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驱散薄雾,流言便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大街小巷迅速蔓延开来。街头巷尾,人们交头接耳,脸上满是愤怒与惊愕。
“你听说了吗?那付震廷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让手下假扮盗匪抢官银,还逼迫林州牧为他顶罪!” 一个卖菜的小贩,一边将青菜摆在摊位上,一边对着旁边的路人说道,脸上的神情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哎呀,这怎么可能?付震廷大人平日里看着不像是这种人啊。” 路人一脸疑惑,可在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也渐渐动摇了。
“怎么不可能,这消息都传遍了,据说林州牧大人都准备向朝廷如实禀报了。” 小贩言之凿凿,引得周围人纷纷附和。
不多时,愤怒的人群便朝着付震廷的府邸涌去。他们聚集在府门前,大声叫骂着。
“付震廷,你这贪官污吏,快给我们出来!” 一个壮汉挥舞着拳头,涨红了脸怒吼道。
“就是,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还我们公道!” 人群中此起彼伏地响起叫骂声,情绪愈发激动。
付震廷此时正在府中处理事务,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不禁皱起眉头。他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只见眼前乌压压一片人群,个个怒目而视。
“诸位,这是为何?” 付震廷大声问道,神色镇定。
“哼,你还装糊涂!你让手下抢官银,逼迫林州牧顶罪,如今整个城都传遍了,你还敢狡辩!” 人群中有人喊道。
付震廷心中一惊,他立刻明白这是有人在背后蓄意造谣。“大家莫要听信谣言,我付震廷一心奉公,怎会做出这等事。定是有人在背后恶意中伤我。” 他试图解释,可愤怒的人群哪里肯听。
“我们不信,你若是清白的,为何林州牧会说那些事都是他做的,分明是被你逼迫的!” 一个老者颤抖着手指向付震廷,眼中满是失望。
付震廷心急如焚,他深知此时若不能平息众人怒火,事情只会愈发糟糕。“各位乡亲,我恳请大家给我一些时间,我定会查明真相,还大家一个公道。若是我真有此事,甘愿受罚。” 然而,众人依旧不依不饶,叫骂声不绝于耳,一场信任危机,如乌云般笼罩在付震廷的头顶。
就在此时,混在人群中的几个杀手,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他们悄悄从腰间抽出利刃,借着人群的掩护,缓缓向付震廷靠近。
周围的民众沉浸在愤怒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暗藏的杀机。人群里,一位中年妇女扯着嗓子喊道:“付震廷,你这个狗官,今日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这事儿我们大家可跟你没完!”
旁边一个年轻后生也跟着起哄:“对,我们的血汗钱都被你们这些贪官糟践了!” 呼喊声此起彼伏,掩盖了杀手们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突然,人群中一道细微的光芒闪过,紧接着,几声惊呼响起。原来是一直暗中保护付震廷的小花发现了杀手的异动。她柳眉倒竖,玉手轻轻一挥,施展起术法。只见那几个杀手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身体猛地一僵,手中的利刃 “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 人群中有人惊恐地大喊。一位老者揉了揉眼睛,满脸疑惑:“莫不是闹鬼了?这刀咋自己掉了。” 众人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惊愕,瞬间安静下来,目光纷纷投向那几个杀手。付震廷的随从们反应迅速,立刻抽出武器,将杀手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行凶?” 付震廷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杀手们问道。
其中一个杀手咬着牙,脸上肌肉抽搐,在小花术法的控制下,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挣扎,却又无法违抗,只得开口说道:“我们…… 我们是受林勇昌派遣,来刺杀您的。他让我们趁乱动手,只要杀了您,就重重有赏。”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一位穿着粗布麻衣的大汉满脸难以置信,大声吼道:“怎么会是林州牧?他不是说付大人逼迫他吗?这到底咋回事啊!”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也在一旁嘟囔:“难道这背后另有隐情?咱们是不是被人当猴耍了?” 众人议论纷纷,脸上的愤怒逐渐转为疑惑。
付震廷心中了然,冷哼一声:“看来这林勇昌果然心怀不轨。他不仅妄图独吞官银,如今还想置我于死地,再用这流言混淆视听。” 他转身面向民众,高声说道:“各位乡亲,如今真相已现端倪,这一切都是林勇昌的阴谋。还请大家相信我,我定会将此事彻查到底,给大家一个交代。”
人群中一位年轻的书生模样的人站出来,犹豫着说道:“付大人,我们之前听信了流言,对不住您。可这事儿太蹊跷,您真能查清楚?”
付震廷目光坚定地看向他,说道:“我付震廷对天发誓,定不负乡亲们的信任。” 民众们面面相觑,看着被拿下的杀手,又看看付震廷坚定的神情,心中的疑虑开始动摇。此时,真相的曙光已在这混乱之中悄然浮现,而林勇昌的阴谋,似乎也即将被彻底揭开。
皇宫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铁青,双眼仿若寒潭,紧紧盯着下方跪地的探子。
探子身着黑衣,单膝跪地,声音平稳却又带着几分敬畏:“陛下,是青州州牧林勇昌监守自盗,三次让手下死士假扮盗匪,劫走了官银。那青州刺史付震廷如今已经查到了林勇昌头上,证据应该不日就会送到京城中。”
皇帝听闻,眉头拧成了一个 “川” 字,冷哼一声,“哼,林勇昌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贪墨官银!” 说罢,他微微前倾,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那付震廷呢?他此番作为,可真的是一心奉公,追查真相?”
探子微微一怔,犹豫了一瞬,才谨慎地回道:“陛下,据臣所知,付震廷一直以来都对朝廷忠心耿耿,此次查案也是尽心尽力,未曾有任何懈怠。”
皇帝靠回龙椅,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眼神中满是怀疑:“哼,忠心耿耿?在这朝堂之上,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毫无私心?林勇昌与付震廷同处青州,难保他们二人没有暗中勾结。如今林勇昌行事败露,付震廷说不定是想借着查办此案,洗脱自己的嫌疑。”
一旁的太监总管,微微躬身,赔笑着说道:“陛下圣明,这朝堂之中人心难测,不得不防啊。”
皇帝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先将林勇昌拿下,严惩不贷,以儆效尤。至于付震廷,待此事了结,寻个由头,将他秘密处死,以免留下后患。” 说罢,他挥了挥手,“退下吧,继续盯着青州那边的动静,有任何消息,立刻来报。”
探子领命,缓缓退下。皇帝望着空荡荡的大殿,喃喃自语道:“这天下,终究只能由朕一人掌控……” 宫廷深处,一场因猜忌而起的风暴,正悄然酝酿。
而此时的青州府内,月色如水,付震廷带着一队官兵,神色凝重地穿梭在林勇昌府邸错综复杂的回廊间。官兵们脚步匆匆,却又秩序井然,靴底与石板地面碰撞,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
“大人,这林府如此之大,真能在这儿找到官银吗?” 一名年轻的官兵忍不住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忐忑。
付震廷目光坚定,头也不回地说道:“多日查访,线索皆指向此处。今日,定要揭开这背后的真相,官银必定在此。”
经过多日的缜密调查,他们终于锁定了地下室这个关键地点。付震廷抬手示意,官兵们迅速行动,将地下室入口团团围住。
随着 “嘎吱” 一声,地下室的门缓缓被推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付震廷手持火把,率先踏入其中,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映照出堆积如山的箱子。他快步上前,用力撬开其中一个箱子,刹那间,耀眼的官银光芒夺目,让在场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找到了!这就是那三次丢失的官银!” 付震廷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大人英明!” 官兵们齐声欢呼,声音在地下室中回荡。
就在这时,被薛艺附体的林勇昌被官兵押了进来。付震廷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质问道:“林勇昌,如今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说?”
林勇昌神色复杂,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后缓缓开口:“付大人,事到如今,我也无话可说。这一切都是我犯下的罪孽,我甘愿受罚。” 他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决然。
付震廷微微皱眉,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州牧,心中五味杂陈。“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官银乃百姓血汗,你却贪得无厌。”
林勇昌苦笑着摇头:“贪欲蒙蔽了我的心智,如今后悔也晚了。”
付震廷深吸一口气,“你既已认罪,那便随我去见圣上,听候发落。”
恰在此时,皇帝派来的大内侍卫赶到。为首的侍卫长一脸严肃,向付震廷行了个礼:“付大人,陛下有令,将犯人及赃物速速带回京城。”
付震廷点了点头,将林勇昌交给了大内侍卫。
在林勇昌被押走的瞬间,他突然靠近付震廷,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付震廷,你要当心当今陛下。陛下生性多疑,此事过后,他定会派人来杀你。” 付震廷闻言,心中一惊,刚想追问,林勇昌却已被大内侍卫带远。
他望着林勇昌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这林勇昌为何会突然说出这番话?难道陛下真的…… 一股不安的预感在他心中蔓延开来,而青州府外,未知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一名官兵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大人,您怎么了?” 付震廷回过神来,摆了摆手:“无事,继续清点官银,不可有丝毫差错。” 可他心里清楚,这看似尘埃落定的案件,背后或许还隐藏着更大的波澜。
付震廷带着罪犯林勇昌以及追回的官银,一路风餐露宿,终于抵达京城。踏入皇宫,他昂首挺胸,步伐沉稳,尽显干练。林勇昌则低垂着头,身形佝偻,往日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
朝堂之上,皇帝高坐龙椅,目光扫过付震廷与林勇昌,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付爱卿,此番你能将林勇昌这等贪官绳之以法,追回官银,实乃大功一件,朕心甚慰。”
付震廷连忙跪地叩谢:“陛下圣明,此乃臣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林勇昌也跪在一旁,默不作声。
然而,皇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退朝后,他暗中吩咐心腹太监:“去,在付震廷今日的饭菜里,悄悄下毒,务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太监领命,匆匆离去。
付震廷被安排在宫中偏殿休息,等待进一步的封赏。他虽表面镇定,内心却因林勇昌的警告而忐忑不安。傍晚,宫女如往常一般送来饭菜,付震廷刚要动筷,脑海中突然闪过林勇昌的话,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恰在此时,一阵微风吹过,窗外树枝摇曳,发出沙沙声响。付震廷心中一动,他放下碗筷,缓缓走到窗边,向外望去。只见月色如水,洒在庭院之中,一切看似平静,却又仿佛暗藏玄机。他暗自思忖:“这宫中莫非真有危险?林勇昌为何要提醒我……”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房门突然被轻轻敲响。“付大人,陛下宣您即刻前往御书房。” 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
付震廷心中一惊,看了看桌上的饭菜,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缓缓打开房门。他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踏入未知的险境,而这看似繁华的皇宫,此刻却如同一座巨大的牢笼,危险正从四面八方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