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脑海里的残存记忆，明霁下意识翻到了原本残缺的最后一页。
他动作攸然顿住了，不知瞧见什么，神情变得错愕起来。
“这一页怎么损坏了?”顺着明霁目光望去，卫子兮声音有些疑惑。
但很快，这种疑惑变成了同明霁一般的愕然。
他看见原本残破的一页，竟在眨眼的功夫就补缺完好，散着微微泛黄的光泽围在上面。
“……见鬼了?”卫子兮茫然的眨了眨眼，待反应过来，甚至睁得更圆了些。
他没看错吧?
没有生命迹象的书居然会自己弥补残页?
饶是见惯了奇怪事，卫子兮仍是不淡定道：“莫不是书成精了?”
“胡说什么?”明霁嗔怪看过去，眼神很直白的问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之后，他缓缓将手指覆在上面，等书页的光散去，干脆紧盯着那一页。
……?
居然一页无字。
明霁不可置信的用指尖拂过，确保纸张确是毫无痕迹后，眉头不由紧缩。
莫不是他猜想错了?
命门并不是代表书籍?
只是若不是书籍，那他翻到那一页，为何会由原本的残缺变成空白?
决计不是巧合。
思来想去，明霁隐隐约约觉得，他可能遗漏了什么让无字页显现真迹的东西。
想法踌躇浑浊时，卫子兮从耳边传来：“师尊，镇邪古玉在发烫。”
语罢，他从储物袋掏出那块玉，小心翼翼握在手里，之后轻缓的放置在明霁的掌心中。
“或许它对师尊有用。”
确实有用。
明霁抿紧唇瓣，无意识的将这块纹路复杂的玉攥紧，细致感受到其中暗暗散发的阴寒，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
他险些都要忘记，玉佩一直在卫子兮那里保存。
原本刚才就要拿回来，却因自家徒弟几句不着调的话分了心，便没记着这茬。
但经过卫子兮无意的提醒，他的思绪回到了古玉那，并且随着玉佩逐渐浓重的寒意，更加明朗。
既然古玉有用，命门又额外多出了一页无字页，是否说明……
想通了这一点，明霁的眼神瞬时亮得如繁星一样，坚定而郑重的将玉佩放在无字的一页。
做完一切后，他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默默观察接下来的形势。
好在确实是这般。
在发寒的冷玉放上后，命门竟散着更耀目的灼光，迅速浮现了一行醒目的血字——
深渊恶鬼，极爱吞噬各类种族的恶念，每得到一份罪恶，力量几倍就会增强，唯有至阳至圣才可以应对。
要想完全消灭他，必须要……
血字写到这里，便停下了。
它悬于凌空中，挥洒着字迹想写些什么，顿挫了半晌都没有下笔。
要什么?
明霁心跳如鼓，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背后已然微微发热。
紧张的按压书页，他的视野一寸不离保持原先的视角，期待血字会留下余下的忠告。
可最终还是让明霁失望了。
字迹歪歪扭扭画了几个看不清的符号，压根辨别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