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 章 晚宴
晚上...........
武安侯府,灯火通明
江澈暂时在后堂,大厅中的宾客暂时由徐单接待,他和周末在中央历练了两年后回到江澈身边当幕僚,也在军中任职,做他们的老工作。
这次要想办法把那些燕京的富商巨贾给拉上船,他们可有钱的很!
办法他都想好了,那些人绝对没法拒绝,不然时代地滚滚车轮会把他们轧死。
瑶光和秦落樱两个保镖在旁边待着,她们其实对江澈这种和商人合作的倾向很不理解。
传统的朝廷做法别说分出去利益了,那纯粹就是让商人干活还要商人给钱,干不好就抄家没收财产发一波横财。
江澈这样做可以说是把事情全权交给他们来办,同时利益也会分出去一大部分。
秦落樱按耐不住,她跟在江澈身边好几年了,内心中的杀意早就烟消云散,三个徒弟都站在对方这边,况且长时间相处下来江澈是什么人她也清楚,和以往的天命人大相径庭,辅佐他是最好的选择。
如今在她眼里江澈算是自己人,现在这么做明显就是己方吃亏,于是对江澈说,“你代表朝廷的旨意,想做什么直接命令他们去干就行,为什么要选择合作,商贾哪有不听朝廷话的?”
瑶光没说话,但显然她也是这想法
看到江澈吃亏比比自己吃亏都难受!
江澈整理整理衣服,看了她们一眼,说“传统的做法和土匪没什么区别,要想步入更加文明的社会,就要抛弃从前简简单单的暴力思维,有时候合作才能为整体创造更大的利益”
江澈一直是这么做的,蓟镇如果有什么公共工程,他不会强征百姓服劳役,反而官府会采用雇佣形式,让个体从国家强制性劳动中解放出来,这样才能创造出大量自由劳动力,进一步激发社会的活力,形成一种良性循环。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土匪喽”
秦落樱不开心,江澈似乎在讽刺自己
“不,我可没这么说,只是解释一下我这么做的原因,你怎么理解是你的事”
江澈连忙摆摆手否认,然后赶紧出去,他今晚有一堆事要忙。
“你........”
看着江澈就这么走了,秦落樱气不打一处来
不就是脑子聪明些吗,我也是为你好啊
“瑶光,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
“呃.........其实咱们做好应该做的就行”
瑶光摇摇头,说到底江澈的想法和大多数人都不同,她们没必要拿自己的见识去限制对方。
“哼,反正他就是不识好人心,我走了,你在这待着吧”
秦落樱心里承认了瑶光的话,但表面上仍然不服气。
瑶光看她走了之后,身影也渐渐隐藏起来,在侯府周围警戒。
说实话现在江澈得罪的人并不少,刺客杀手几年来一波又一波,但有这两位大神在,往往很多时候在江澈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刺客还没靠近就被发现解决了。
无论是对土地兼并以及大地主势力的抑制,还是对商人的扶持,蓟镇商会的扩张,江澈这个领头羊自然成为一大堆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说句不好听的,今夜前来赴宴的一群人中,绝对有派杀手刺杀过江澈的人藏在其中,查到的早就被灭了,现在都是一些隐藏极深查不到的,面对这些人的狗急跳墙江澈选择保持沉默。
有秦落樱两人在,安全不是个问题
你们若是继续出头,那就别怪我的铡刀落下,但你们若是想清楚好好合作,我们依旧可以是朋友。
江澈不想大开杀戒,太多人看着呢,进步或许脱离不了暴力,但绝不会以暴力为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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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许多人已经接连入座,侍女纷纷端上来酒食,因为江澈这个主人家还没来的缘故没人先动嘴。
徐单穿梭于宾客之间,满面笑容地一一问好,把所有人安排的妥妥帖帖的。
“敢问徐大人,侯爷什么时候到?”
这时落座靠前的一个身穿华丽,面色红润,颇有一番富贵相的中年男人问道。
他叫张途,是燕京最大的富商巨贾之一,可以看作他们的代表,如今他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内心已经开始琢磨了。
明明时间已到但江澈这个主人却来迟了,不会是在给他们上眼药吧?
其实这次的来访就是他组织的,燕京的商人在蓟镇商会崛起后,损失了大量利益,江澈所在的蓟镇有朝廷旨意,实行什么特区制度。
政策优待,政府鼓励再加上亲自下场的情况下,短短几年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侵吞了北方市场,如今他们这些原来的富商巨贾都快被挤到边边了。
张途比一般人看的远,他一直在反思蓟镇这原来小地方的商人群体为什么一下变得这么猛?
即使有政策支持的情况下也应该比不过自己等人雄厚的资金和人脉积累。
经过不断的探查,他发现一个事实,这可能就是原因。
蓟镇商会垄断了产业上流,也就是生产的这一层,并通过一种加盟入股的方式迅速在控制整个产业链。
原本张途是不懂什么产业链,上下流是啥东西的,直到有一天他搜罗来一本蓟镇商会的入会手册,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各种关于商业活动的奇思妙想,好多东西他看不懂但绝对很有道理,因为有些行为他自己都在做只是从前没人总结出来。
近些年蓟镇商会努力地进行生产设计这一路线,把什么原材料运输等都交给了他们。
本来挺开心的,因为这事简单成本极低,是个人都会干而且不需要生产只管转卖就能拿报酬。
但慢慢的张途发现不对劲了,蓟镇本地的手工工场越来越多,规模越来越大,各式各样的产品更是如井喷般冒出,而且人家有一种叫商标的东西,政府保护下别人只要敢生产样式一样的东西仿冒就必须交钱,不然就是侵权,最后渐渐的百姓只认人家蓟镇商会生产的东西,没有商标的东西还卖不出去。
自己等人的命脉似乎被对方拿住了,对方占据产业上流,专管设计生产,而自己和其他商人成了运输和售卖的工具人,核心东西在人家手上,他们想卡你就卡你,提高价格来割你韭菜。
如果你说不运输,那好,有的是人帮忙运,这钱太好赚了而且没门槛,只要知道路线是个人都能做。
最后张途惊恐地发现自己,他们不知不觉中已经丧失了生产能力,成为一群转卖的二道贩子,没有一点儿核心竞争力了。
这些东西都是在那本小册子中学到的,细思极恐,恐怖至极
对方好像不是和他们站在一个维度上,轻而易举地挖掉所有人地根基没有引起丝毫察觉。
而完成这一切的只能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