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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能对他一只陌生雌虫抱有善意且愿意帮助他的雄虫,宠爱自己的雌子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简星遇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不过看向厄兰的眼神已经没了刚才的审视。

厄兰朝他投去一个和善的目光,简星遇微微颔首。

简时御对他小大人的姿态感到好笑,握拳抵住嘴唇轻轻咳嗽了一声,并没有戳穿他故作镇定的行为。

而且知道他心里不安,并没有让他离开,反而当着他的面和厄兰聊了起来。

“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厄兰垂眸思索片刻,“我打算先去找个工作安定下来,我雌父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他认真地看着简时御,“阁下,你也想要对付埃尔斯家族,是吗?”

简时御双腿交叠,姿态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

尽管他一言不发,可厄兰却没有失望,反而笑了。

因为简时御的态度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忽然,厄兰从沙发上站起来,弯腰朝简时御九十度鞠了一躬,起身的时候,他诚挚道:“阁下,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

“你放心,以后要是有能用到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简时御点头表示知道了。

厄兰留下自己现在的详细地址和光脑通讯账号后就离开了别墅。

简星遇听完了他们交谈的全部内容,不过却听得迷迷糊糊的。

他抓住简时御的袖子,皱眉问道:“雄父,你和那只雌虫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又为什么要对付埃尔斯家族?”

而且什么时候雄父瞒着他有了这么多秘密了?

雌父知道吗?

简时御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想了想,他拍拍简星遇的肩膀,“跟我来。”

简星遇一头雾水,不过还是乖乖跟在雄父身后。

“咔嚓。”

二楼,一间离主卧不远的房间被简时御打开。

简星遇狐疑地进了房间,刚进门就看到了屋内供桌上供奉的牌位。

“雄父,你带我来爷爷的牌位前干什么?”

他其实很早就知道这位雌虫爷爷的存在了,也知道地球上的爷爷并不是他的亲生爷爷。

不过他只知道雌虫爷爷的名字叫做桑塔,其他的一概不知。

难不成雄父瞒着的秘密跟爷爷有关。

简时御没说话,而是拿了一支点燃的香递给他,随后自己也拿了一支。

父子俩躬身祭拜后,将香插在了香炉上。

“星遇,你应该还不知道你爷爷的事迹吧,现在你也大了,很多事情也该知晓了。”

香炉里的香在父子俩身边悠悠飘荡,简时御的声音也随之在屋里荡漾开来。

五分钟后,简星遇因为太过气愤,导致胸口剧烈起伏。

“雄父,我们一定要为爷爷报仇。”

简星遇的眼眶里含着泪水,义愤填膺地望着面前的雄父。

简时御给他擦了擦眼泪,“放心吧,作恶的虫总有一天会受到惩罚。”

不管要花多长时间,他都会为雌父洗清冤屈,并找到雄父的踪迹。

“星遇,不管在任何虫面前,你都不可以暴露你爷爷与我们的关系,否则我们一家都会有危险。”

“好,雄父放心。”

……

以撒最近发现简星遇似乎在有意无意地疏远他。

一开始他以为是简星遇心情不好,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后来他发现,简星遇对别的同学都很亲近,唯独面对他时,总是淡淡的,像是他们刚认识那会儿的状态。

终于,在简星遇又一次疏远他时,他没忍住在课间时间将他堵在一处无虫的角落质问。

“简星遇,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

简星遇低着头,神色莫名。

“你说话呀。”以撒双手抓住他的两只手臂,低声怒吼道。

简星遇抬眸,认真地看着他,眼里闪过挣扎,可想到什么,他的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

“以撒,对不起,我想我们已经不适合当朋友了。”

以撒皱眉不解,“什么叫做我们不适合当朋友了,是不是有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简星遇摇头,“不是,以撒,以后我们就当普通同学吧,这样对你我都好。”

说完,他甩开以撒抓住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以撒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简星遇无情离开的背影。

他想不通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朋友说没就没,纠结与痛苦缠绕在他心头,令他眼眶一酸,委屈得差点落泪。

另一边的简星遇也不好受。

可没办法,他们家和埃尔斯家有了生死仇,日后迟早要对上。

以撒是埃尔斯家族的雌子,那就意味着他们是天生的对立面。

趁他们之间的友情还不算太深,与其日后痛苦,不如快刀斩乱麻划清界限。

……

“星遇,怎么感觉你这两天有些不太开心?”

饭桌上,看着吃饭都没有往日积极的少年,简时御不由开口问道。

简星遇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最后泄气般放下筷子,“雄父,我是不是做错了?”

“发生什么事了?说说看。”

简星遇咬了咬唇,最后一鼓作气,将他和以撒之间的事说了出来。

他本来以为了结一段友情很容易,可他低估了以撒的执拗,也高估了自己的决心。

简时御听完,有片刻的愣怔。

他没想到将真相告诉星遇后,会这么快就给他带来困扰。

沉思了一会儿,他道:“星遇,如果这件事让你烦忧,不如顺着你的内心来,或许,未来的事情不会像你想的那样糟糕。”

简星遇垂着头,低声喃喃,“可是,以撒是埃尔斯家的雌子,如果埃尔斯家真的是我们的仇家,那未来我们肯定是对立的。”

他抬头望着简时御,“雄父,你难道不介意我跟仇家的孩子交朋友吗?”

这个回答把简时御给问住了,私心里,他确实不希望星遇跟埃尔斯家有任何牵扯。

但他同样也不想星遇因为牺牲友情而变得痛苦。

况且以撒什么都不知道,星遇现在的行为无疑也是在伤害对方。

沉默了好一会儿,简时御豁然道:“星遇,我还是那句话,一切遵循自己的内心,如果真到了你们不得不背弃友情的那一天,就说明你们之间的缘分尽了。”

简星遇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