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夫子上岗的第一天,对着流口水的沈念读:“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复坐,吾语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周琳惊呆了,沈肃清也呆若木鸡。
回头他俩一起找到沈秋。
“这就是你请的早教?”
“秋秋,咱不是应该先学拼音,啊哦呃吗?妈妈书读的虽然少,但你也别逗我玩啊。”
沈秋一本正经。
“豪门培养孩子,都是先学孝经孝道,你就放心吧,学这些东西又不会害人,只会对沈念好,难道不是吗?”
沈肃清和周琳无言以对。
最后还是周琳说:“那也不用这么早吧。”
“不早了,我听张涛说,他们家一岁就开始启蒙,他一岁半的时候,都能背第一章,仲尼居,曾子侍,子曰了。”
沈肃清一脸便秘,甩着胳膊走了。
周琳沉默了数秒,也走了。
……
背锅的张涛连打了无数个喷嚏,直到在数日后来沈秋这,才知道多了个老头读孝经。
至于这事传到周吾耳里,他也无语了很多天。
高绢和张宝林等人,更是避之如洪水猛兽。
唯沈念无处可逃,只能每天坐在学步车上,又或者围栏里,烦不胜烦的听老头读孝经。
照沈秋的意思,只要沈念是醒着的,老头就开始读。
读睡了也没关系,醒了继续。
而孔老头也是个奇人,居然不问为什么,他反正就像个木有感情的复读机,天天对着沈念子曰,子曰……
他自己还很爽。
尤其是沈念被读烦了,跟着说了句子曰,他高兴到手舞足蹈,还在家里大喊:“儒子可教也。”
沈肃清没眼看,自这一天起,他天天溜回沈家老房子,等到吃晚饭了才回来。
只要沈秋在家,平时也看不到他。
如此也算是皆大欢喜,各安其职。
……
转眼,风平浪静的到了六月底。
还有三天便是期末考试。
沈秋和张涛,也结束了四海集团最后一期宣传活动,此时,不管安城还是全国,梦幻女声都成了最大的热门综艺。
四海集团都赚麻了。
张家的广告也在筹备,就等沈秋和张涛考完期末,就投入拍摄。
还有高绢联系的翻唱,也通过了辉哥,以港城为中心点,向国内各大音像店,磁带店进行大面积的铺货。
沈秋和张涛,开始真正的家喻户晓。
……
沈爷在办公室听着沈秋的翻唱,好几次都想把机器砸个稀烂。
但他不敢。
自张家宴会后,他不得不收敛,并聚中注意力,把目光放在燕京。
现在消息传了回来,说是唐家已同意让张丽进门,并打算明年在燕京举办正式的订婚宴。
至于张丽,也被唐家塞进了燕京发改委。
“我让你暗示赵家,赵家现在情况如何?”
李坤进去后,沈爷身边的跟班就换成了小谢。
小谢毕恭毕敬:“赵四小姐还没有找到门路,但据说已经搭上了杨家。”
沈爷阴沉着脸,仔细思索他还能用的人,最后发现,竟真的无人可用。
“该死的。”
他没有别人好命,有儿有女,可以拿出来扩张人脉,迄今为止,她就大太太和海城的情人,给他生的两个儿子。
一个十二岁,一个七岁,根本不顶用。
“去选手名单里挑两个相貌好的,问她们,愿不愿意认我当干爹。”
燕京,他也想办法搭上线,光用赵家,最后恐怕靠不住。
而像唐公子威压他的事情,他这辈子,都也不想再有了。
……
小谢不是李坤,他做事保守,身上没匪气,自然不会在沈爷面前,再念叨沈秋,哪怕他知道,沈爷对她还在念念不忘。
也因此,沈秋和涨涛,越发的顺风顺水。
期末考试结束,高绢陪着去了摄影棚。
第一时间就告诉沈秋:“同你一起参赛的陈棋和梁恬,刚刚认沈爷当干爹了。”
沈秋回想了片刻,好像是一个瓜子脸,一个包子脸,前者才化个妆会很妖媚,后者嘛,记忆里到是有张国泰民安脸。
“长得是好像很不错。”
高绢点头:“比你差远了,嗓子也差,但我收到风声,沈爷打算用重金去培养她们,已经签了十五年的合约,并开始联系通告,要和你打擂台了。”
“还有,沈爷请了辉哥,单独给她俩写新歌。”
沈秋撇嘴:“写呗,只要公平公正,我谁也不怕。”
高绢笑:“那是当然,还有个事,沈爷不是收她们当干女儿嘛,所以明晚就要开始造势,已经给所有参赛选手发了通知,明晚要去沈家聚餐。”
“虽然特意点了你的名,但我觉得,你最好是不要去。”
沈秋点头,她当然不要去,现在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她和沈怀都是死对头。
那里还兴送上门的。
……
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新成员这边也很老实,为了避开沈怀,那就索性来个十天,封闭式的秘集训练吧。
回头她交待了张涛,张涛道:“没问题,地方我有现成的,只要把东西搬过去就行。”
“那就明天开始吧。”
张家的广告中规中矩,就是比较耗时间,等结束已经是十二点。
回到家里,她本来都想洗洗睡了,但周吾忽然给她发了条短信。
“到顶楼来。”
……
沈秋眨了眨眼,忽然感觉有些紧张。
但还是乖乖地爬上了顶楼。
很快就中央空调的背光处,发现了他。
他屈膝坐着,一只手抽烟,一只手在膝盖处打节拍。
看不出来,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但他没有乔装,就顶着自己的原生态,头发又长了些,有些潦草,胡子也仿佛几天都没刮了。
“您找我呀?”她小心翼翼,回头把一罐啤酒递给他。
他仰头看了她一眼,接着又伸手:“都拿来吧。”
反正最后都要他帮忙开。
沈秋讪讪,嘴里说着:“我手好了。”但动作很诚实。
有人帮忙开拉环,为什么不要呢。
……
周吾懒得理她,对她的自作主张,也没什么不满,反正一罐啤的,对他来说,也只是漱口。
就是不知道她酒量练的如何了。
看出他脸上的调侃,沈秋干笑,隔了一米也在空调机旁边坐下,看着灯火灿烂的安城。
“我现在已经可以喝三罐了。”
没错。
虽然绢姐要她护嗓子,但最近有事没事,还是叫上绢姐练了练酒。
“出息了呀。”周吾嘲讽。
沈秋也不接话,反正他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过了一会,还不见他吱声,她就问了。
“你找我有事?”
周吾没好气:“没事就不能找你?”
“当然不是了,你知道的,我一直以来,都是对你很敬畏的。”
周吾呵呵,他眯起狭长的双眼,好像是在思考什么,沈秋猜不到原由,便只好保持沉默。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吁了口气:“算了,你好好比赛,我要走了。”
沈秋瞬间冷汗淋漓,仿佛自己又去鬼门关转了一圈。
心有灵犀的,她问:“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做些什么吧?”
周吾放下空罐子:“原本是这样想的,但你很怂。”
可拉倒吧,她其实一点都不怂。
不过就是对他,以及他做的事,保持着敬畏罢了。
“其实,你可以说说看,或许我又不怂了呢。”
周吾呵呵,沈怀最近稳如老狗,他们的工作实在是开展不来,尤其是最近又收到信息,从南边来了几个人,进了沈家后,就一直没出来。
而他的人,也一直被封锁在沈宅。
一时心烦,他才想到用沈秋。
但刚刚见了她,又实在不忍,所以都打消念头了。
“那我让你去找沈怀的茬,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