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亦云不敢看连泽那满是关切的眼神,忙避开了眼神,勉强笑道:“不用、不用请大夫!我只是,只是有一点点头晕、没有胃口用东西,躺下歇一歇就可以了,真的不用那么麻烦!你快过去威宁侯府吧……见了大姑奶奶还请替我说一声抱歉!”
连泽皱眉,道:“既不舒服怎能不请大夫?冰绿,还不快去!小心小病变成大病!既然这样,我也不过去了,还是留下陪你吧!”
“这——这样不好吧!”徐亦云越发过意不去,忙道:“大姑奶奶会不会生气?”
“放心!”连泽笑道:“姐姐不是那样小气的人!我们姐弟之间,哪儿用得着这么客气见外!你不要胡思乱想!”
徐亦云无奈,只得闭嘴。
没多久大夫来了,徐亦云只好让大夫把了脉。
那大夫把脉之后,忍不住在心里摇头不以为然,心道这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们就是娇气,根本没病也叫大夫!要说有病,那也是疑心病!
当然,大夫不会当着面说根本没病、没事儿找事的话,问了几句,也就顺着徐亦云的话说是或许受凉,随意开了点儿疏散去风邪的药就罢了。
徐亦云暗叫侥幸松了口气,连泽却立刻吩咐人去抓药煎药。
这时候思思从外头进来,施礼之后,忍不住道:“二爷、二夫人,大姑奶奶那里……”
连泽“啊!”的一声拍了下脑袋,忙道:“我怎么忘记了这个!你去门上吩咐一声,让人赶紧过去同我姐姐姐夫说一声,就说二夫人有点不舒服,我们不过去了!”
“是,二爷!”思思连忙去了。
吕嬷嬷绷着脸,瞧了心虚不敢看连泽的徐亦云,心中暗叹。
连泽也瞧出了徐亦云的不自在,生怕自己在这里会影响她休息,便叮嘱了吕嬷嬷、冰绿等一番命好好伺候着、别忘了熬药,又让交代小厨房别忘记熬些清淡的米粥好歹劝二夫人用一些等等,这才去了。
冰绿替徐亦云掖了掖被角,喜滋滋笑道:“奴婢算是看出来了,二爷心里最疼、最关心的还是二夫人您呢!瞧瞧二爷刚才紧张的,嘻嘻!”
徐亦云有点儿心虚的看了吕嬷嬷一眼,无奈道:“好了冰绿,你少说两句,退下吧!”
冰绿这会儿也察觉到吕嬷嬷不太好看的脸色了,“哦”了一声连忙垂首退下了。
威宁侯府中,连芳洲听了那来报信的婆子的话,便抬眸看了那婆子一眼。
这一眼平静无澜,那婆子却觉得浑身“嗖”的一下凉起了鸡皮疙瘩。
“我知道了!”连芳洲笑着点点头,向那婆子道:“让你们二夫人好好的养病,什么时候想来了再过来吧!”
“是,奴婢一定把大姑奶奶的话带到!”婆子如释重负,慌忙退了出去。
连芳清瞅瞅那走远了的婆子,瞅瞅连芳洲,“哎”的小叹了口气,嘟囔道:“二哥哥真是的,娶了媳妇忘了姐姐啊!呃——我,我说的是实话嘛!”
被连芳洲一瞪,连芳清下意识往三姑奶奶身后躲了躲。
“什么实话!我看你是胡说八道!”三姑奶奶就在连芳清脑门上点了一下,向连芳洲呵呵笑道:“芳洲啊,她小孩子家,这些话说着玩罢了,你别搭理她!阿泽是个懂事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这样呢?我看肯定是他那媳妇真的病了!这样的天气,那样的娇小姐,病了可一点儿也不奇怪……”
一边说一边讲连芳清拉走了。
连芳洲叹了口气,向李赋苦笑道:“你看,连清儿都不信呢!你说,我该不该相信?我要不要表示关心、请个好大夫亲自上门去看一看呢?”
李赋知道连芳洲这话是气话,分明知道徐亦云装病,却请个大夫去,那不是去表示关心,是去表示恶心。
他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后,笑道:“阿泽与她小别胜新婚,这个,他刚娶媳妇的人,舍不下也没什么!”
连芳洲哼道:“我家阿泽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头清楚!”
李赋笑笑,也不知如何劝她。他一个做姐夫的,总不好说妻子娘家弟媳妇的不是吧?
凑近她低笑道:“他们爱来不来!我陪你还不够么?好娘子,咱们也是小别胜新婚……”
连芳洲“扑哧”一笑,脸上微红,忙推开他笑道:“你别乱来,嫂子和云晗还在里头呢!”
李赋便笑道:“时候也不早了,等会用了饭大嫂和云晗还要回去,咱们且用饭去吧!”
连芳洲点点头,与他一同进去。
过了两日,连泽才过来坐了坐说说话,徐亦云据说感染了风寒,并没有来。
连芳洲不信,也没有拆穿,只同连泽说了些别的家常,关心了几句棉花的事儿,关于徐亦云,是半句都没有说到。
到了十一月中旬,连芳洲便忙了起来,忙着各处的生意盘账,以及各处庄子上的账目,忙得不可开交。
进了腊月,就开始准备过年的事项了。
连泽今年是成亲后第一年,过年自然该在自己家中,况且,即便不是第一年,就算他不介意,徐亦云想必也不愿意来威宁侯府的。
连芳洲和李赋商量后,便让三姑奶奶和连芳清回连府过年,他们一家三口则上老宅那边跟周氏和李云晗一块。
这边其乐融融倒是无事,连府那边,晚饭后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连泽看到皇次孙周琰那身低调的装扮,一下子有些回不了神,愣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应付。
别说是他,只怕所有人做梦都没有想到,皇次孙潜伏乖顺了这么久,竟然会在除夕这夜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连大哥,我要见清儿!”皇次孙也没跟连泽周旋客气,一上来便笑着要求。
“……”连泽皱眉,话没出口皇次孙却道:“你不许我见她我是不会走的!难道你敢把我赶出去?或者去东宫报信?哦,万一事情闹大了,清儿的闺誉可就毁了!清儿经常给我说她的哥哥最疼她了,连大哥总不忍心眼睁睁看着清儿毁了闺誉吧?”
“你——”连泽叫他的狡辩气得不知说什么好,分明是他无赖纠缠威胁,结果如果他不配合的话怎么听起来全部成了他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