啊!”

紫萝气得浑身发抖,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胡说!刘氏,你在我幼时就故意将我卖给人牙子!这些年,我吃尽苦头,好不容易才过上安稳日子,你们又来纠缠!”

刘氏听闻紫萝的控诉,瞬间瞪圆了眼睛,脖子一梗,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尖叫起来:“你这没良心的小蹄子,竟血口喷人!当年家中遭遇变故,吃了上顿没下顿,为了让你活下去,我和你爹四处托人,好说歹说才把你送去富贵人家寄养,盼着你能有口饱饭吃,如今你却颠倒黑白!”

紫萝踉跄着后退半步,眼眶通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寄养?刘氏,你当真敢睁眼说瞎话!人牙子将我带走时,我亲眼看见你数着银子,笑得眼睛都没了缝!此后,我在那暗无天日的人牙子窝棚里,挨饿受冻,还要被打骂。好不容易逃出来,靠做女工、卖绣品才勉强活下来,你们现在却跑来装好人!”

刘氏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往前逼近,手指几乎戳到紫萝鼻尖:“哼!就算当年有些差池,那也是为你好!如今我们念着骨肉亲情,不计前嫌来接你回家,你却当众羞辱我们,孝道何在?若传出去,旁人还以为我们做长辈的,如何容得你这泼天的大罪!”

紫萝身形单薄,在刘氏的步步紧逼下,被逼到霓裳阁的朱漆木柱旁,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亲情?你们若真有亲情,这些年为何从未找过我?现在突然出现,不过是听闻霓裳阁生意红火,想来分一杯羹,想把我再次推进火坑!”

刘氏一扭头,对着围观的人群,鼻涕一把泪一把:“大家听听,这就是我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女儿,如今为了这几间铺子,竟这般污蔑生身父母!老天爷啊,你可要为我做主!” 说罢,还假惺惺地用手帕捂住脸,抽抽搭搭起来 。

人群中传来一阵窃窃私语,有人开始怀疑周正国夫妻的话。周正国脸色一沉,上前一步,指着紫萝骂道:“不孝女!就算当年有误会,如今我们来接你回家,也是给你一个机会。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你这般反抗,天理难容!”

紫萝绝望地看着周围的人,眼泪夺眶而出:“你们根本不是来接我回家,而是觊觎霓裳阁的生意!我死也不会跟你们走!” 说着,她猛地咬住一个婆子的手,婆子吃痛,松开了手。紫萝趁机挣脱,朝着霓裳阁跑去。

周正国见紫萝挣脱,气得脸色铁青,暴跳如雷地吼道:“反了!反了!这逆女竟敢如此放肆!” 他一挥手,示意家丁继续追赶,同时对着围观人群大声叫嚷:“大家别听这丫头胡言乱语,她是被外面的狐朋狗友迷了心智!”

紫萝躲到霓裳阁的门后,浑身颤抖,双眼喷火:“周正国!你以为能瞒天过海?谁人不知道京城烟雨楼和东街的十个铺子,本就是我母亲的嫁妆,你霸占铺子,还勾结刘氏害死我娘,这些年对我不闻不问,现在又想来抢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周正国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凶狠的模样:“住口!你这小孽障,竟敢污蔑生父!当年你娘体弱多病,是她自己福薄,早早去了,与我何干!倒是你,整日在外面抛头露面,败坏家门!”

紫萝声泪俱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撒谎!我娘身体康健,若不是你和刘氏暗中算计,怎么会突然暴毙?这些年,你宠妾灭妻,对我这个女儿更是没有半点关心,在我幼时,稍有不顺心,你就对我打骂。如今,我好不容易从留香阁为自己赎身,你又想夺走我唯一的依靠,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目光如炬:“周正国,我与你亡妻有些交情,当年就觉得她的死蹊跷。今日听这姑娘一说,诸多疑点涌上心头。你若真问心无愧,何不当众把事情说清楚?”

周正国额头上冒出冷汗,强装镇定道:“哼!一个外人,也敢来管我周家的家事!你们莫要被这丫头蛊惑,我这就带她回家好好管教!” 说着,他再次示意家丁动手。

紫萝退无可退,突然拿起门旁的扫帚,挥舞着喊道:“你们谁敢过来!我今日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