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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齐瞎瞎怒喝一声,想刀了一个人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当然,他也没打算藏。

从来只有他齐瞎瞎坑人的份,还从来没有人能坑到他齐瞎瞎。真是万万没想到,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他居然在一个普通人跟前栽了跟头!

毫不夸张的说,齐瞎瞎现在是真的要气炸了!

“吃一堑长一智,下次注意就好了。”张麒麟憋着笑,不走心的安慰了齐瞎瞎一句。

暗地里却打算把这件事当成笑话,写进给糖糖的信里去。

说实在的,张麒麟其实也挺想看看齐瞎瞎穿女装矫揉造作的模样的,那一定会很有意思。

张麒麟和报社经理也算得上熟识,只是报社经理和他交流的时候总是表现得格外正经,所以张麒麟是真的没想到他居然会有这么促狭的一面。

张麒麟确定,报社经理就是故意的。

要不是因为打不过齐瞎瞎,报社经理是不可能把齐瞎瞎放到自己这边来的。

因为张麒麟的编辑就是报社经理的女朋友,齐瞎瞎打算出卖色相勾引人家女朋友,作为人家男朋友的报社经理哪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报社经理也是党员之一,主要负责浑江地区的情报传递,之后要来见齐瞎瞎的,正是这位。

只是稍微想一想两人见面时的抓马场景,张麒麟就有点忍不住想笑。不过张家训练出来的忍耐力不错,他并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

为了之后能看个笑话,张麒麟并不打算告诉齐瞎瞎报社经理的身份。

借口都是现成的:齐瞎瞎是蓝衣社成员,党内没确认他的安全性之前,党内成员身份都需要保密。

张麒麟也很想看看,齐瞎瞎再次见到戏耍自己的报社经理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张麒麟并不担心报社经理的安危。

齐瞎瞎是个明白人,知道什么人能动手什么人不行。

他必然知道,在自己被监视期间,曾经戏耍过他的报社经理再度出现在他面前意味着什么。

后面齐瞎瞎报不报复的另说,至少在他得到信任之前,这口气他必须咽下去。

闲聊着,两人吃完这一餐。

张麒麟带着齐瞎瞎去找了掌柜。

简单交代了掌柜的几句,定好了等报社经理过来再细聊,就把齐瞎瞎丢给了掌柜的,自己回在浑江的住所去了。

这一天过得跌宕起伏的,他心累,得给糖糖写封信求一下安慰。

张麒麟清楚自己的这封信短时间内寄不出去,但还是要写的。

他身手好,文采也不错,入党以后协助、独立完成过不少任务,身上有着不少的功绩。哪怕他现在身份存疑,地下党也只是会降低对他的信任度,却不会轻易的让他出局。

不是张麒麟自夸,像他这样自带身家的人才,在任何势力眼里都是香饽饽。这都已经到共党锅里了,他们要是因为他身份上的一点疑虑而舍弃他,那只能说他们格局不够。

显然,共党的格局并不小。

张麒麟并没有等多久,在他回去等通知的第三天,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那时候张麒麟正在书房编写第三册《糖糖的冒险小故事》,距离截稿只有三天时间了,他的第三册小故事才刚开始落笔。

似乎写文章的人总是这样,喜欢在编辑和读者的底线上来回横跳,好似没有经历过编辑催稿的作者不是好作家一样。

别的作家不好说,但张麒麟拖稿却绝对不是故意的,只是他太忙了而已。

收拢东北张家的势力、协助东北地区的地下党行动、执行地下党分派给他的任务……

林林总总,各种各样的事务占据了他写作的时间。

所以真不是他故意拖稿,而是他真的没时间。

多亏了他发表文章的报社负责人同为党员,知道他忙,给他安排了一个善解人意的妹子做编辑不说,还给了他极大的自由。

实在赶不上就算了,他们会拿其他人的文章顶上这个空窗。

这无疑是一种优待。

奈何张麒麟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每一次都会卡着截稿日期提交自己的稿件,没有让开天窗的情况发生。

沉浸在写作中的张麒麟被敲门声打断了思路,下人在门外恭声禀告,说有客来访。

张麒麟对来者何人心知肚明,让下人把客人请到客厅,他随后就到。

“常安兄,许久不见。”

张麒麟才抬步走进客厅,原本坐着喝茶的掌柜和报社经理就一同起身,笑着朝他拱手问好。

“彦农兄,宏远兄,许久不见。”张麒麟拱手回礼,伸手示意两人坐下:“都是自家兄弟,何须如此客气,请坐。”

报社经理姓钱,名黎,字彦农,是浑江地区地下党的最高决策人。掌柜姓王,名正言,字宏远,负责联络浑江地区所有地下党党员以及分派不同的任务。

两人都是浑江地区地下党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

张麒麟在主位坐下,等着两人开口。

地下党的党员之间是没有明确的阶级划分的,只是各自的分工不同。入党便是同志,是兄弟姐妹,没有人会和自己的兄弟姐妹谈阶级这种东西。

钱黎和王正言对视一眼,钱黎顺着张麒麟的话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坐下,王正言却转身,要去客厅外守着。

“宏远不必忧心,外头无人。”张麒麟看王正言转身,便知道他要去做什么,略有无奈的说道:“若是真有人靠近,我不会不知晓。”

“常安想来也是知道我与宏远来寻你是有何事。”钱黎面上沉稳,眼中却透着一种紧张。

张麒麟入党以来一直表现得很好,参与过许多危险的任务,那些死得不明不白的小日子和伪满政权高官基本都是他动的手,蓝衣社在东北地区失败的任务也基本都有张麒麟的手笔。

可以说张麒麟自从入党以来一直都表现得很好,一直都尽心尽力的协助地下党在东北的所有活动,救过不少兄弟的命。

钱黎和王正言并不怀疑他对共党的忠心,只是这一次蓝衣社来人,让他们知道,自己对张麒麟的了解还是不够。

在齐瞎瞎出现之前,不管是钱黎还是王正言都以为自己对张麒麟已经足够了解。

毕竟这个时候蓝衣社的特务猖獗,不调查清楚他们可不敢随便招人,万一是蓝衣社的特务那可就糟糕了。

不调查清楚就收人,自己遇害不要紧,要是因为他们的疏忽害了前线的兄弟,他们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赎罪的!

原以为他们已经把张麒麟调查的透透的,甚至连他几岁还在尿床都查清楚了,万万没想到这些资料都是假的!

这实在是让他们心头难安。

钱黎第一时间安排好自己手头的所有工作,从长春赶来浑江,就是为了见张麒麟一面,和他好好聊聊。

张麒麟的个人能力实在突出,他也是真的割舍不下。

像张麒麟这样的人物,是只能为友不能为敌的。

因为一旦为敌,就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行事。

只要对张麒麟有一点了解,都会恐惧于他的能力。

“知道。”张麒麟点头,轻叹一声,道:“并非是常安有意隐瞒,实在是族中规矩如此。”

“常安本姓张。”张麒麟低垂着眉眼,目光落在手里的茶杯上,略带无奈的说道:“二位兄长或许听闻过长白张家,常安便是出自那里。”

“长白张家?!”钱黎、王正言异口同声,面上是如出一辙的惊愕。

一般人听见长白张家是不会有什么特殊反应的,只会以为这是一个扎根在长白山附近的张姓家族。因为张这个姓氏是一个大姓,全国上下姓张的不知凡几,姓张并不是一件值得惊奇的事情。

但当这个姓氏加上前缀,性质又不一样了。

在这片土地上,能加上前缀的姓氏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姓氏,这样的姓氏在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称呼——门阀、氏族、豪强、乡绅……

不论称呼如何改变,他们的本质都是一方土地真正的主导者,便是皇权,想要顺利在这片土地上施行也要看他们是否准允。

钱黎和王正言是搞情报的地下党一员,活跃于东北地界,又怎么可能没有听过长白张家的威名?

曾经威名震慑东三省的东北张家,也只是长白张家一个较大的分支而已。

据钱黎与王正言所知,目前国内混杂的各方势力中,基本每个势力都有张家人的身影,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都是长白张家出来的。

但不管是不是,姓张的人才很多这是事实。

他们的队伍里也有许多姓张的人才,不管是前线还是大后方甚至于他们这些地下党的队伍里,都有姓张的同志活跃其中。

“是,长白张家。”张麒麟微微点头,解释道:“长白张家有族规,若无家族允许,张家子弟在外行走不得以张家为名。”

“这是为何?”王正言好奇了,端着茶兴致勃勃的看着张麒麟。

“因为以前有族中子弟顶着张家的名姓为家族惹出过祸患。”张麒麟苦笑道:“自那以后凡长白张家的子弟在外行走便都不再允许冠以长白张家之名,东北张家的名号也是因此而生的。”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王正言下意识的小声嘀咕道:“消息稍微灵通一点的,谁不知道东北张家是长白张家的分支啊?”

“至少东北张家这个名号的范围比长白张家要广,让人更难锁定张家族人聚集的地方。”张麒麟自然听见了王正言的小声嘀咕,哭笑不得的回了一句。

王正言尴尬一笑,端起身边小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

“那常安兄本名叫什么?”钱黎看着张麒麟,询问道。

张麒麟一顿,神情有几许失落。

“我不记得了。”

钱黎和王正言闻言大惊失色,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

“我自幼便身有顽疾,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失去一些记忆。”张麒麟面色怅然道:“族中记载这种病症名为失魂之症,一经发作便无药可医、无法可解。”

“族中的医者告诉我,失魂症发作以后,我会率先遗忘自己的过去,当时间流逝,未来成为过去,我会继续遗忘。”

“在我患上失魂症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是一个没有过去与未来的人了。”

“这……”钱黎有点想扇自己,这张破嘴为什么一定要追问?问到枪口上了不是?!

“彦农兄无须自责。”见钱黎面露纠结,张麒麟摆手一笑,豁达道:“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本就应该活在当下,追究过往并没有意义。且我虽不忆,身边却是有挚友亲朋相伴,他们自会告诉我,那些我遗失的记忆。”

“常安兄洒脱,倒是彦农着相了。”钱黎佩服的拱手。

钱黎完全不敢想,要是有一天自己一觉醒来,记忆全无,身边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模样时自己会有多崩溃。

这真的是哪怕稍微一想都要做噩梦的程度。

“不知常安兄还记得些什么?”王正言收拾好了自己的尴尬,接着询问道。

“宏远想要知道些什么?”张麒麟反问。

“常安兄可记得如今长白张家何在?”王正言一点也不藏着掖着,直白道:“东北张家作为长白张家分支已然人才众多,若我党可得长白张家相助,想来发展壮大便是近在眼前之事。”

“如今家国危亡,多一分助力便是多一分希望,张家,也该出山了。”

“宏远又如何得知长白张家尚未出山?”张麒麟意味深长的看着王正言。

“常安兄的意思是?”钱黎张大双眼,略带震惊的看着张麒麟。

张麒麟微微点头,肯定着钱黎的猜想。

“长白张家的子弟在外行走不得冠以长白张家之名,张元帅死后,东北张家的声望便大幅度削弱,之后张元帅之子统御东北,面对小日子军队挑衅发出不抵抗军令之后,东北张家可谓名存实亡。”张麒麟说着,不由叹息一声,接着说道:“早在当初军阀混战之时,长白张家便因各自理念不同而投入了不同的势力,只是没有打着长白张家的名号而已。”

“或许除我之外,二位还与其他长白张家的张家人共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