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然一身好多年后,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开始广纳后宫,之后二皇子、三皇子等等接连开始出生。
安塞尔的雌父就是那个时候嫁给虫帝成为雌君的。
不过当时安塞尔的雌父还不是元帅,因为桑塔元帅那时还没有被冠上叛国罪,还稳稳坐在他原本的位置上。
“元帅能保得住你吗?”伊赛斯不由开口。
安塞尔无奈叹气,“我也不知道,因为这件事,雌父和雄父似乎一直在僵持。”
“让皇子做雌侍,这分明就不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我也不知道雄父为什么会这么坚持。”
其实这些年他一直觉得雄父和埃尔斯家族之间的关系有些奇怪。
说好,也没明面上那么好,但说不好,雄父又无条件护着对方。
就像之前皇室失窃的事情,他雄父着急也就罢了,埃尔斯家族居然同样也跟着着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也失窃了呢!
伊赛斯眼神闪了闪,不自觉想起了桑塔元帅的遗言,看来皇室和埃尔斯家族之间还真有猫腻。
他们之间到底交易了什么,为什么会让虫帝如此迁就对方?
当年也是皇室和埃尔斯家族联手将桑塔元帅逼迫到如此地步的吗?
在安塞尔再次叹气的时候,伊赛斯拍拍他的肩,“不要太担心了,元帅只有你一个孩子,他应该会想办法帮你的。”
现任元帅当年好像是伤了身子,之后再也不能生育虫蛋了。
没有奇迹发生的话,他这辈子就只有九皇子一个孩子了。
元帅能以平凡之身坐上元帅和虫后的位置,想来是不缺手段的。
都说为母则刚,安塞尔作为他唯一的孩子,如果安塞尔不愿意,他肯定会用一切办法阻止这件事发生的。
“唉,要不,你让你雄主把我娶了吧,我只要一个雌侍的名分就行,我还自带一大笔嫁妆,保证你们一辈子也花不完。”
“我不掺和你们之间的感情,你们就当养了一只闲虫,怎样?”
安塞尔一脸笑呵呵地撞了撞伊赛斯的肩膀,像是认真的,又像是在开玩笑。
“咳……咳咳咳……”简时御猝不及防听到这么炸裂的发言,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整个人都不好了。
伊赛斯的脸一下子就黑了,看向安塞尔的眼神一言难尽。
“我这个提议是不是很棒,这样我不仅摆脱了埃尔斯家族的胁迫,你们还白得一大笔钱……”
安塞尔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好处,最后被简时御一个眼神给吓得闭上了嘴。
简时御不善地盯着安塞尔,“喂,你别乱开玩笑。”
昨天因为他和伊赛斯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招惹了几朵烂桃花,结果伊赛斯白天没说什么,晚上却差点没能让他上床。
昨晚他好不容易把伊赛斯哄好,要是因为这句话,伊赛斯迁怒于他,今晚又不让他上床,他找谁说理去。
性福生活说没就没,他恐怕要冤枉死。
而且这个提议看似双赢,但他想都不用想,哪怕这是假的婚姻,伊赛斯也会很难过的。
他见不得伊赛斯有半点难过。
这是他的逆鳞。
简时御严肃地看着安塞尔,“我是不可能纳雌侍的,不管是你还是其他雌虫,所以下次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
伊赛斯抿唇不语,只是看向简时御的目光都像是闪着星星。
安塞尔惊讶地张大嘴巴,“阁下,你、你是说你这辈子都不会纳任何雌侍?”
这种话从他记事起,他听都没听说过。
简直匪夷所思,刷新了他的三观。
简时御深情地看了伊赛斯一眼,然后认真地点头,“对,我这辈子除了伊赛斯,不会再有其他任何雌虫。”
安塞尔难以置信地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道:“可、可是雄虫协会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帝国鼓励每只雄虫多多纳雌侍,这样才能保证足够的生育力。
虽然没有法律严格规定每只雄虫必须纳雌侍,但要是被雄虫协会知晓简时御有这样的想法,绝对会上门找伊赛斯麻烦的。
那些虫会认为伊赛斯善妒,严重的话甚至会将伊赛斯抓起来惩罚。
想到简时御刚从荒星回到主星,觉得他可能是不懂这些隐藏的规则,心中顿时了然。
他连忙环顾一圈,发现没有虫关注他们这边,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压低声音,对简时御叮嘱道:“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在外面随便说,会给伊赛斯带来不好的影响。”
接着他将那些话的后果告诉了简时御,简时御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没想到虫族居然管这么宽,连他纳不纳雌侍都要管。
好在没有法律规定必须纳雌侍,不然他非要反了虫族这个天不可。
“我知道了,谢谢告知。”
“阁下,不用客气。”
安塞尔这次是真的羡慕伊赛斯了,居然找了一只如此温柔又专情的雄虫。
伊赛斯上辈子怕不是拯救了这位雄虫阁下的命,然后阁下这辈子来找他报恩的吧?
唉,怎么他上辈子不多做点好事呢。
这辈子居然快要沦落到给别的虫做雌侍的地步了。
真是虫比虫,气死虫。
……
在他们闲聊的这段时间,宾客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
几乎都是主星的各类贵族、豪门等等。
伊赛斯相熟的虫不多,而且十几年不见,就算之前认识,交情也淡了。
所以除了九皇子安塞尔和他们聊得火热,几乎没什么虫主动来找他搭话。
伊赛斯本来也不喜欢应酬,如果不是霍恩的关系,他可能都懒得来参加这场宴会。
因此这样的结果他乐见其成。
一家三口外加一个安塞尔,他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站着,这个位置视角好,还不容易被打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一阵和缓的音乐声响起,这次宴会的主角终于从富丽堂皇的旋转楼梯上走了下来。
他的身边跟着维克,一大一小迈着同样优雅的步伐,一步一步踩着阶梯下楼。
宴会厅所有的虫都朝着阶梯看去,用或好奇,或疑惑,亦或不以为意的眼神盯着这位据说不慎丢失,又幸运找回来的小雄虫崽。
阶梯上,霍恩穿着优雅贵气的礼服,就连头发都被精心打理过。
不管是气质还是容貌,都是无可挑剔的,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只刚从荒星上找回来的虫崽。
宾客里雌虫居多,尤其是那些已经结婚的雌虫,看到这么一只漂亮的雄虫崽,内心别提多激动了。
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要是这只雄虫崽是他们生的该多好。
别看霍恩外表如此镇定,其实他的内心十分慌乱。
在虫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心和后背早已一片汗水。
哪怕再成熟,他也不过是一只才六岁的虫崽。
第一次面对这么多陌生虫,说不害怕是假的。
忽然,他似乎感受到了一束炙热的目光,顺着感觉在虫群中一找,片刻后,他终于在一处角落看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突然,他觉得眼睛一热,这几天空缺的内心瞬间被填满,心酸和幸福在周身环绕。
眨了好几次眼睛,他才把眼中的泪意给憋回去。
有了他在意的虫的陪伴,之前的紧张似乎全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从容不迫的内心。
就连腰杆都不自觉挺得更直了,脸上也填满了笑容。
原本绷着的小脸就让已经这些雌虫激动了,如今带上笑脸,就更加惹虫怜爱了。
如果不是维克守在他身边,这些雌虫怕是打算直接冲上去抢虫崽。
宴会的流程都差不多,维克作为宴会的发起虫,自然要上台讲话。
霍恩同样规规矩矩地站在台上,认真地听着维克介绍他的身份。
因为凯厄斯是被流放到荒星的,这样的身份对于贵族来说是上不得台面的。
维克直接抹去了凯厄斯的身份,直接说霍恩的雌父早已意外去世。
这些宾客对于一只雌虫的死亡并不在意。
唯独站在台上的霍恩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心中悲痛不已。
他很想喊一句:我的雌父才没死,他活得好好的。
可惜,他做不了,也不能做。
如果他让奥尔斯顿家族丢了面子,恐怕他雌父面临的就是丢了性命。
仅仅在奥尔斯顿家族待了这么几天,他就已经见了这个家族不少的血水和脏污。
他从一开始的震惊害怕,到现在已经麻木了。
但这些画面也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绝对不能变成这样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