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投资部最近两天都不敢大声说话。
去投资部总经理办公室办事的，都放慢脚步慢慢进去。
要么直接赖着助理于磊把要签字的材料帮忙递进去。
周祁野看着报销单抬头看着于磊：“财务部的人都离职了？”
于磊：“........”
周祁野边签字边道：“下个月让财务部所有人的工资都划到你账户里。辛苦您了。”
于磊：“........”
上午十点。
会议室里。
空气格外凝重。
海城投资项目组的人灰头土脸地埋着头不敢说话。
组长刚把开发投资组的详细报告递过去。
周祁野靠在主位上，草草扫了眼，食指轻敲着报告望着组长。
“这什么东西？”
组长立马坐直了，清清嗓子：“周总，这是......”
周祁野掀唇打断：“这种东西以后再放到我面前，可以滚了。”
“.......”
“周氏有花不完的钱？”
“.......”
“财务分析挺理想化啊。还挺乐观。”
“原材料价格和人力成本，预算规划也太合理了。”
所有人瑟瑟发抖，今天的加班看来是少不了了。
周祁野道：“按你们这个规划，明天一人拿把铲子飞到海城修，不出一个月，高楼大厦平地起。”
“我看着像冤大头吗？”
“.......”
一顿输出，都不知道谁碰着他的神经了。
一个个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有纸张簌簌翻动的声音。
下午，离下班还有半个多小时，周祁野让于磊给他做了杯手磨咖啡。
周祁野端着咖啡，食之无味又放下：“这比小白菜身世都苦。”
“.......”于磊低头收拾桌面上的资料，不敢搭腔。
周祁野问最近的行程。
于磊一一报给他听，都是些吃饭应酬的活。
周祁野又问：“小孩满百天，送什么礼物好？”
于磊说黄金锁，金汤勺，还有婴儿时常用得到的东西，小孩的东西不图贵，图个吉利和心意。
于磊笑道:“周总，您可以和太太商量啊，她身边女孩子多，应该比较有经验。”
周祁野掀起眼皮瞧他，神色难以捉摸，不满直击灵魂。
老板这什么眼神？
他又说错话了？
于磊继续拍马屁：“太太眼光好，挑的东西肯定比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好。”
于磊想着周祁野肯定不好意思指挥辛凝干活才这么问，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把雷点跳穿。
“要不，我帮您问问太太？”
于磊抬起头来准备接受吩咐安排，撞上周祁野变幻莫测的眼神，嘴角抽了抽。
“你怎么看出来她眼光好？”
“.......”于磊想说他用眼睛看的。
“她亲自告诉你她的眼光好了？”
于磊：“那，那倒没有。”
“她眼睛小，看不清好坏，心眼更小，辨不出好歹。”
“.......”
于磊他瞬间明白过来。
周总跟太太又吵架了。
不知作何反驳，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周祁野垂眸，拿起旁边的手机打开微信。
戎硕发来一个视频，环境是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店，玻璃幕有些反光，但能清楚某人坐在咖啡店里的窗边，对面是个男人。
周祁野暂停视频放大看，玻璃反光看不清男人的脸。
周祁野满脸黑线。
背着他悄悄见律师？
野男人？
戎硕住附近的公寓，开车回家路过刚好看见辛凝在里边，发语音问周祁野：“辛凝在这儿谈客户呢。你两口子真是勤奋。”
没上班哪儿来的客户，那男人他就没见过。
周祁野发消息问：【你用的老人机？什么破像素。】
戎硕笑了一阵：“想看清那男人的长相明说，骂我手机干嘛？”
周祁野没再回消息，锁屏，把手机扔一边。
他吩咐于磊：“你看着给我备一份礼。”
他指百天宴的礼物。
于磊瞧他神色更凝重了，应了声赶紧滚出了办公室。
临近下班时间，投资部紧张了一下午，终于可以歇口气喝口水。
公司统一五点半下班，投资部从没有人主动享受过这份待遇，都是牛马，五点半是只是出栏觅食的时间。
上班时间足不出办公室的周祁野掐着点出来了。
集体办公区域，准备起身活动活动筋骨的人见到他出来全都缩了回去。
努力不一定会被老板看见，但懒一定会被领导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