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达多恨恨说道:“杜掌柜,你嫁给叶怀亮多年,平日里你丈夫待你如何?难道你心中没数吗?”
杜掌柜苦笑着说道:“我一直以为自己的丈夫是个正人君子,是那个愿意帮助陌生人的热心之人,又怎么会把他们往那些龌龊之事上去想呢?新婚之夜,还来不及洞房,婆母就说自己心口痛,将叶怀亮叫去了她的房里。后来,叶怀亮与我行了夫妻之事后,也会马上离开,说是不放心他的母亲。说他母亲身体不好,他要去守着。因此,只要公公不在家,叶怀亮几乎都是夜夜守在婆母的房里。只是偶尔来我房中,草草与我完成夫妻之事。可我却只认为是叶怀亮孝顺,从没有怀疑过其他。现在想想,我真是蠢啊!”
夜枭法老给杜掌柜递过去一方手帕,笑着说道:“拿着,擦擦眼泪,以后看人看清楚一点就好了!小姑娘,你呀,还是太年轻了,是人是狗都没有看清呢!”
杜掌柜有些赧然的接过手帕,朝着我们行礼道:“多谢法老劝解,多谢阁主将真相告知于我,不然,我还浑浑噩噩的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还请阁主助我脱离此困局!”
那达多问道:“那现在叶怀亮为什么要卖掉杜掌柜的儿子?那也是叶怀亮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我答道:“很简单,福源酒楼的大东家参与了倒卖军械,得罪了州牧大人,半月前一家人都被收监入狱。叶怀亮为了救下他在外面的那个孩子,就将他与杜掌柜生下的儿子卖给人贩子,而这个人贩子其实是福源酒楼的一个伙计。他曾经受了福源酒楼的恩惠,就将买到的这个孩子带去狱中,用钱买通狱中狱卒,换出福源酒楼东家的那个养子。”
杜掌柜豁然起身,问道:“难道叶怀亮逼迫我收养的那个孩子,就是叶怀亮的外室子?”
我答道:“杜掌柜聪明,一猜就中!那个小伙计好不容易救出自己东家的养子,结果,刚刚走出府衙不久,就被福源酒楼的其他伙计发现,那些人一看到少东家居然出狱了,纷纷上前来讨要酒楼拖欠的这一个月的工钱。那个忠心的伙计拦着大家,不让大家靠近少东家,却被那几个愤怒的讨要工钱的人,打倒在地。少东家叶趁机跑了。躲在暗处的叶怀亮趁机上前,将他带回了家。可能真的是父子连心,那孩子对叶怀亮竟然十分信任。这后面的,就是你知道的了。”
杜掌柜紧握双拳,眼中满是决然:“我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把我失去的一切都讨回来!阁主,我的儿子,还能救出来吗?”
夜枭法老拍了拍杜掌柜的肩膀,胸有成竹地说:“小姑娘,别担心,有本法老在,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们先把证据收集起来,叶怀亮母子不是行事隐秘吗?但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我点头赞同:“没错,他们的苟且之事,肯定有旁人知晓,只是畏惧他们的权势不敢声张。我们可以从那些与他们有过接触的人入手,比如那些帮他们租院子生孩子的牙婆,还有送银钱吃食的小厮,他们肯定知道些什么。”
那达多也急切地加入讨论:“我去调查福源酒楼的伙计,当时在现场的人肯定还能提供更多线索,说不定能找出叶怀亮卖子的铁证。”
夜枭法老眼睛一亮:“好,就这么办!等证据确凿,我们就把这些公之于众,看他们还如何狡辩!到时候,整个城的人都会唾弃他们,让他们身败名裂!”
杜掌柜感激地看着我们:“多谢各位,若不是你们,我怕是永远都无法为自己和孩子讨回公道。”
我安慰道:“杜掌柜,这都是你应得的正义。我们会陪你一起,让叶怀亮母子为他们的恶行付出代价。”
夜枭法老捋了捋胡须,狡黠一笑:“等扳倒了他们,本法老要在城中最大的酒楼摆宴,好好庆祝一番,让大家都知道,作恶之人终有报应!”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心中满是对即将到来的反击的期待 。
三日后,杜掌柜精心筹备的认亲宴盛大开场。府中张灯结彩,一片热闹非凡,可杜掌柜脸上挂着的笑意却无比虚假。他身着华服,长袖在人群中摆动,如同一条灵动的鱼,在宾客之间巧妙周旋。
见李员外走来,杜掌柜立刻满脸堆笑,双手抱拳迎上去:“李员外,您能来可真是蓬荜生辉啊!今日是我家孩子的大日子,多亏您赏脸来凑个热闹。”
李员外捋着胡须,笑着回应:“杜掌柜客气了,令郎认亲可是大事,我岂会不来。”
杜掌柜连忙摆手:“往后还望李员外多多关照犬子,他年纪尚小,许多事还不懂。”
寒暄几句送走李员外,杜掌柜又转身走向另一位宾客。“王老爷,好久不见呐!” 杜掌柜热情地打着招呼,“今日这场面,可全靠各位亲朋好友撑着。”
王老爷拱手道:“杜掌柜这是说的哪里话,您平日里对大家也多有照顾。”
杜掌柜陪着笑,嘴里说着感谢的话,可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别处,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人群中,他又瞧见了赵公子,赶忙上前:“赵公子,您能出席,我家孩子可太有面子了。”
赵公子喝了口酒,随意地应道:“杜掌柜,恭喜恭喜啊。”
杜掌柜赔着笑:“往后还得仰仗赵公子多多提携。”
等和宾客们都打过招呼,杜掌柜回到内堂,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低声喃喃:“哼,这些人平日里对我多有欺压,今日这场认亲宴不过是个开始,好戏还在后头。等我把这一切都安排妥当,就是你们付出代价的时候。” 说罢,他握紧了拳头,仿佛已经看到了复仇成功的那一刻 。
我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靠近叶怀亮母子,手指微动,将真话符打入他们体内,低声呢喃:“你们的丑事,马上就要大白于天下了。”
夜枭法老则端着两杯酒水,满脸堆笑地走向叶怀亮母子,“叶兄,来来来,这么大的喜事,你可要多喝几杯!”
叶怀亮笑着接过酒杯,客气道:“多谢夜枭兄,今日可得好好庆祝一番。”
夜枭法老一边笑着回应,一边悄悄将催情散滴入他们的酒杯中。
不多时,药效发作,叶怀亮和叶母二人终究只是普通凡人,又怎么会逃得过这样烈性的药?
叶怀亮也感觉不对劲,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便借口道:“这衣服沾了酒水,实在难受,我们去后院换身衣裳。” 说着二人便先后匆匆往后院走去。
这时,那达多蒙着面,如鬼魅般闪进后院,制造出一阵动静后又迅速消失。
杜掌柜见状,立刻提高音量,故作惊慌地喊道:“不好啦,有贼人闯进后院了!大家快随我去看看,可别让歹人跑了!” 一边喊,一边拉着公公的胳膊,急切地说:“公公,咱们赶紧去看看,莫要让贼跑了。”
杜掌柜的公公叶强生眉头紧皱,神色紧张,说道:“竟有此事,快走!” 于是,杜掌柜便与叶强生和一众宾客往后院赶去。
众人赶到后院,只见一间偏房房门紧闭,里面时不时传出一些不堪的声音。在场的很多人都已经是成过亲的人,又岂会不知那是什么声音?因此,一个个都好奇的伸头探脑,恨不得立刻推开门看看,是谁人在里面大白天行此龌龊之事。
这时候,叶怀亮的堂弟叶怀明走上前,他一向与叶怀亮不对付,现在有机会让叶怀亮家出糗,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因此,他第一个上去,义正辞严的说道:“这间房居然关着门,莫非贼人就在这里面?”言罢,自顾自一脚将房门踹开。
叶强生还来不及阻止叶怀明的行为,就猝不及防的看到房内的情景.叶强生顿时气血上涌,恨不得冲进去把令自己羞愤交加的母子二人当场打死。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儿子居然与生母在一起。
面对愤怒的叶强生,叶怀亮瑟缩了一瞬间,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他将母亲护在身后,先发制人的吼道:“都出去!你们这样贸然闯入他人房间,当心我报官抓你们私闯民宅!”
叶强生看到这不堪的一幕,眼睛瞪得滚圆,浑身颤抖,猛地冲上前,手指着二人,怒吼道:“你们这对猪狗不如的东西!平日里装得人模人样,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我叶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杜掌柜也挤出几滴眼泪,哭诉道:“公公,这么多年,我一心操持这个家,对他们也是恭恭敬敬,没想到他们竟如此对我,连我的亲生儿子都被他们狠心卖掉!”
宾客们见状,顿时炸开了锅。一位老者愤怒地说:“这也太过分了!简直是有违人伦!” 一位妇人捂着嘴,惊叫道:“真是道德沦丧,令人不齿!”
杜掌柜还没有说什么,叶强生就冲过去,一巴掌打在妻子的脸上,怒吼道:“贱人,你怎么做得出来这种事?”
叶怀亮的母亲反手给了叶强生一个响亮的耳光,呵斥道:“呸!叶强生,你居然敢打我?都是你的错,你这个孬种!谁让你经常不在家的,都是你的错!”
叶强生一听,更加暴跳如雷,指着妻子骂道:“你自己不知廉耻,还有脸怪我?这么多年,我兢兢业业撑起这个家,哪点对不起你?”
叶怀亮的母亲也不甘示弱,尖叫着回应:“你撑家?你除了会在外面装模作样,对家里的事又真正关心过多少?我守活寡这么多年,你管过吗?”
叶怀亮见母亲被父亲打骂,立刻冲上前,将母亲护在身后,对着叶强生吼道:“你别欺负我娘!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这么多年,娘跟着你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叶强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叶怀亮骂道:“你这个逆子!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你还有脸指责我?”
这时,叶怀亮的大伯叶荣贵站了出来,胡须都气得直颤,大声斥责道:“怀亮,你自幼我看着长大,本以为你会是个懂礼守法的好孩子,没想到你竟做出这等猪狗不如之事!你对得起叶家列祖列宗吗?”
叶怀亮的表嫂也忍不住跳出来,双手叉腰,尖声叫嚷:“平日里看着人模人样,没想到竟是这般道德败坏,我都替你们害臊!这以后让我们这些亲戚怎么出门见人?”
一旁的叶家私塾先生,平日里最是注重礼教,此刻痛心疾首地摇头叹道:“礼义廉耻,四维不张,这是家门不幸啊!如此伤风败俗,天理难容!”
另一位远房亲戚也附和道:“就是,叶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真不知道你们的道德底线在哪里!”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指责叶怀亮母子,现场一片混乱,叫骂声、指责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