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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名满脸怒容,双目喷火,仿佛能将眼前所见之物全部燃烧殆尽一般。

他身骑骏马,身后紧跟着一群如狼似虎的亲兵,风驰电掣般地向着永宁卫城疾驰而去,一路上,尘土飞扬,马蹄声响彻云霄。

到达永宁卫城后,许成名甚至来不及喘口气,便一跃下马,急匆匆地朝着城中走去。

他对战场上还未打扫干净的残骸和受伤倒地呻吟着的士兵视若无睹,只是示意副将去处理这些善后事宜。

而他自己,则一刻也不停留,径直奔向了永宁卫城。

回想起出发前与朱燮元的承诺,许成名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起来。

那时,朱燮元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此次行动必定会大获成功,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然而如今,事实却截然相反,他不仅损兵折将,而且损失的还是他精心训练许久的精锐之师!每想到此处,许成名的心就像被千万把利刃狠狠地刺着,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许成名一路疾行,很快便来到了城主府。

一脚踹开那紧闭的大门,门轴不堪重负发出“嘎吱”的惨叫,府内的下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瑟瑟发抖,纷纷避让。

许成名大步流星地穿过庭院,径直走向内堂。

当他看到卧榻上昏迷不醒的朱燮元时,满腔的怒火瞬间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化作了不知所措。

他呆立在原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朱燮元,仿佛要将他从昏迷中瞪醒。

朱燮元这一昏迷便是整整一天,整个城主府都被紧张压抑的气氛所笼罩。

终于,在医师们的全力抢救下,朱燮元悠悠转醒,他面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双眼微微睁开,目光中透着虚弱与疲惫。

他有气无力地吩咐下人,让候良柱和许成名进来,许成名得到消息,心急火燎地再次踏入内堂,候良柱也神色凝重地随后赶到。

朱燮元强撑着身子,微微抬起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

看到许成名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许将军……此次是我失策了……我自知难辞其咎”。

他的声音微弱,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过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希望你能带着剩余的士兵,返回贵州……保存实力,莫要再因我这败局而折损更多”,朱燮元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许成名听闻,心中五味杂陈,愤怒、不甘、无奈交织在一起,他这时才明白,朱燮元忽悠了他。

他怒目圆睁,指着朱燮元,声音颤抖地吼道:“朱燮元!你当初信誓旦旦,如今却让我精锐尽失!你一句返回贵州,就能弥补这一切吗?”。

说罢,他猛地一甩袖袍,负气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内堂,那决绝的背影,仿佛要与这一切恩断义绝。

此刻,许成名可谓是遭遇了滑铁卢,麾下损兵折将,境况狼狈不堪。

四川这边,根本不会给他补充兵力,甚至连粮食供应都可能戛然而止。

这种绝境之下,他已别无选择,只能灰溜溜地回去。

想当初,他雄心勃勃,还妄图与众人一同围剿保宁府,可如今,那些壮志豪情都如梦幻泡影,彻底破灭。

待许成名灰头土脸地离去后,侯良柱急忙快步走上前,一脸敬重又急切地问道:“总督大人,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侯良柱心里明白,朱燮元这段日子强行拖着那病入膏肓的身躯四处奔走,已然是油尽灯枯,生命的消逝或许就在转瞬之间。

况且,他自己也不比朱燮元年轻多少,对于生死,倒也看得较为豁达。

只是,他更为麾下那一群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们忧心,一心想为他们寻得一条生路。

朱燮元那枯瘦如柴的手,突然紧紧抓住侯良柱的手,气息微弱,断断续续地说道:“良柱,千万……不要和……保宁府……作对,他们的实力……你是打不过他们的……”

“总督大人,末将明白,绝对不会和保宁府作对,您就放心吧!”侯良柱紧紧拉着朱燮元的手,语气坚定地回应道。

朱燮元微微点头,动作迟缓而费力,随后朝着旁边的一个青年虚弱地招了招手,“鹏举……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都交给你了……”。

说完,便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疲惫地闭上了双眼,又昏昏睡去。

这林鹏举,乃是成都府林氏族人。三年前,他进入保宁府体系,上次朱燮元离开之时,他便跟随一同前往贵州。

此后,他就成为了朱燮元的亲兵统领,掌管着三千亲兵,也正是因为他在其中牵线搭桥,秦思源才放心地把军弩这种堪称大杀器的装备送来。

林鹏举先是给朱燮元的侍妾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便与侯良柱一同离开了这个略显压抑的房间。

“小兄弟,总督大人说交给你了,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侯良柱一边上下打量着林鹏举,一边带着几分警惕与疑惑问道。

林鹏举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不慌不忙地说道:“末将在此自我介绍一下,我实则是保宁卫秦大人的亲兵副统领,负责与你们对接相关事宜。”

“呵呵。”侯良柱皮笑肉不笑地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胆子可真不小啊,老夫手下可是有几万人马,你就不怕命丧于此?”

“总兵大人。”林鹏举神色镇定,不卑不亢地打断了侯良柱的话,“末将既然敢来,自然是有所准备,说句不太客气的话,末将手下虽说只有三千人,但您这几万人想要拿下我们,恐怕也绝非易事”。

侯良柱再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心中明白这人所言非虚。

因为此前他就接到手下报告,这三千亲兵里,竟配备了一千套甲胄,如此装备,想要轻易拿下,谈何容易。

“说说吧,秦指挥使到底想让老夫怎么做?”,侯良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中透着几分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