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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瑾墨 > 大结局:生活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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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真理,可芹主任这么敞亮地多次表达,和以往风格是不同的。

就这么着,瑾墨眼睁睁看着每个人的走向,包括自己都无法控制了。

以公司法人身份的芹主任越来越洒脱,很快与众多大客户打成一片,小幅度的阴阳合同暗戳戳的存在,明晃晃的大客户折位优惠情况说明敞亮地请分管、主要领导签字,这过程经得起每一次常规纪委审查,客户满意领导省心流程完美,创收未减反增,顺利过渡了一年,上下左右都满意得不得了,说明改制很成功,转头第二年照旧以公司模式运营。

一直到,芹主任经常主动申请出差、学习、考察,这方面的消息是芹主任偶尔告知的。

到再后来就传来闹离婚的消息,瑾墨是从客户嘴里传出来的,用含糊试探的方式,还把瑾墨吓了一跳。

确实没听说,也确定这样的消息是身为下属的自己是没有路径听到的。

每个人都开始神秘起来。

瑾墨还记得12月24日的下午一上班的场景,芹主任开着黑色磨砂面的奔驰到办公室楼下,身穿一款黑色阔型长款大衣出现时,就像一位从香港来的摩登时尚潮流女郎,美丽且落落大方。

下车后的芹主任问瑾墨:“让你给曲新转的五万转了吗?”

瑾墨说:“上午转了四万,Atm机存钱功能显示存满了,还有一万我下午再去存,”

芹主任回复说:“那把一万元现金给我吧,刚好我要去她那里,直接带给她。”

瑾墨听她这样说,就从自己包里拿出报纸包着的钱,递给了芹主任。

这样一个插曲成了后来瑾墨记忆中最友好的的画面。

再后来,就又听说芹主任请了两个月假,要去北京参加培训,冬主任不想批准,芹主任坚持要去,并保证不会耽误当下台里广告所有的工作,包括每月承包费的缴纳,领导听她把话说成这样,就批准了。

两个月以后,就听说她请假生了一个男孩,让她有勇气生孩子的是来这个小城的投资商,亿万富翁,并因为她生下这个儿子,大手一挥就给她在上海买了一栋别墅。

传到瑾墨耳朵里时,感觉是天书一样,可别墅和儿子这个事,是台里去上海出差时亲眼看见的,至于为什么会彼此联系,还相邀做客,很多人马后炮的分析,估计是搞定了一切可以对外开放了。

比如芹主任确实已经离婚了,才遇到了富翁,才怀了孕,才生的宝宝。

到此时瑾墨还是没听到芹主任说起有关她自己的事。

直到三个月过去,芹主任才又以学习完成回归的方式回到台里。

身形一如既往的苗条,脸色白皙光滑红润有光泽,看不出才生过小孩。

如果不是她主动给冬主任先提了辞去公务员职位,辞去台里现有的工作,瑾墨还始终认为外面那些只是离奇传闻。

既然已经给领导提出辞职,接下来芹主任就给瑾墨三人说了自己辞职的事,也只说了辞职的事,并安抚她们,不论谁接手广告公司,台里都会让后来的公司一起接收你们三人,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让瑾墨三人失去工作。

就这样,首先失去了与台里的聘用合同,现在又再次失去了与芹主任签订的合同,她辞职离开,以她名义注册的公司肯定是要注销的。

瑾墨都来不及有任何想法,就随着芹主任的进度解除了与她的签约,又被台里催着和下一个台里人注册的广告公司签了合同。

芹主任公务员身份的辞职审批流程没那快,与台里财务核算清应该缴纳的承包费,拿好收据这件事就与台里两清就到此为止了。

剩下的就等着上级部门审批通过,再回来办理辞职的所有手续。

从此以后就过上了亿万富翁老婆的富贵闲人的日子。

谁也没办法再提醒芹主任,你承诺给大客户的几万几万的折扣优惠,自从你离开后,即使有领导签字,后来的广告公司、后来的分管领导也不认了,自己签的不认,冬主任签的也不认,如冬主任非要坚持,身为副手的分管领导就上岗上线,冬主任没法坚持,再坚持下去就要给自己惹一身骚了。

就这样,瑾墨成了芹主任离开以后的替罪羊,十个大客户列表里面的折扣优惠下来二十几万,一条一条清清楚楚,要么挨个要回来!要么自己想办法!除了两个大额的四万五万,瑾墨说明了情况,客户有抱怨却不敢翻脸,委委屈屈掏出来补上了,顺便还和新公司负责人愉快续签合同。

补钱的客户事后给瑾墨说:“我们生意人谁都不能得罪,生意要继续,生活还要继续,现在的不能得罪,之前的芹主任更不能得罪,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认了,没享受到说好的优惠也认了,不过有几个能像我们一样?其他的人呢?都愿意补回来了吗?”

瑾墨不能开口回应,更不能抱怨,她已经被拿捏了,而这些曾经跟随芹主任的客户,现在已经要跟随新公司的老总了。

她没对外说,也没对芹主任说,其他客户不补回来的款,新公司老总已经扣着瑾墨的高工资来弥补了,原因就一个,谁让你是芹主任的人,芹主任留下的窟窿,我不会跟她扯皮拉筋,我扣你工资来补,不服你就说服芹主任或者那些客户来补。

瑾墨即使不甘也不敢反抗,她不知道一直优秀完美的芹主任怎么会留下这么大一个坑?

瑾墨更害怕自己成为现有老总抓住芹主任把柄的突破口,保持沉默接受现状仿佛是保护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

瑾墨的高薪高提成收入成了新公司老总摆平清欠款列表里的顺手路径,三个月里就漂亮利索清款结果摆在了分管领导和冬主任面前。

只要有结果,只要结果是好的,谁会管过程呢?

冤枉你的人,比你还知道你的委屈。可那又与他们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呢?

冬主任非常尴尬,他亲自拍板给一位大客户签字确认可以优惠的八千元的报告也被被驳回的列表里,虽然原因清楚地没有一点私心杂念,客户的孩子出生即有眼疾,也符合大客户优惠范围,可分管领导就是不认,这八千也是从瑾墨工资里找补回来的。

填补完芹主任留下的所有坑,瑾墨想过离开,可她也是某一刻意识到,广告业务的收入损失必须依靠广告收入才能轻松挣回来,靠死工资是不可能的。

于是瑾墨继续留下来跑业务。

只是再没人是她的依靠。她努力跑来的所有的客户都成了新老总新同事虎视眈眈的目标和盘中餐。

即使如此,瑾墨还是顽强的把业收入务跑到了第一,生存之战不容退缩,为了孩子为了生活工作也不能垮掉。

新公司老总和分管领导却还没有放过瑾墨。

从迟到早退错时开会找茬扣工资,掩饰不了一点,上午不出办公室,会被嫌弃懒不出去跑业务,下午出去跑业务了就通知开会,晚到就扣钱。

明里暗里鼓励新同事抢瑾墨客户,瑾墨看着自己带出来的新同事内疚的给自己说,自己害怕不听话会被领导穿小鞋,她就偶尔拜访一下瑾墨的客户,假装在抢你的客户,把领导应付过去。

瑾墨感觉好人好卑微,不仅新同事如此自己更是。

前后反差太大了,落差太大了,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得到这样一个个的恶果。

芹主任留下的一个个坑,就像一只只利箭纵横,瑾墨被背刺的体无完肤。

瑾墨感觉自己能傻乎乎懂得,当下此刻芹主任急于撇开台里所有的事物,以证自己坦荡,就如以往每次审计组来台里审计时,她悠然自得在收费室外看电视一副与己无关的模样。

可瑾墨想自己怎么成了收尾的人?又因为收尾被拿捏?又因为利索收尾被嫉恨?

瑾墨使劲想,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她也是在这一天选择了手机静音模式,从此在未让手机铃声响起过。

新公司老总越发肆意妄为起来,从2019年三月起工资就未完整发放过,瑾墨还是没把人性想的很坏,只觉得发一半也不影响生活,还行,就当存钱了,转眼到八月,孩子开学缴学费,转眼到九月暖气费、车的保险、临近中秋节要孝敬老人,眼看就窘迫起来,十月补发了之前没的发工资,解了燃眉之急,紧跟着十一月十二月新老总又发癫式的不发瑾墨的工资,同时俨然让瑾墨成了一个笑话、可以被孤立、被嘲笑的存在,制作姐不敢和瑾墨正常来往了,没人看见时还是会对瑾墨关心,人前已经像陌生人,玲姐毫不掩饰的讥讽夹枪带棒,新同事自动保持距离,个别适当的节点充当先锋挑衅一下瑾墨的客户源。

刺激的瑾墨想,自己要不要离开?是不是该离开了?

12月旺季继续能跑业务?这个月新老总才意识到,瑾墨的工资高就代表着公司营收更高,态度好了一些,可工资还是没正常发下来。

转眼一月新年至,放假期间轮流值班轮到瑾墨这一天留守办公室,还不到十二点,台里办公室主任出现了,说要赶去各大超市抢购消毒液,听说很严重,如有确切消息,就不要待在台里了,赶紧去买些吃的备上,抓紧时间回家。

没过一小时,瑾墨接到办公室主任电话让她赶紧回家,别在外出也不能外出了。

快速买了一些物品、食材回到家里,正在上课的仙仙也回来了,关好门窝在家里配合所有安排。

直到四月中旬才接到台里通知,出门上班。

所以呢?从上一年的十一月起到这几个月瑾墨是没有见过工资的?房贷、信用卡以及窝在家里的生活物资采购都是自生自灭的,快没吃的时候,瑾墨给芹主任张了口,她转来3500元,瑾墨带着孩子熬过了这第一次的封闭窝居。

窝居家里的几个月足够瑾墨看明白,业务跑的再多工资再高又如何?新老总人为设置障碍不发工资,想安稳把工资拿到手里,还要再求他一道?有这个必要吗?又何苦呢?

久违的走在马路上,瑾墨感受着四月的微风徐徐,走到办公室,大家相互寒暄几句,各忙各的,瑾墨等了两个小时,把之前手头已签约的客户名单整理完,只剩两个学校的费用还没到账,其他都利索了,拿着清单交给新公司老总,先说明了业务情况,那两个学校的费用发票已开过,就差打款到账户上这一步,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再算提成,又提及自己辞职的事,整体工资收入都戛然而止三月底,四月份不来了,新公司老总听了点头同意,说四月中旬会把之前所有没发的工资和提成全部发完,并保证不会前一分钱,瑾墨笑一笑,回应说好。

瑾墨是觉得自己窝囊,她昨天是打过劳动仲裁部门咨询过拖欠工资的情况一般情况下怎么解决的,可能是电话里瑾墨真诚无助的的声音,也可能是听到窝居几个月前都没收到工资,也可能接听咨询电话的人还年轻的心,有善良也有锐气,他没有掩饰地告诉瑾墨,工资加提成这种情况即使到了他们这里,也只能解决基础工资,提成需要佐证合同,现单位出证明,一番折腾下来,能顺利拿到基础工资,不管提成拿没拿上,和用人公司肯定会翻脸,翻脸了提成还有的谈吗?如果来这里能解决所有拖欠工资和提成,一拍两散也没事,闹腾的再厉害,拿不到所有的钱就是大损失,更何况你们公司还背靠电视台,也闹不起来,台里一定不会让你们闹起来,到最后实在管不了,还是会推说是广告公司自身内部管理问题,还是你要与公司对上要钱?我没想着说服谁?我们经手太多拖欠工资仲裁的,没有好合好散的,也没有一人对抗用人公司或者单位的,大部分都是多人对抗拖欠工资,具体你自己拿主意做决定。

陌生人给予的建议瑾墨接受了。

于是才出现了今天风和日丽这一幕,把工资提成拿到手是第一位的,姿态放低就能解决问题的事,不需要复杂化。

说好不干了这件事,瑾墨出来走在回家的路上,心轻松的要飘起来,不用再去他那里上班,不用再接收他无中生有负面的指责批评,瑾墨想到这一点,她整整接收了新公司一年里对她负面评判标准,再不脱离,要不变成小可怜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要不会变成刺猬,随时都竖着刺防卫型的过度反应。

瑾墨就这样离开了她喜欢热爱的广告业,一边专心陪着仙仙中考、高中、高考,等来大学通知书,就是故事开篇第一章。

摆过摊、开过社区团购,意识到人没钱没势心态会崩,转念考取了每月3000的固定工作,能维持生活却无法咸鱼翻身扬眉吐气,那些落井下石的人、朋友依然存在。

瑾墨的社交圈,就像已经静音的手机,自动远离了所有人群。

安静疗愈正在经历低谷时期的心。

听说,芹主任在上海过的很好,又生了一个儿子,她从十八线小城市跃迁到上海富翁的传奇故事,还在小城里流传着,与瑾墨再没联系过,仿佛她从未从瑾墨手里拿过一次又一次现金,也仿佛瑾墨傻乎乎地填好了所有坑没发生过。

新公司老总依然与台里合作着,那个道貌岸然的分管领导成了台里的一把手,他所招进来的女性,加上他最初积攒的女下属,一一成为各个部门的中层领导,而新公司老总兼职业务员,借助台领导台里资源,一个人撑起了广告公司收入,没有专门的业务员也没有专门的制作剪辑人员,年收入二十万左右,已胜过很多层级的群体。

其他两个公司,一个退出了电视广告业务,转战平面设计;一个转行转移到其他城市开了美食餐厅。

制作姐是瑾墨辞职那一年的九月退休了。

碎嘴子玲姐的消息,瑾墨辞职第一天就拉黑了她,再没她的音讯,也没兴趣关注。瑾墨想如果让自己现在的心境回到过去,她一定会选择用天天与玲姐吵架的方式告知边界感,秀才遇着兵很窝囊,有些人不值得用素质相处。

曾经给瑾墨建议,芹主任要钱就给的好友,成了诋毁瑾墨最大功率的喇叭,她矛盾的再所有共同的朋友面前不遗余力启发式诋毁,同时又单独面对瑾墨时关怀备至雪中送炭般温暖。

瑾墨默默笑一笑,看着生活演戏给自己,也看着自己笨拙的绊倒过的所有的事,发现,人善良和可爱不是最重要的,老天也好,生活也好,他们都喜欢和偏爱有智慧的人,特别是女孩子,努力让自己的生活更好,有脑有财有闲。

瑾墨的故事到此就告一段落了。

谢谢遇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