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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终结

低头看着掉落的皮肤,黄泉顶着剧烈的痛意,反而痴痴的笑了起来。

“很痛哎~”

她的血肉掉在地上,被裙边下盘踞着的恶鬼骷髅争先恐后的蚕食,整个人都已经白骨化。

头发掉落,整张脸变成骷髅泛着森白色的冷芒,就连眼球都已经脱落,但眼尾的曼珠沙华纹却依旧在她的眼尾,像是刻在骷髅之上。

让她看上去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也就风华绝代。

长镰在半空之中挥动,仿佛撕裂了整个空间一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裂隙出现在半空之中,仿佛是通往地狱的通道一般,深不见底,透露出无尽的黑暗。

她的牙齿紧紧地咬合在一起,发出了卡卡擦擦的声响,脸上带着癫狂的笑意。

周围的所有鬼物和恶魔像是被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所操纵,它们惊恐地尖叫着,拼命地挣扎着,却无法逃脱那股强大的吸引力。

它们被无情地吸入到了裂隙之中,如同被黑洞吞噬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尾的曼珠沙华如火焰般蔓延开来,迅速覆盖了她的全身。

那鲜艳的红色花朵在她的身上绽放,如同地狱中的彼岸花一般,散发着诡异而危险的气息。

而在彼岸骨的髓深处,一朵朵红色的冥界之花悄然生长,绽放出妖异的光芒。

她缓缓地、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那气息仿佛带着来自冥界的寒意,随着她的呼吸,她身后的影子渐渐拉长,最终站起,一只巨大森白的手慢慢的从中伸了出来。

骨骼的空隙之中,曼珠沙华如野草般疯狂生长,将整个巨型骷髅包裹其中。

骷髅高达十几米,手中握着黑色的镰刀,镰刀上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血腥的杀戮。

一众鬼物被那股强大的吸引力吸纳到了巨型骷髅的身上,它们在骷髅的表面挣扎着,却无法逃脱。

巨型骷髅慢慢地抬起了头,空洞的瞳孔之中,蓝色的火光如同鬼火一般跳动着,透露出一种冷漠和死寂。

它举起了那把长镰,长镰在空中划过,发出了刺耳的破空声。

随着长镰的挥动,空气被撕裂开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喷涌而出。

裹挟着无数鬼物的黄泉水从那道裂隙中渗出,如瀑般倾泻而下,带着黑色的怨气,汇聚在了底下的‘海洋’里。

银蓝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三叉戟在手中闪烁着寒光,迦菩尔的眼神幽暗,站在一片黑色的‘死海’之中,他成为唯一还在闪耀的存在。

微微的侧了侧头,绫竹此刻被林局带进了更深层的空间之中,与三位局长一起已经消失在了这一方空间之内。

幽幽的叹了口气,他喃喃自语。

“好吧,好吧,好歹公主看不到了。”

九条长尾如朱砂绘就的云霞悬垂天际,末梢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狐火,金红流焰缠绕着玄色咒印,在暴风雪中划出焦灼的轨迹,狐黎轻巧的落在他的身侧,站在水面之上,微微的挑眉。

“需要帮助吗?”

他此刻的已经祭出了兽态化的完全体形态。

兽瞳如同两汪熔化的黄金,眼尾燃烧的妖纹蜿蜒至耳后,像被神明用朱笔勾勒的图腾。

鼻尖至下颌的轮廓锋利如淬火刀刃,呼吸间喷吐的灼息令空气扭曲蒸腾,飘落的雪花尚未触及鼻尖便化作幽蓝磷火。

狐火顺着脊椎冲天而起,在暴风雪中烧出穹顶状的空洞。

霜花在狐火外围融化成氤氲雾气,为这团行走的灾厄蒙上柔纱,而核心处灼目的妖力漩涡,正将方圆百里的积雪蒸腾成绯色烟霞。

迦菩尔冷淡的看着他:“不需要,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们是独立的个体,既然把我分割出来,那就别一副跟我很熟悉的样子。”

说话间,他的周身也开始出现变化。

珍珠色的皮肤裹着湿滑粘液,海藻般长发随潮水起伏,溃烂的尾鳍末端伸出骨刺,正有节奏地凿击三叉戟上的古奥符文。

鳞片从颧骨开始向下蔓延,在脖颈处形成甲状的角质层,随着呼吸翕张时露出底下青紫色的血管。

覆盖着透明薄膜的手爪,指甲缝隙里嵌着某种珊瑚状的增生组织。

迦菩尔的脸已经彻底变形,雌雄莫辨的俊美之中夹杂着不可直视的诡异。

他的鳞片缝隙里渗出青蓝色黏液,在光下折射出诡异磷光,所经之处地方发出被腐蚀的滋滋声。

皱了皱眉,狐黎难以直视的移开了视线,喃喃自语:“……好吧,即便是我自己,也无法接受我自己的真实形态。”

念力切开了一只飞来的毒蜂,霜降的视线看着三位局长以及绫竹消失的地方,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

夏至的面色有些苍白,身形摇晃了一下,但是还是强撑着用藤蔓抽飞了一丝飞来的诅咒丝线。

霜降侧过身扶住了她,皱了皱眉:“没事吧?”

半边身体已经被诅咒侵染,霜降摇了摇头,瞳孔深处却渐渐蔓延出了黑色如同虫子一样的丝线。

“……这样级别的战斗还是有点太负荷了。”

小小的女孩抱着一堆折纸小鸟静静的漂浮在她们对面不远的地方,咒的七窍正在流血,空荡的眼眶看上去尤其诡异。

小女孩甜甜的笑着:“诅咒已经在你的心脏里面扎根了呢,我今天跟大人重逢了心情还算不错呢,我可以让你自己挑选一个死法哦。”

眼底闪过一丝杀意,霜降挡在夏至的身前,冷冷的看着她:“胡言乱语。”

咒笑得越发甜美:“我很少发善心的,既然如此……那你们的死法就让我来挑选吧。”

..................................................................

“你本该是我们最好的作品。”

赵局长的叹息像毒蛇钻进耳膜,阴阳双鱼在他脚下暴涨成直径十米的漩涡。

“为什么要选择残缺的人性呢?”

镜像的空间在周围折叠,绫竹拿着长枪,眼神冷冷的看着他:“是你毁了我的人生,你断送了我所有的选择,让我被迫加入该死的组织,你用禁制操纵我的一生难道还不许我反抗?”

赵局站在原地,看着绫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后辈:“难道加入光荣的进化不好吗?成为我的容器,融入我的生命,我会用你的躯壳将所有的一切都完成。”

“命运总是阴差阳错,但是没关系,今天我会修正这一切。”

他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稀薄,单手抬起,重力开始发生改变,三人只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抬起的脚步也变得吃力,动作逐渐变得缓慢。

眼神沉了下去,胡局的阵法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成型,一些镜子碎裂的声音在空气之中响起,林局单手抬起,无数镜面碎片悬浮而起,在她身后交织成直径百米的菱形矩阵,每一片棱镜都倒映着不同维度的虚影。

她与绫竹对视了一眼,两位强者根本不需要交流,刹那之间,绫竹飞身而起,重力坍缩而成的黑洞出现在了她下一秒要出现的地方。

但是比黑洞更快的是折叠起来的镜面。

绫竹的身影在进入镜子之后就消失在了原地。

周围的空间在瞬间咔嚓一声响起,整个空间如同裂开的镜子出现了无数的裂痕,而绫竹的身影出现在了每一个镜子的碎片之中,镜中涌出的霜雪与惊雷交织成网,将战场切割成支离破碎的镜面世界。

“雕虫小技。”

藤蔓缠绕的玫瑰花在镜中怒放,花瓣坠落的轨迹与他所有可以闪避的路径完全重合。

眼前一厉,赵局周围的重力在一瞬之间改变,原本就不完整的空间在于他那之间脆弱的更加彻底,无数的镜子,碎裂成为碎片,如何闪着光点的星屑交织在他眼前。

但下一秒,星屑在空中凝结,所有镜像在刹那间冻结成晶莹的冰雕。

长枪刺穿了他的身体,黑色的带着腐烂气息的血从伤口之中流了出来。

但是随后,赵局的身形也随着那些黑色的鲜血流在了地上,然后迅速凝聚在了她的背后。

他的速度奇快,一掌就要打在绫竹的背后。

绫竹早在收枪的那一刻就已经意识到了他的下一步动作,身形消失在原地,她整个人融进了黑暗之中。

旋即,踏着满地冰晶走向镜面裂痕,身影在无数重折射中变得虚幻透明。

赵局是不想伤了绫竹的身体的,毕竟她的身体未来是他的躯壳,他实在不想在这个完美的身体上留下什么瑕疵。

闪着蓝光的链刀切开了镜像空间,赵局侧身闪开,但是下一秒随着镜子的变化,他山头的那个方向才真正的出现了那柄链刀。

他的脖颈划开了一个大口子,眼神阴沉了下来,他单手覆在脖颈上,绿色的光芒一闪而逝,伤口消失的下一秒,绫竹的冰晶从四面八方而来。

他根本没有办法从无数的镜子碎片里找到绫竹本尊,重力碾碎的镜子分裂成更小的星屑,但林局永远都能将那些破碎的碎片更快的组合起来,配合着绫竹的行动。

他被迫开始闪躲,每一轮的攻击都随之落空,侧身的每一下都会面临猝不及防的攻击。

两位顶尖强者的配合对他这具已经半报废的身体而言实在太过难以承担。

渐渐的他治愈的速度已经跟不上身体上出现伤口的速度,腐烂的黑血从他的身上流下,让他越来越窝火。

又是一个猝不及防,他的右手被冰霜覆盖,整个冻成了冰雕的形状。

还没来得及他有下一步的动作,绫竹的链刀直接切断了他的整个右臂。

从黑暗之中显出身形,绫竹踩在那被切开的右臂之上,直接将其碾了个粉碎。

“你——”

眼神越发阴狠,赵局捂着手臂,眼底满是震怒的光。

绫竹没心情听他的废话,链刀呼啸的朝他飞去,赵局躲闪不及,双腿被捆缚住,随后绫竹飞身跃起,长枪破开了他的腹部,刺破了堆积在他体内数个坚硬的本源,将他的整个身体贯穿。

胡局的阵法在此刻成型,一直在他周身游弋的阴阳双鱼落回了地底,慢慢的旋转了起来。

阴阳阵法在他的脚下成型。

直至此刻,赵局才彻底慌了,他愤怒又惊慌的看着胡局:“你不能——!”

胡局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他轻抬下颌朝着绫竹做了个手势。

绫竹捏出了一个鳞片,赵局哆嗦着,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出现的衾无冕。

黑色的长袍浮动着金线,衾无冕俊美的面庞之上没有一丝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怎么可能,你不是…死了?”

轻笑一声,衾无冕纤长的睫毛颤动,声音里带着难以言说的沙哑:“你当然想让我死,毕竟,要杀死你这种随意夺舍别人的菟丝花,只是碾碎躯壳可一点用都没有。”

阴阳阵法在脚下盛发出光芒,赵局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他的身体一点点的,如同展开的花蕾一样蹭蹭剥落。

“赵局”的身躯消失在了原地,鲜血汩汩流出,黑色的血落在了阵法之上,将双鱼浇灌。

他的身形如同电影一般渐渐的发生改变,变成了男人,女人,甚至还有小孩儿,那都是他曾经夺舍过的人。

绫竹甚至看到了许多熟悉的身影,是她曾经在‘黄泉’里的同僚们,看来这么多年赵局对‘黄泉’的控制确实很深。

最后那些被剥落的人形固定成了一个苍老的老人,那是一个男人苍老的看不出何种年岁,满身的皱纹,皮肉耷拉在一起,如同松弛,堆叠在一起的蜡烛液。

赵局捂住了自己的脸,他的头发如同蒲公英一样在空气中炸开,暴露着苍老的头皮以及满身沟壑的老人瘢。

厌恶的皱了皱眉,衾无冕冷淡的伸出手,紧紧的抓住了能在空气之中忽明忽暗的金线。

“不——。”

赵局惊恐的想要阻止衾无冕的动作:“——你不能那么做!!!!”

“我一直不想让‘弑神’和灵安局见面,怕的就是这一天吧。”

衾无冕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怜悯和某种嘲讽,像是在看着一只令人作呕的臭虫。

“毕竟我们两方只要一见面就能揭穿……”

“说那么多干嘛?直接弄死他。”

绫竹打断了他高深莫测的话。

衾无冕轻笑一声,没有再说话,在赵局难以置信的视线之中拔断那根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