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调查的伙计已经回来,她现在倒是清楚究竟是谁一直跟她过不去了。
是许闻洲的烂桃花。
那娇小姐在她这里落了几次面子她早该想到的。
那人那么看重许闻洲本质上不过是富人资源的竞争。
转头看向身边魁梧的武役
“珍馐楼可是你家主子的?”
“回,少夫人是的。”
盛夏听到这个称呼有些不自然倒是没有纠正。
“那里的人,我可用得?”
“您是主子,自是用得。”
手指轻叩桌面,眼里似乎有了打算。
提笔写了一篇小说落难书生流落风尘偶遇贵小姐相助难得可贵的爱情。
如法炮制,又写了几个版本。
让武役拿去给珍馐楼的说书先生,由他的巧嘴添油加醋。
金缕阁日进斗金,盛夏让绿衣熟悉好管理岗位后,便放手让她管理。
当老板第一步就是学会用人跟放手。
做个悠闲的东家,专心设计下一期的衣裳就行。
这一闲下来,还真有点不适应,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不过她要的结果很快就来了。
沈娇娇郁闷出府的时候碰到了一位翩翩书生。
阿红呵斥不长眼的冲撞了她家小姐。
翩翩书生,温润如玉,面容清秀一身淡薄的衣裳衬得他在人群中与众不同。
沈娇娇本欲发作,但看到书生那儒雅模样,心中的火气竟消了大半。
那书生忙不迭地道歉,声音清朗动听,却不卑微,隐隐有些特殊。
“在下无忧,无意冒犯,这是赔礼愿小姐收下。”
沈娇娇忍不住多瞧了他几眼,阿红却在一旁提醒莫要失了身份。
沈娇娇看了一眼是支桃花簪。
无忧又道:“今日是无忧的过失,如小姐不方便收下,那...由在下陪小姐散散心可好?”
沈娇娇蛮横道:“为什么要陪我?”
无忧嘴角噙着笑,气质越发温润:“小姐,有心事。”
沈娇娇见男子对她放出善意,有些脸红。
心里又有些惊讶,这人怎会看出自己有心事?但面上仍故作镇定道。
“哼,就算有心事,也不用你陪。”
无忧轻轻摇了摇头:“小姐莫要逞强,忧愁之事憋于心中,只会更难受。”
沈娇娇听了这话,不禁动容。
母亲知道她派人杀何旺的事情了,把她关了好几天,还只会叫让忍耐。
忍忍忍许大哥都订婚了...再不趁着许大哥不在天池城除掉盛夏她就没机会了!
阿红刚要阻拦,沈娇娇抬手制止了。
沈娇娇:“那你说说。”
无忧:“听闻城郊有一处,景色极美,或许能让小姐忘却烦恼。”
沈娇娇略作思考,点了点头。
二人来到城郊边,微风拂过,爬墙的花摇曳生姿。
无忧摘了一支递向沈娇娇,沈娇娇露出羞涩的笑容。
以前她对这些廉价的花都嗤之以鼻,只是不知道为何今天看到却有些不同。
很快城里掀起一股风,落难书生与千金小姐相遇、相爱、共同富裕。
耳濡目染,不少人受到影响。
沈娇娇渐渐与无忧有几分微妙好感,代入了女主角的身份。
偶尔路过遇到无忧,无忧时常噙着笑,用一种无比宠溺的眼神静静地望着她。
这种目光常常让沈娇娇感到一阵恍惚。
有一次在珍馐楼吃饭的机会,她听到了一个说书先生唱诵落难书生的故事。
心有所感,记了下来。
再一次两人湖中小亭院幽会,丫鬟被赶到岸上放风。
闲聊时自然提起这个故事,没想到无忧露出了伤感的表情。
“家父,也是西洲官员,清廉正直,后因老实耿直去了官位,不得已......”
说到这里,无忧顿了顿,似乎不愿再继续回忆那些痛苦的往事,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沈娇娇一听无忧这样,便已经帮他脑补。
原来无忧也曾出身于富贵之家,只可惜家道中落,如今才沦为了一名落魄的书生。
心里顿时对无忧才有了更不一样的感觉。
他们同样的出身,才配跟她沈娇娇做朋友,怪不得无忧一身文采。
“抱歉,提醒了你的伤心事。”
“陪我喝几杯如何?”
沈娇娇点了点头,酒过三巡也不知道谁先开始,越挨越近......
等沈娇娇的丫鬟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迟了。
她家小姐衣衫凌乱,一脸绯红的睡在榻上。
两人偷偷摸摸的回了府,也不敢声张。
身为沈娇娇的丫鬟更不敢让老爷夫人知道小姐失身之事,否则受苦的还是她们这些下人...
而这种事拖得越久,就越容易发生意外
......
如今许闻洲跟北景明远在西洲。
他们两人合开了一条航线,最近水匪闹腾,他们的生意受阻,官府一时间也无法捉拿水匪。
深山虫鸣中,许闻洲站在高高的山庄露台,身边时常燃烧的驱蚊草。
倒是忙碌中有几分惬意。
阿福收到天池城的来信,以及一份礼物,连忙递给许闻洲。
先打开薄薄的一张纸。
许闻洲薄唇微抿,信里记录了盛夏被找麻烦的经过,有些盛夏没有查到的,信里都一清二楚。
虽然盛夏都轻松解决了,可是那些人不把盛夏放在眼里让男人有些不爽。
许闻洲了解盛夏想自己处理,可他是她的男人,有权利保护她。
提笔让人坐实了沈娇娇与人私通的事实。
有许闻洲的推波助澜,不用亲自动手,天池城很快就没有沈娇娇这一号人物。
许闻洲屏退了一众下人。
待众人都退出之后,这才打开那份礼物。
许闻洲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撞击胸腔的声音,喉咙下意识滚动,再次抬眼看向周遭确认无人后,才拿起那礼物...
一件柔软得几乎不像话的赤色肚兜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鼻腔甚至闻到了还有她的味道...喉咙一阵干涩...
该死!
刚一入手,一股淡淡的香气随之而来钻入了他的鼻腔。
这味道他再熟悉不过了。
这件赤色的,他见过...也...钻过!
手里的布料触感直直劈进了他的脑海深处,让他回想到当时的情景。
耳畔似乎又响起了盛夏急促的呼吸声...和偶尔夹杂其中的低泣声……
这件礼物让刚订婚就分开的许大少爷久久无言,肌肉甚至有些紧绷。
她故意的。
如果盛夏在场的话,甚至会坏心肠的捏住某人的命脉。
若有似无的耳语威胁,她就是故意的!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