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棒梗突然生病了,秦淮茹经过深思熟虑后,最终下定决心于次日清晨早早地离开张家村,赶回四九城去。
第二天天色刚刚破晓,晨曦微露之际,秦淮茹便迅速起身,简单洗漱一番。然后,她收拾好行装,准备带着棒梗踏上归途。然而就在这时,棒梗却嚷嚷着自己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其实,昨晚秦淮茹已经从村长家中花钱购买了两个红薯,但如今若要她再度掏钱向村长购买粮食,她心中着实有些不舍。毕竟她身上所携带的钱财已然为数不多,而且回到四九城后还需要支付不菲的路费。
至于回去后的状况究竟如何,她心里也是没底。万一侯丁不愿抚养棒梗,那么她就只能考虑将棒梗送至易中海家。但问题在于,她并不确定易中海是否会愿意再次接纳棒梗。倘若易中海拒绝收留棒梗,那她恐怕别无选择,唯有将棒梗送回秦家村了。毕竟棒梗的户口落在秦家村,如果回去那里,至少还能领取一些人头粮以维持生计。只是如此一来,直接把棒梗送回娘家的话,娘家人未必乐意。所以,秦淮茹心想怎么着也得带些好处给娘家才行。于是,她一边耐心地哄着棒梗上路,一边暗自思忖着后续的种种安排。
两人就这样缓缓前行,走着走着,过了好一会儿。可是棒梗终究年纪尚小,加之身体本就不适,又饿着肚子,没走多久便实在难以忍受饥饿带来的折磨,开始放声大哭大闹起来,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走一步了。
秦淮茹看着饥饿难耐、情绪失控的棒梗,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无计可施。她只能轻声细语地哄着孩子,但棒梗早已饿得失去理智,无论怎么哄都毫无作用。无奈之下,秦淮茹咬咬牙,决定抱起棒梗继续前行。然而,身怀六甲的她身体本就沉重不堪,再加上怀中抱着棒梗这个“沉甸甸”的小家伙,每迈出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随着时间的推移,棒梗的饥饿感愈发强烈,他变得越发暴躁起来。小小的拳头不停地落在秦淮茹身上,小脚更是毫不留情地乱蹬。秦淮茹一个不留神,竟被棒梗猛地一脚踹在了高高隆起的肚子上。这一脚力道可不轻,尽管棒梗年龄尚小,但此刻他因极度饥饿而爆发出的力量却不容小觑。
秦淮茹只觉腹部一阵剧痛袭来,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一般。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强忍着疼痛,秦淮茹连忙将棒梗轻轻地放到地上,然后双手紧紧捂住肚子,缓缓瘫倒在地。剧烈的疼痛令她难以忍受,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秦淮茹意识到自己的状况十分不妙——早产的迹象已然出现!望着四周空旷无人的荒野,她心急如焚。眼下,他们离张家村已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救助,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于是,秦淮茹用颤抖的声音对仍在一旁哭闹不止的棒梗说道:“乖儿子,快……快去张家村叫人来救妈妈!”然而,倔强的棒梗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任凭秦淮茹如何呼喊,他就是充耳不闻,只顾一个劲儿地放声大哭。
秦淮茹紧紧地捂住自己疼痛难忍的肚子,艰难地朝着张家村的方向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一样,钻心的痛楚从腹部不断传来。她心里想着赶紧回到张家村去找人帮忙,然而,没走出多远,那剧烈的疼痛就让她再也无法承受,身体不受控制地瘫软在地。
秦淮茹是因为受到了外力猛烈撞击肚子,从而引发了早产。此刻,她的宫口迟迟未能打开,情况十分危急,可以说是难产了。要知道,就算是身处医院这种医疗条件完备的地方,她这般情形恐怕都会面临生命危险,更何况眼下她正处于荒无人烟的郊外呢!
躺在冰冷地面上的秦淮茹心中充满了悔恨。她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跑到张家村来,如果自己不过来,村里的人们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棒梗被饿死啊!而且平日里,自己实在是太过于宠溺棒梗了,以至于让他一点儿苦都吃不了,稍微挨点饿都受不了。最令她自责不已的是,当时真不应该抱着棒梗一起走,结果不小心让他踢到了自己的肚子。
秦淮茹在极度的痛苦中苦苦挣扎着,但身体却越来越虚弱,渐渐地连站起来继续往前走回张家村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能满心期待着这个时候能够有路过的好心人出现,救救她和未出生的孩子。可是,现在时间尚早,那些勤劳朴实的农民们如果没什么要紧事,是绝不会轻易离开家门走到外面来的。于是乎,秦淮茹渴望得到救助的愿望最终还是落了空。最后,她无力地倒在道路中央,双眼紧闭,彻底失去了意识……
直到日上三竿,阳光逐渐变得炽热起来,快要接近正午时分时,才有一名身穿绿色制服、头戴帽子的邮递员缓缓地从这条路上经过。当他不经意间瞥见路中央躺着的人影时,心中不由得一惊。
只见秦淮茹毫无生气地倒卧在道路中间,而一旁年幼的棒梗则正哭得撕心裂肺。邮递员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差点从自行车上跌落下来,他急忙跳下车,快步跑到秦淮茹身边查看情况。然而,让他感到惊恐的是,秦淮茹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陷入深度昏迷之中。
邮递员焦急万分,转身向还在抽泣着的棒梗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可怜的棒梗由于过度惊吓,早已六神无主,只是一味地嚎啕大哭,根本无法清晰地表达出任何有用的信息。邮递员眉头紧皱,环顾四周后发现此处距离张家村最近。事不宜迟,他迅速跨上自行车,奋力蹬动脚踏板,朝着张家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