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江二人见到林少强的时候他正在遛鸟,朱漆紫檀的鸟笼里是一只金毛的墨西哥鹦鹉。
他穿着青灰色的大褂,满头银丝却精神矍铄。
“你好,我们是淮州市刑侦支队,现在有几个事情需要你配合回答一下。”
崔亮出示证件以后开口道。
林少强接过证件检查一番后回答道:“小同志,有什么想问的你说。”
老爷子的性格极好,表现的十分配合。
“关于十年前淮安一中操场地基处理项目的事情,你老还有印象吗?”
林少强的脸上露出一抹回忆之色,大概过了三五分钟,他瞳孔微张,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话到嘴边却又停了下来。
“想到什么慢慢说,不着急。”
宋长江安抚道。
林少强微微抬头,似在看着天空。
“这个项目我还是有点印象,说实话,当时项目是我负责,但我基本没有插手。我记得那个施工队伍的老板和当时的校长沾亲带故,施工前校长还提前打了招呼,我们就采取了放任的态度。”
他向宋长江二人表示歉意,项目的事情他的确不清楚,
“当时施工过程中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宋长江忽然问道,崔亮的目光也立刻落在了林少强的脸上。
林少强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倒还真发生了一件怪事。”
“什么事情?”
“施工的当天晚上他们现场的人说看到了野人,不过我们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他说的野人。”
“野人?”
宋长江与崔亮一头雾水,他们可没听说过淮州市出现过野人。
“可不可以更详细一些?”
这横空而出的野人勾起了两人的好奇心,崔亮追问道。
“我当时也只是听他们工人提起这个事情,如果想要了解详情恐怕要找他们现场施工的人。”
这也是宋长江二人头疼的地方,他们现在根本找不到那批施工的人。
“你后来和施工队的人有联系吗?我们在资料中找不到他们的联系方式和人员信息。”
“他们老板我倒是没联系过,听说他后来赌博赔得倾家荡产跳楼自杀了,但当时其中的一个工人我倒是有联系,他家当时就在我家附近,我俩很熟。”
宋长江二人听后,心中大喜,当即便要来了那工人的身份信息和住址。
临告别之时,宋长江似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问道:“当年有没有挖出什么东西?”
林少强摇了摇头,“当年是地基塌陷,操场中心整个凹下去了,我去现场看过几次,基本都是运来附近的石头往回填,没有怎么动土。”
“地基塌陷?”
校方给出的资料中并没有详细的原因,此时听到林少强的话两人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
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地基塌陷?
“是的,当时我们请了地质勘探方面的专家,检测之后得出来的结论是因天气原因导致地下水干涸,地基下沉。”
宋长江他们并非是这个行业的人,不过也大概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此次地基沉陷完全是自然因素,并非人为。
二人见再问不出其他有价值的线索便离开了,前往工人许山的家中。
许山正是当年的施工的工人,可以说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他一定是最清楚的。
当年他和林少强住在共一个小区,可是十年过去了林少强已经搬到了更好的地方,而他依旧在老旧的社区中。
根据林少强提供的住址,他们来到了许山的家门前。
房门敲响之后,开门的却是一个中年妇女,她一脸警惕地打量着二人,“你们是什么人?”
崔亮也是疑惑地问道:“这里是许山的家吗?”
听到许山的名字,妇人的脸色稍缓,“你们找我公公有什么事情吗?”
原来这妇人是许山的儿媳。
崔亮亮出警官证,表明身份,“我们是淮州市刑侦支队,有事情需要许山配合调查。”
“出什么事情了吗?”
妇人神情微变,神色惊恐道。
“没什么事情,我们只是了解一些以前的事情。”
听到崔亮的回答之后,妇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将二人迎入屋内。
“两位警官稍坐会儿,公公他出去干活了,我给他打个电话。”
妇人略带歉意地笑了笑,随后走入卧室打起了电话。
宋长江二人打量着房屋中的陈设,这里的布局是老式的三室一厅样式,大概也就八九十平米的样子,卧室里传来咿咿呀呀的孩童声。
这样的房子住四口人略显拥挤,泛黄的墙壁上还可以看到一些水渍,光线条件并不好,可以看出许山这些年过得并不如意。
妇人走出卧室,随后将房门关上。
“两位警官稍等会,公公马上就回来。”
说着她拿起茶壶为两人各倒了一杯水,略显局促地和两人寒暄。
二人也并未在意,随口应付着。
等了将近十几分钟,许山这才赶了回来,他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劳保服,带着帆布帽子,面色蜡黄,神情沉重,似背负了许多一般。
“两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情?”
他边说着边摘下帽子坐在木质沙发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任何多余的话语都是对那些努力挣扎着生存下去的人的侮辱以及亵渎。
“我们想要了解一下十年前淮安一中地基加固项目的具体情况。”
许山一愣,并没有立刻回答二人的问题,只是开口问道:“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当年施工过程中有没有出现意外?”
许山深深看了二人一眼,低声回答道:“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否则你们绝不会找到我,当年那一批人基本都离开了淮州市,只有我留了下来。”
他的话让宋长江三人确认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人静静听着许山讲述,平静的表情逐渐变得震惊以及怀疑,只因当年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诡异,甚至无法用科学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