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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鸢紧紧抓着船舷,冰冷的河水已经没过了她的脚踝。

她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船夫,又看了看船底那个触目惊心的破洞,心中已然明了。

船夫看着老实巴交,不像是会使诈之人,漏洞出现的如此突兀,想来他也并不知情。

她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脱身之策,强作镇定道:“包包,别为难他了,如今之计,还是先想办法脱身要紧。”

闻言,包包只能先松开了船夫的衣领。

船夫如蒙大赦,连忙说道:“二位姑娘莫慌,小的这就把船划到岸边,你们先下去!”

说着,便手忙脚乱地撑起船篙,想要将摇摇欲坠的小船划向岸边。

可惜,为时已晚。

船舱里的水越来越多,小船再也承受不住,猛地向一侧倾斜,瞬间便翻覆在了河中。

“啊!”包包惊呼一声,落入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中。

沈时鸢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冰冷的河水瞬间将她淹没。

呛人的河水灌入口鼻,她拼命挣扎,想要浮出水面,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弹不得。

她不会水。

冰冷的河水不断地涌入她的肺部,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

难道,她重生一世,最终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吗?

包包在水中拼命扑腾,四处张望,焦急地呼喊着:“小姐!小姐你在哪里?”

船夫靠船谋生,水性极好。

他本想将两人一一救下,可无奈湖面上已经没了沈时鸢的踪迹,只能费力地先将包包拉上了岸。

包包浑身湿透,却顾不得自己身上的寒冷,爬到岸边一遍又一遍呼喊着沈时鸢的名字。

可回应她的,只有河水冰冷的拍打声和远处隐隐传来的喧闹声。

绝望之际,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停在了码头边。

车帘掀开,月峰搀扶着燕冥轩走了下来。

燕冥轩一身玄色锦袍,面容冷峻,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扫向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包包,“太子妃在哪儿?”

包包冻得瑟瑟发抖,指着漆黑翻滚的河面,泣不成声。

燕冥轩的目光越过她,落在逐渐沉底的小船上,心中猛地一沉,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便纵身一跃,跳入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中。

“主子!”

月峰大惊失色,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燕冥轩消失在翻涌的河水之中。

他焦急地在岸边来回踱步,不时朝着河面张望,心中祈祷着主子平安无事。

河底一片漆黑,能见度极低。

冰冷的河水如同一把把尖刀,刺入燕冥轩的肌肤,他强忍着彻骨的寒意,凭借着感觉,一遍又一遍地摸索着沈时鸢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希望也越来越渺茫。

就在燕冥轩快要放弃的时候,却突然触碰到一片柔软的衣料,他立刻用力抓住,将那柔软的物体拉向自己。

沈时鸢此刻双目紧闭,已然没了意识。

燕冥轩揽住她的腰,奋力向上游去,带着沈时鸢回到了岸边。

看到两人平安归来,包包和月峰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月峰连忙上前,接过沈时鸢,将她平放在地上。

看着地上面色苍白的女人,燕冥轩眉头紧蹙,“快去请大夫。”

月峰面露难色,“殿下,最近的医馆到这里也需要不少时间,加上来回耽误的时间,只怕太子妃……”

闻言,包包猛地踉跄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小姐绝对不能有事!

她跪着上前几步,紧紧抓住燕冥轩的衣袍,“殿下,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求求您了!”

燕冥轩俯下身探了探沈时鸢的鼻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不能再耽搁了。

此刻,百姓皆被这动静吸引过来,有人眼尖的认出了太子府的马车。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是太子府的马车!”

人群顿时一阵骚动,议论声如同炸开的油锅,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落水了吗?”

“还有太子妃!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

燕冥轩对这议论置若罔闻,深吸一口气,俯身贴近沈时鸢的唇瓣,将自己的气息渡入她的口中。

一下,两下,三下……

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渡气,沈时鸢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

突然,她猛地咳嗽一声,吐出了一口呛入肺部的湖水,缓缓睁开了眼睛。

包包跪在地上,手脚并用地爬到沈时鸢身边,一把抱住她,嚎啕大哭:“小姐!小姐你吓死奴婢了!呜呜呜……还好你没事……”

沈时鸢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她努力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包包的后背,以示安慰。

此刻,燕冥轩也浑身湿漉漉地站在一旁,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火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他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紫,显然也受了寒。

月峰护主心切,连忙从马车里取出一件厚实的毛绒披风,披在燕冥轩身上,语气焦急:“殿下,您身子要紧,快披上,小心着凉。”

燕冥轩摆了摆手,目光却一直落在沈时鸢身上。

四目相对,沈时鸢情绪复杂。

她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一阵头晕目眩。

包包见状,连忙扶住她。

沈时鸢缓了口气,看向燕冥轩,声音虚弱却清晰,“多谢殿下相救。”

燕冥轩眸光微动,却没有说话。

沈时鸢的目光落在他略显僵硬的腿上,关切道:“殿下的腿……没事吧?”

燕冥轩腿疾未愈,任何剧烈运动都不能做,更何况是跳入冰冷的湖底。

“无碍。”燕冥轩的声音淡漠,说着便解下身上厚实的毛绒披风,作势要披到沈时鸢身上。

月峰见状,下意识地想要阻止,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殿下如此在意太子妃,他岂敢多言?

沈时鸢愣了一下,连忙伸手拦住他,“殿下,您身子要紧,还是披着吧,我没事的。”

燕冥轩的动作一顿,深邃的眸子紧紧锁住她苍白的脸庞,“本宫不想要个染了风寒的太子妃。”

话落,不由分说地将披风披到沈时鸢身上。

宽大的披风几乎将她整个人都裹了进去,带着他身上残留的温度,驱散了沈时鸢身上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