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西楚覆灭之际,古莫毅然决然地将其所居之处的所有藏书付之一炬,尤其是那些与医书相关的典籍,更是被焚烧殆尽,丝毫没有留存下来。
而这《酒经》之中所记录的诸多内容,居然还有能够提升内力的奇妙法门,想来定是师父当年纵火之前赠送出去的。
就在这时,李长生又不紧不慢地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另外一本古籍。
他轻轻抚摸着书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神秘之色,缓缓开口介绍道:“至于这本,则是经过我改良之后的《不动明王》。正所谓:‘见我身者发菩提心,闻我名者断恶修善。闻我法者得大智慧,知我心者即身成佛。’如此一来,叶九不用废除原先的功力,直接修习便可。”
说罢,李长生转头望向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叶鼎之,略微思索片刻后,便将这本秘籍交到百里东君手中,并嘱咐道:“待他酒醒过来,替为师转交予他!”
这孩子也是个苦命人,我虽不掺和朝堂之事,但既然他拜师于我,自然要早早做好打算,不可能眼睁睁见他入魔。
百里东君伸手接过那本功法秘籍,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和不满,忍不住开口吐槽道:“师父,您这功法怎么感觉像是要把叶鼎之送入空门当和尚呢?一会儿说菩提,一会儿又提到成佛……哎哟!”
话还未落,只见一只宽大的衣袖如疾风般袭来,结结实实地抽打在了百里东君的脑袋上。
李长生瞪着眼睛,佯怒地斥责道:“你懂什么!这本功法可是为师耗费整整三天时间精心修改而成的。它不仅无需废除叶鼎之原本的内力,更是成功改良了不动明王功修炼时容易走火入魔的致命缺陷。”
说着,他将目光转向叶鼎之,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接着说道:“叶九那小子的根骨可不比你差,如今这功法已然去除了入魔的隐患,想必他日后的修炼速度定会远超从前。你可得加把劲,别被人家给远远甩在后头啦!小东八!”
话音刚落,李长生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那句饱含期望与鞭策的话语在空中回荡。
百里东君望着李长生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叶鼎之,一脸严肃地回应道:“是,师父!徒儿定当全力以赴!”
坐在一旁的谢宣悠然自得地饮尽了杯中的最后一滴酒,缓缓站起身来,拱手向众人道别:“诸位,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说完,他正欲转身离去,却突然感觉到双腿一紧,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死死拖住。
谢宣低头一看,原来是百里东君不知何时冲过来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大腿。
谢宣试图挪动脚步,但无奈百里东君抱得太紧,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开来。
他不禁面露尴尬之色,不解地问道:“这……百里公子此举是何用意呀?”
百里东君眨巴着眼睛,满脸可怜巴巴地说道:“你看看这周围,乌泱泱这么多醉鬼呢,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把他们都带走嘛,所以……嘿嘿嘿,那个啥,能不能帮帮忙?”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指了指那些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人。
谢宣闻言,不紧不慢地将目光投向四周,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后,淡定地回答道:“我可以帮你叫店小二。”
百里东君听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急忙摆手说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好歹也是堂堂正正、声名远扬的北离八公子啊,如果让人看到他们被店小二给抬出去,那以后这名声可就全毁啦!”
“哦?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呢?”谢宣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反问道。
百里东君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当然是请你帮我把这些师兄们送回住处啦!”说完,他还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谢宣。
谢宣缓缓举起自己那双看起来毫无内力波动的手掌,一脸无奈地说:“你没开玩笑吧?你难道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内力吗?”
百里东君先是一愣,随即像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讶地叫道:“什么?你竟然连内力都没有!不对,那你这样也能评得上北离八公子?”
谢宣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解释道:“谁说只有拥有强大内力才能成为北离八公子?我虽然没有深厚的内力,但我的学识渊博,读书破万卷,靠这个也是能够入选的!”
百里东君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然后满怀希望地继续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你肯定特别聪明咯!那快想想办法,怎样才能安全又体面地把我的这些师兄们送回去呢?”
谢宣微微皱起眉头,稍作思考后说道:“就先等等吧,等他们酒醒过来再说!”他的语气显得十分笃定。
百里东君听后不禁面露迟疑之色,疑惑地问道:“就这样干等着?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谢宣重重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没错,就这样!”
就在这时,原本不省人事的雷梦杀,悄悄地将一只眼睛眯成一条缝,鬼鬼祟祟地瞄向谢宣这边。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逃过谢宣敏锐的目光,只见他嘴角微扬,笑着说:“我看你这位二师兄已经酒醒得差不多了。”
百里东君闻言急忙回过头去,雷梦杀来不及闭眼,只好用手捂着脑袋,装作一副头痛欲裂的样子,半睁着双眼,有气无力地喊道:“咚君啊......这是怎么回事呀?窝的头好痛啊......”
由于喝了太多酒,此刻他连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舌头仿佛打了结一般。
百里东君无奈地摇了摇头,松开一直抓着谢宣腿的手,缓缓站起身来,顺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装,然后对着雷梦杀说道:“雷二,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们也该回学堂去了。”
雷梦杀依旧是那副醉态可掬的模样,迷迷糊糊地嘟囔道:“是吗?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