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几大贵族的开口,在场的其他宾客这才回神,连忙慌慌张张给虫帝陛下和虫后见礼。
简时御隐没在角落,但为了不显得特立独行,也起身朝门口的方向行了一礼。
“不用多礼,维纳德,今天是你的生辰,你把我当普通宾客就行了。”虫帝拍拍埃尔斯家主的肩膀,一副平易温和的模样。
“多谢陛下。”维纳德恰到好处地摆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有了虫帝的到来,宴会的气氛似乎都变得紧张起来。
简时御的视线随着虫帝和维纳德的移动而移动,似乎想把他们盯出个洞来。
可能是他的眼神太过灼热了,虫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直勾勾地朝他看过来。
那双血红色的眼睛让简时御心底一颤,仿佛一团血海,红得夺目又妖异,轻易便能将虫的灵魂穿透。
简时御微微侧开目光,心脏狂跳。
这双眼睛有古怪,让他下意识想亲近,但内心深处却又无比排斥,十分矛盾。
星网上说虫帝在几年前突然精神力暴涨,从SS级增长到SSS级。
据资料显示,雄虫第三次分化后,是没办法再继续增长的。
他大胆猜测了一下,这种反常的迹象会不会跟他雄父的失踪有关呢?
而且今天一见,这位虫帝给他的感觉十分割裂,温和的面容下,他似乎能感受到对方眼里那股灭顶的疯狂。
在他冥思苦想的时候,他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虫帝看见他后皱起的眉头。
“那边那个雄虫是谁?”虫帝朝维纳德问道。
维纳德朝简时御看了一眼,随后收回目光,“陛下,那就是伊赛斯从荒星上带回来的雄主。”
虫帝喃喃,“荒星……”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那张脸有些熟悉。
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
正当他还想仔细看一下的时候,却见那只雄虫早已不在原地。
他的视线在宴会厅搜寻了一圈,可惜宴会厅的宾客太多,他根本判断不了对方的位置。
后来一想,一个无关紧要的虫,也没什么值得他关注的,这才作罢。
而被虫帝关注的简时御此刻上厕所。
雄虫的厕所十分豪华,里面闻不到一丁点异味,反而透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厕所的隐私性很好,全都是一个个单独的隔间。
隔间里的简时御正要正要开门出来,洗手台外面突然传来喧闹声。
“哟,这不是盖尔吗,你一个d级废物雄虫也好意思来参加宴会?”
“我、我有请柬,想来就来,关你、关你什么事?”
“呵,我要是只有d级,我都恨不得一头撞死,哪会像你这样招摇过市,废物。”
“你、你别欺虫太甚……”
“就欺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啪啪啪……”
巴掌拍在那个名为盖尔的雄虫脸上,虽然不重,但格外侮辱虫。
“咔嚓。”厕所的隔间门被打开,洗手台旁边的闹剧也戛然而止。
欺负盖尔的雄虫眼神警惕地看着简时御,简时御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什么垃圾。
这种无缘无故欺负弱小的虫他最看不起了。
不过他也没有管闲事的癖好,打算洗完手就离开。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简时御头也不抬地洗完手,正要离开的时候,却突然被身后的虫叫住了。
“你是哪家的雄虫,为什么我从没见过你?”
简时御转身,神情淡漠地看着嚣张跋扈的雄虫,“那你又是谁?”
“你居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雄虫用手指着自己,脸上的惊讶不似作假。
“你是什么很出名的虫吗?”简时御淡淡道。
雄虫拍了一下盖尔的脸,“你,给他说说我到底是谁?”
盖尔的脸上闪过难堪,可他知道对方是他惹不起的虫,只好抿唇照做。
“他是埃尔斯家主的孙子,贝兹纳阁下。”
简时御眼神一暗,不知想到什么,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于是,他挑眉,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哦,原来你是埃尔斯家族的雄虫,我叫简时御,很高兴能和贝兹纳阁下认识。”
贝兹纳高傲地抬了抬下巴,“还算你有眼力见。”
简时御眼里露出嘲讽,但面上依旧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贝兹纳阁下,不知道我能否有幸和你交个朋友。”
贝兹纳眼神挑剔地在简时御身上扫视了几下,最后勉强点头同意,“行,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吧。”
“多谢贝兹纳阁下。”
贝兹纳被简时御这样一捧,浑身都飘飘然起来。
看见盖尔还在他边上碍眼,立马嫌弃地挥挥手,“好了,你可以滚了。”
盖尔脸色不大好,深深看了简时御一眼后,快步出了厕所。
而简时御则跟在了贝兹纳的身边。
“贝兹纳阁下,这似乎不是宴会厅的方向。”简时御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这是一处他从未来过的地方。
因为简时御的“识趣”,贝兹纳对他十分顺眼,虽然还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但却很乐意回答他的问题。
“宴会厅有什么好玩的,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贵族圈子。”
说完,他脸上露出奸笑,简时御见状,有点被恶心到了,身上顿时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他之所以主动和贝兹纳交好,是因为他是埃尔斯家族的虫,如果能从他身上获取一些有用的价值,那就再好不过了。
穿过一片花园,再绕过几道走廊,贝兹纳终于带他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栋三层豪华别墅,贝兹纳带他进入别墅后,乘坐电梯直接上了三楼。
门从外面被打开,简时御也看到了屋内此刻的场景。
极尽奢华的房间内,一群穿着不俗的雄虫各自占据着沙发一角,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不羁与傲气。
宽大的茶几上摆放着酒水和精致的点心,昏黄的灯光透过水晶灯洒下,将整个房间映衬得奢靡至极。
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所有虫的目光都聚集在门外的贝兹纳和简时御身上。
“二哥,你来了。”
坐在沙发最显眼处的雄虫放下酒杯,狐疑地看着简时御,“二哥,这位是?”
贝兹纳:“噢,他是我新交的朋友,叫简……简……”
“简时御。”简时御适时提醒。
贝兹纳点头,“对,就是简时御。”
他进屋后找了个沙发坐下,扬了扬下巴叫简时御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简时御目光一扫,最后选了个靠边的位置坐。
“原来你就是伊赛斯中将从荒星上带回来的那位雄主。”
突兀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简时御朝说话的雄虫看去,眼里多了几分意外。
说话的雄虫一身皇家服饰,身份之贵重,不言而喻。
而且简时御还在奥尔斯顿家的宴会上见过这位,正是皇家雄子,二皇子殿下。
“咦,二皇子殿下,你认识他?”
虽说简时御的身份因为伊赛斯以及自身A级雄虫在皇室和贵族等上层圈子不是秘密。
可贝兹纳是典型的纨绔,不认识简时御很正常。
而且在场和他一样不认识简时御的还有很多,可二皇子却是那个例外。
二皇子摇晃着酒杯,“嗯,认识。”
至于怎么认识的,这群纨绔二代根本不关心,所以也没有继续往下问。
简时御眉头微皱,他感觉这位二皇子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像是带着……敌意?
就在这时,二皇子朝简时御举了举酒杯,“简时御阁下是吧,,我对你和伊赛斯中将之间的故事非常好奇,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结合二皇子刚才眼中莫名其妙的敌意,加上这时又提起自家老婆的名字,简时御心中豁然开朗。
该死的,这家伙不会是对自己老婆有想法吧,不然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他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回道:“也没什么故事可讲,就是一见钟情的俗套剧情,倒是二皇子殿下,似乎对我雌君很熟?”
二皇子放下酒杯微微一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对着简时御似笑非笑,“阁下可能不知道,当初伊赛斯中将差点成为我第三次分化的引导者呢,可惜……”
他摇摇头,露出一副十分遗憾的样子。
“我倒是该庆幸当初没能和伊赛斯中将结合,否则阻挡了阁下的姻缘,就是我的罪过了。”
简时御捏了捏拳头,表情紧绷。
他知道对方是故意的,如果他是土生土长的雄虫,经过他这一番挑拨,回去肯定会找伊赛斯的麻烦。
这招挑拨离间的行为,着实歹毒。
他心中冷笑,对着二皇子淡淡道:“那只能说殿下和我雌君无缘,我见过殿下的雌君,倒是和殿下相配得很。”
什么锅配什么盖,他只能说这位二皇子和他雌君是顶顶绝配,用地球的话来讲,就是一个是小人,一个是食人花。
二皇子似乎听出简时御话里的嘲讽,表情并不算好看。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火让气氛诡异地安静下来。
良久,贝兹纳率先开口活跃气氛,只是看向简时御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
简时御满不在乎地坐着,表情从容不迫,姿态慵懒,看起来竟然比在场的几大贵族之子和二皇子这位皇室出身的殿下还要有气势。
二皇子眯起眼睛,心中有些恼火。
他居然在一个连低等贵族都算不上的雄虫面前落了下风,这是他无法忍受的。
但屋里还有这么多雄虫看着,他不可能和对方撕破脸。
深深地看了简时御一眼,那双眸子里闪过寒芒。
……
在贝兹纳的推动下,空气中没了刚才的剑拔弩张,气氛渐渐活跃起来。
“啪啪啪……” 随着贝兹纳的掌声响起,门被推开,一位虫仆走了进来。
贝兹纳朝门口挥了挥手,“将他们带进来。”
虫仆恭敬退下。
简时御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几分钟后,门被重新打开,除了最开始的那只虫仆,先进来了一批亚雌,随后又进来了一批高大的雌虫。
他们都有相同的特点,身上的衣服特别轻薄,随着他们的走动,纱衣下的躯体若隐若现……
“殿下,你先挑吧。” 贝兹纳虽然在对二皇子说话,可眼神却死死黏在这些亚雌和雌虫身上。
“行。”二皇子嘴角微勾,露骨的眼神在这些亚雌和雌虫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
“你、你,过来。”没过多久,他伸手指向一只长相美艳的亚雌和一只白色短发雌虫。
被选中的亚雌和雌虫恭顺地走到二皇子的面前跪下,二皇子将亚雌拉进自己的怀里,而那只雌虫则继续跪在地上。
简时御见到这一幕,脸色像是打翻的调色盘一样难看。
那只雌虫虽然是白色短发,且比伊赛斯更为高壮,容貌也大相径庭,一个是清冷美男,一个便是有棱有角的硬汉帅哥。
但冲着白发这一点,加上那位该死的二皇子看向他时别有深意的眼神,他就很难不怀疑对方是在故意恶心他。
他深呼吸几口平复了一下心情,努力压制住怒气,只是看向二皇子的眼神格外冰冷。
“阁下看着我干嘛,难道你喜欢这只雌虫,早说嘛,我可以让给你的。”
他用脚踢了踢白发雌虫的膝盖,“你,去那位阁下身边服侍他。”
“遵命,殿下。”雌虫语气没什么起伏,死气沉沉的声音像是对生活充满了绝望。
唯独那挺直的脊背映衬了他内心的不甘。
他起身,垂眼一步步朝着简时御走去。
在简时御难看的脸色中,啪唧一下跪在他的面前,“阁下,请垂怜。”
依旧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甚至没有看简时御一眼。
瞧见简时御黑得快要滴出墨的表情,二皇子突然哈哈大笑了两声。
贝兹纳其实有些没看懂二皇子和简时御之间的交锋,在他看来,在场的亚雌和雌虫都是极品,选哪一个都一样。
不过简时御之前很给他面子,他也不介意多照顾对方一点。
于是解释道:“简,这些都是我们埃尔斯家从小培养的亚雌和雌虫,而且都是没被碰过的,今天你也算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