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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为当事人的贾环,此刻正坐在大同府守备的前院内,做着一件让人心情畅快之事——打孩子。

打的自然不是他自己的孩子,一来柳棣尚小,二来有黛玉护着,他也不便动手。

且说贾赦、贾琏被先帝发配到斡难河为官,后来因贾环认祖归宗回到皇室,贾家族长之位重新回到贾赦手中。

贾赦这老儿,回京主持搬迁了贾家祠堂后,便装病一直赖在京城。

后来先帝驾崩,贾环登基,念及贾赦有功,便恩典其在京城养老。

不过贾琏却依然留在斡难府为官,只是让尤二姐带着小儿子回京城教养。

至于大儿子贾芜,则是跟随大同府守备无名学习武艺。

贾环十分喜爱这个虎头虎脑的侄子,时常过来看望。

眼下的贾芜还在打熬筋骨的阶段,这让贾环想起自己昔日挨鞭子的岁月,一时兴起,便揽了无名鞭打贾芜助其熬炼筋骨的差事。

“哟,武安君,这才两鞭子就要泡药浴了,将来还怎么上战场?”

贾环嘴角含笑,眼中带着几分促狭,手中的鞭子轻轻敲击着手心。

贾芜如今十岁了,虽还是那副虎头虎脑的模样,但总归是有了羞耻之心。

想起当年在贾环跟前的豪言壮语,一张脸涨得通红。

从那热气腾腾的药桶中仰起头来,可怜巴巴地望向贾环:

“三叔,以前是侄儿年幼无知,口出狂言。

如今想来,真是羞愧难当。

三叔您就莫再喊我武安君了,这名号侄儿实在担当不起。”

贾环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几分促狭,手中的鞭子轻轻敲击着手心,道: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怎的把你送来学了几年武,反倒把这志气给学没了?

当年你信誓旦旦,说要如武安君白起那般立下赫赫战功。

如今两鞭子就受不住,还说羞愧难当,这可不像你从前的做派。”

贾环踱步到药桶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贾芜,声音不自觉提高几分:

“你瞧瞧这府外,百姓们议论着北伐战事,个个热血沸腾。

忠勇亲王柳樯一月内连破疏勒、龟兹,修国公陈靖与东平郡王在辽东把女真打得节节败退。

人家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建功立业,你倒好,才受点皮肉之苦,就打了退堂鼓。”

他微微皱眉,神色中满是恨铁不成钢:“朕和柳樯都是你师傅教出来的,你可莫要拉低了我们师门的质量。”

贾芜都快哭了,瓮声瓮气地说:“三……陛下,我如今也读书识字了,这武安君的下场可不怎么好,我还想给贾家传宗接代呢……”

贾环的鞭子“啪”地抽在药桶边沿,激得水面炸开一圈涟漪。

他忽然俯身捏住贾芜肉嘟嘟的脸颊,眼尾笑纹里藏着几分狡黠:

“你当朕的白玉京是咸阳宫?你三叔我是秦昭襄王?”

药雾氤氲中,皇帝腰间九龙玉带突然簌簌作响。

宝钗系的铜钱钥匙碰撞着九龙玉佩,发出清脆声响,仿佛是某种暗示。

“瞧见没,你宝姑姑心思缜密,这钥匙挂在我腰间,就如同她在时刻警醒着朕,也警醒着你。”

贾环拿起钥匙,在贾芜眼前晃了晃,“当年武安君若有这般时刻督促他的人,何至于被赐死杜邮?”

贾芜被这一番话吸引,眼睛盯着那钥匙,若有所思。

他忽地想起三叔登基时,太庙屋檐垂落的铜铃也是这样叮当乱响。

“陛下是说……”

少年在药汤里直起腰板,水珠顺着胸肌滚落,眼神中满是惊喜,激动道。

“侄儿若能学成卫霍之才,便可如这钥匙警醒陛下一般,辅佐太子?”

贾环的九龙袍角扫过药桶边缘,带起一阵檀香混着硝石的气息。

他屈指叩响青铜药鼎,震得水面浮出阵阵涟漪,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满意点头道:

“你可知棣哥儿百日抓周时,左手抓虎符右手抓玉玺,最后偏还要咬住你送他的木刀不放。”

帝王眼中映着跳动的药火,恍若当年漠北战场跃动的篝火。

“大周未来的天子,正需要能文能武的麒麟儿相伴。”

贾芜突然从药汤中跃起,带起的水花在半空好似要凝成漠北地形沙盘。

少年赤脚踏碎水中倒影的怯懦,任背肌上被鞭打的伤痕化作蜿蜒长城。

“侄儿愿作陛下手中破甲锥!”

他声若初春惊雷,震得悬在额前的五铢钱簌簌颤动。

“待这身筋骨炼成三棱箭镞,定会好好辅佐太子。

到时候,我当效仿卫国公与太宗皇帝故事,拓土万里无涯,让棣哥儿坐拥江山如画……哎哟!”

少年的豪言壮语被一鞭子击了个粉碎,龇牙咧嘴地重新爬回了药桶内。

贾环看着龇牙咧嘴的贾芜,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手中鞭子随意地甩在一旁,负手而立,神色间满是帝王的豪迈与霸气:

“哼,你这小子,如今倒是有了些志气。

不过,真到了战场上,可别光会说大话。”

他微微仰头,目光穿过庭院,似是望向了那辽阔的边疆,声音低沉却有力地说道:

“这开疆扩土的事儿,朕来!你们负责守好,不要败家就成。

这天下,是朕一步步打下来的,从先帝手中接过这大周江山,朕便知晓,这责任重如泰山。

如今北伐,便是要让我大周的版图再度扩张,让四方蛮夷皆闻我大周天威。”

贾环踱步到庭院中央,袍角随风飘动,宛如猎猎作响的旗帜:

“忠勇亲王与修国公他们在前线奋勇杀敌,便是为了这大周的荣耀。

漠北的雪终会化,女真的抵抗也不过是困兽之斗。

待朕挥师北上,定要让每片土地,都插上我大周的旗帜。”

贾芜扒着药桶边缘,蒸腾的热气在他睫毛上凝成水珠。

少年突然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神秘秘的雀跃:

“三叔,大同府百姓都说您这招叫引弓收缰,可侄儿瞧着……”

他伸出沾着药汁的手指,在青石地面画出个歪歪扭扭的漠北地形图。

“蒙古诸部分散时不过癣疥之疾,如今漠南漠北结盟凑出十万骑兵,您倒像是更高兴了?”

贾环微微颔首,有些感慨地说道:“当年我第一次北伐吃了情报不足的亏。

只能带着先锋营在草原上,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寻找羌军主力。

白白吃了几个月的灰不说,屁股都要磨出老茧了。”

“这次打蒙古,我自然要吸取这个教训。

西域、女真的战事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这样只会让蒙古军不安。

那些小部落为了自保,定会往主力军赶去,拖得越久,集合的人马就越多。

如今他们自己聚成冲天火柱——正好让神机营的霹雳炮一锅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