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欢正愁不知道拿谁开刀,这个张东升就急急忙忙的跳了出来,这种败类,不搞他搞谁。
第二天一到公司,钱欢就着手准备收购东升药业,办公室的股东一个个眯着眼睛,他们打心底不想打商战,现在他们有了治疗骨病的药剂,只要好好经营,就能赚钱,何必挑起不必要的麻烦。
公司发展他们当然乐意,可他们不希望有风险,害怕竹篮打水一场空,更害怕自己的资产轰然倒塌。
然而他们没得选,要么支持钱欢的决定,要么出局,现在公司有一个金疙瘩,谁愿意放弃这已经到手的肥肉。
“钱总,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把重心放在药剂上,而不是扩大规模。”
“外面的医药公司已经对我们虎视眈眈,这时候我们应该避其锋芒。”财务部主管在一旁建议道。
“说完了?”钱欢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嗯。”男人点点头应道。
“你被开除了。”钱欢风轻云淡的开口。
“什么?”男人一愣,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任何一个公司,财务主管的位置都稳如泰山,就算是裁员,也不敢裁掉财务,否则那一堆烂账谁来接手,对接工作都能把人逼疯。
“我说,你被开除了。”钱欢一字一句的说道。
“好好对接一下工作,你可以耍心机,但我告诉你,你给我找麻烦的同时,我会十倍还给你,不信你试试。”钱欢冷着脸,没有丝毫妥协的余地。
“钱总,这不妥吧。”此时一个股东站出来劝道。
“你以后不用参加会议了。”没等股东多说,钱欢就打断了他的发言。
如此独断专行的作风,让在座的所有人噤若寒蝉,生怕自己跟着倒霉。
“收购计划开始投票,谁赞成,谁反对?”钱欢坐在上方,斜眼看着众人。
“既然大家都支持这个方案,那从今天开始进行,售药的同时垄断东升药业的销售渠道,拉低他们的股票。”
“我希望大家可以好好干,毕竟林氏集团不养饭桶,更不养废物,如果我看不到成绩,那么后果会很严重。”见众人都不说话,钱欢当即拍板,还不忘给他们一点警告。
他知道这群人都心有不满,他的做法也过于激进,但他没有办法,因为他的时间不多,如果不树立绝对的威信,那他做任何事情都会束手束脚。
规模越大的公司,做起事就越不自由,有太多限制,钱欢必须要逼着他们站队,把不服从的人踢出局。
凡事都做到极限,哪怕最后失败了,也不会懊悔。
离开会议室,钱欢深深地叹了口气,每走一步,他的压力都很大,因为他太想成功,他不想失败。
人只有低俗,才能获得最直接的快乐,一旦他心怀抱负,就会多愁善感,焦虑不安。
他的一生,没有多少快乐时光,最开心的日子,还是在永恒地产做一个混日子的销售。
想起曾经,他便想到戚采薇,嘴角扬起的笑容也慢慢变成了苦笑。
“钱总,药剂的价格现在能减了吧。”会议室的人已经陆续离开,董欣径直走到钱欢身旁。
比起收购公司什么的,她更关心药剂的价格问题。
“减什么价?”钱欢跟个无赖一样看向董欣。
这个女人越看越耐看,有种别样的气质。
“药剂的价格,你说我陪你去舞会,你就考虑降价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董欣怒气冲冲的说道。
她就是这样的人,有点固执,脾气还不好,说话从不拐弯抹角。
“我考虑了啊,但综合各方面的需求,我觉得没有办法降价,毕竟公司也得给工人发工资嘛。”钱欢打开过道的窗户,欣赏着外面的高楼。
这里的每一栋摩天大厦,都镇压着无数穷人的脊梁,吸食着他们的生命力。
“你怎么能出尔反尔?”董欣一脸震怒,脸都气红了。
“我没有啊,之前说的是你做我的舞伴,可你不是个称职的舞伴,你都没有陪我跳舞,想起来还真是令人不爽呢。”
“左思右想之下,我决定涨价,不如卖,死了才能发发发,好兆头唉。”钱欢眯着眼睛说道。
“你知不知道,那些病人有的连五千都掏不出来,你还卖这么贵,你是不是人啊,你还有没有良知。”
“良知值多少钱,我不要它,就能获得财富,地位,金钱,美女,你说我要它干嘛?赚钱的机会不多,遇上了就得紧紧抓住,不然多可惜啊。”钱欢轻轻敲着窗户,眼底的阴暗触目惊心。
董欣指着钱欢,气的说不出话,这个男人的冷漠,超出她的想象。
“你简直不配做人。”董欣愤愤不平的骂道。
药剂研发的资金,是基金会给的,林氏集团坐享其成,却卖出如此天价,简直是黑了良心。
“做人有什么好的,多累啊,你看看街道上的人,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我们下去,迎面走来的十个人,要是有两个人是笑着的,我就减价,如果没有,我就继续涨,怎么样。”钱欢现在越来越像曾经的方过林。
他终于明白方过林为什么会玩那么无聊又变态的游戏,因为他有绝对的信心。
“神经病。”董欣紧咬银牙,气的转身离开,这种人和他根本讲不通。
看着董欣离开的背影,钱欢缓缓闭上眼睛。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