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驱马加快奔赴厚德关,在将要抵达时没有靠近,等到周子越领兵将敌军打退后,他俩才进城。
城中还有一些原来的百姓,终于见着将军胜战,抱头痛哭。
庞龙重掌厚德关执政,不过两日周子越换下一身戎装,领了五百兵与向禾他们一起行动。
镜花水月留在城中陪同曾云清,他们则披身上马出城去。
“你确定当真会有阵眼?”
向禾弓身与马儿身子靠近,侧头看周子越一眼,“我很确信,大家尽量不要太过分散,一人带百人去搜查。”
“行。”
周子越高举右手打了手势,后面五百兵马立即分散开来。
城外山林颇多,他们搜查起来也很麻烦,向禾都给他们准备了护身符,以免遇上什么脏东西。
五人带着百人小队分别进发,集体搜群山。
附近已经没有敌兵踪影,他们搜起来也没那么紧张。
从午后搜到斜阳照身,突然一声哨响惊动另外四队小组,大家立马朝哨声赶去。
刑寂队率先发现阵眼,大家围绕着阵眼不敢靠近。
向禾放开缰绳跑过去,他们所处位置是一处峭壁之下,没想到这么隐秘。
阵眼藏在大石之下,数颗石子围绕而成的阵眼,将大石垫起。
周子越侧身让她靠近,“这些东西我们也不敢碰,你看看要不要先把大石搬开?”
“不能轻易动,”向禾蹲身打量着,“应该就是阵眼。”
此时贺岁安赶来,蹲身同时将她的斗篷往后拉了些,“如何?是要立即摧毁还是静待时机?”
“容我想想……”
此地是边境之外的界线地,内外俱有一处聚阴阵眼,城外悄悄集合,破城后在城内一处再次聚阴……
思及此,向禾瞳孔骤缩,呼吸滞了一下,“这是杀敌过后进城,将方死的士兵怨气聚集,所以才会有那么庞大的阴气!”
城外一次,城内一次,足以支撑许久。
特别是新魂重怨!
难怪要分别设在城内和城外,这是方便吸纳怨气。
闻言,贺岁安眉心拧动,“按你这么说,是只有厚德关有,还是所有边境城关都有……?”
向禾倏而侧头与他对视,两人眼中俱是薄霜。
双唇轻启,两道声音重合,“国师……”
话音未落,向禾手肘撑着膝盖,单手捏着下巴,“他的目的是什么?”
“不清楚,这事儿还是得回京城再查。”
两人喃喃细语,周子越半弓着身靠近都没听到,“你们在说啥呢?能不大点儿声儿……”
两张嘴突然紧闭,向禾拍拍裙摆起身,“回去再说吧,这里让人记下,切记不要碰,把位置告诉……”
话头突然止住,贺岁安与向禾再次对视,默契地不再说话。
这俩人说话老是半截,把周子越急坏,“你俩真的是……!行,先回去,此处已经记下了。”
他当然知道两人不说话的原因,虽然不太清楚事态,但有些事还是得隐秘,此处士兵太多,不好说多。
五百兵马径直下山,向禾偶尔回头看上几眼,将大伞交给贺岁安,她走在最后双手结印,双手掌心贴地面。
闭着双眸感应山神所在,“劳烦山神记住此地。”
等了良久不见回应,向禾都以为山神无法感应到她,正要再次冥想说话,终于等来轻轻应声。
【道长万般小心。】
得了回应向禾才放心,紧跟步伐走下山去,骑上大马回城。
——
夜间士兵们庆贺夺回边城,大家伙儿喝着酒畅谈。
向禾也暂时将事情藏起,与大家伙儿们共作乐。
几杯酒下肚,全身热乎乎的,向禾脸蛋子都红彤彤了,还被镜花水月调戏了去。
贺岁安坐在她身边,以防她突然醉倒。
“知道你开心,少喝点儿。”
向禾又酌了一小口,“放心,我喝的不多,哪有你们这么好酒量。”
“就是,”镜花靠着半身过来,笑得灿烂,“就算姑娘醉了,这不是还有先生看着吗?难得开心,不如尽兴呢。”
她一张嘴,向禾就知道她又要胡言,伸手塞了一颗野果进她嘴里,“少说两句,不然就让你们回去。”
舌尖轻轻一挑将果子吃下,“瞧您这般霸道~”
向禾轻拍她后腰,“坐直了。”
“知道啦~”
幸好镜花水月不似初遇时妖娆,不然这会儿士兵们不得上头……
听着两人打趣,贺岁安只是笑看着,“打算何时回去?可与我们同行?”
“你们何时走?”
“后日清晨便走,留下一万兵马待后援兵前来,再置换一万兵马回京城。”
三万兵马是周子越的亲兵,不会长期留守厚德关,自然是要与周子越会合。
向禾打了个哈欠,双手托腮看着眼前热闹,“与你们同行吧,明日咱们找庞将军聊聊事儿。”
“嗯,”贺岁安看她迷蒙模样,伸手将桌上酒杯拿走,“累了几日,早些回去休息吧。”
“急什么……”
声音越来越轻,旁人瞧见都觉得她快要睡着了。
这是昏昏欲睡的模样了,贺岁安抬手在她眼前晃动,“我背你?”
酒意上来昏了头,向禾状似点了下头,贺岁安明显愣了一下,伸手把她带过来,蹲身的同时拉过她的双手,让她趴在背上。
曾云清看着向禾乖顺趴在贺岁安肩上,不由得瞪大了眼,镜花水月同样神情。
她赶忙起身跟上,一歪脑袋才看到,向禾已经睡着了……
还以为……
镜花眼底逐渐平静,“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水月在一旁点头,“可不是,不过姑娘也是真的累了,从京城到现在,应当都没好好睡过一觉吧?”
“嗯,姑娘心系家人与百姓,想来睡觉也不安稳。”
镜花水月同时看向竹楠,“竹楠侍卫,你腿好些了吧?今夜可需我姐妹俩换药?”
这话说的,竹楠忙慌摇头,“不了不了……”
看他如此模样,镜花水月掩嘴笑得欢乐,“姐姐,你瞧他那模样,生怕咱俩吃了他一样。”
“那是怕你吃了他,可与我无关~”
“才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