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猴是天生地养,女娲娘娘补天灵石所幻化,跟别的猴儿不一样,虽说都长了一身的毛,可那也是猴儿里面的plus。”
哈哈哈哈……
听见了新鲜东西,观众们也是不禁一阵笑。
冯兆祥的《西游记》,和萧飞一样,也往里面添加了不少佐料,新名词一个接着一个,什么太白金星是天上的公关部长,花果山是野生动物保护区,现在又冒出来了一个猴子plus。
“纵深一跃,腾空而起,嗖,别的猴儿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就见那石猴没影了,哪去了,劲儿使得太大了,瀑布都没挡住,眼瞅着一脑袋就要撞山上了,哎呦我的妈诶,呃?脑袋没事儿,再一睁眼,哇塞!”
冯兆祥喊了一嗓子,把观众都给吓了一跳,还真是萧飞的师弟,以前萧飞说单口的时候,就一惊一乍的,经常能把人吓一跟头,冯兆祥算是一脉相承,这吓唬人的本事,跟萧飞是一样一样的。
“只见眼前是别有一番洞天!”
啪!
冯兆祥一摔醒木,转身就走,那走路的姿势,瞧着都跟萧飞差不多。
观众们虽然听过一遍了,但是冯兆祥这个版本和萧飞说的,里面又加入了不少新东西,正听得过瘾呢,抬头就见人没了。
嘿!还真是你师哥的好师弟啊!
“师哥!”
冯兆祥下了台,就觉得身子一阵发软,第一次登台,连着在上面说了四十多分钟,他这会儿心跳的还跟擂鼓一样呢。
“不错!”
萧飞点点头,没做过多的评价,也没法评价。
冯兆祥说的还算可以,但是,也仅此而已,真要说好的话,萧飞都觉得有点儿亏心,基本上也就是能听的程度。
“回头再好好归置一下,有几个地方还需要再改改!”
萧飞没说的太具体,有些东西不能一嘴一嘴的喂,得让冯兆祥自己察觉到哪里出了问题,再一点一点的打磨。
“我知道了,师哥!”
这个活,萧飞没打算让冯兆祥在广德楼使,故事太大,一个礼拜轮着说一回,猴年马月才能说完。
关键是,不能连着说,对冯兆祥水平进步也有妨碍。
昨天,萧飞就已经和郭德强说好了,从明天开始,冯兆祥每天下午去德芸书馆,晚上回广德楼,想要进步,就得有更多的表演机会,目前来说,德芸书馆算是个长能耐的好去处。
萧飞的安排也和冯兆祥打过招呼。
冯兆祥自然没有异议,他没想一下子就红了,事实上,红不红的,他都无所谓,在这一点上,他倒是个百分百的于家门人。
接下来节目是一场接着一场,每一对上台的演员都按照萧飞的要求,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段子,台上说的过瘾,台下观众听得也痛快。
现场的气氛越来越热闹,观众的掌声、笑声、叫好声不断。
“桥头之上,咬牙切齿,大骂:曹操听真,现有你家三爷在此,尔等或攻或战,或进或退,或争或斗。不攻不战,不进不退,不争不斗,尔匹夫之辈。大喊一声曹兵退后;大喊二声,顺水横流;大喊三声,当阳桥折断。后人有诗赞之曰:当阳桥前救赵云,吓退曹操老奸臣,姓张名飞字翼德,万古留芳莽撞人。”
“好……”
烧饼这一段《莽撞人》倒是有几分火候了,唯一不足的就是嗓音稍显沙哑,不过观众们倒是很喜欢他那火爆的台风。
…………
“下面请您欣赏相声《拉洋片》,表演者李贺彪、高贺彩。”
“我问问您,这是什么玩意儿?”
李贺彪头上扎着白毛巾,挽着袖子,大褂都撩起来了,再配上他那一脸的凶相,看着就让人瘆得慌:“八大片!”
“我看了几片啦?”
(本章未完!)
“头一片还没瞧完哪!瞧!”
李贺彪本身就是山东人,这会儿用山东方言来说,自然是没有一丁点儿的违和感,只是可怜了高贺彩,落在李贺彪的手里,今天可是被欺负惨了。
“唉!”
高贺彩叹了口气,面对着观众,满脸的委屈:“诸位,您哪位认识我们家,您给我媳妇儿送个信儿去,您就说我在这儿瞧洋片呢,今儿个我还不一定死活呢!让我媳妇儿赶紧改嫁吧!”
“哪来那么些废话啊!赶紧瞧!”
“诶!诶!瞧!”
“你看见了吗?在汽车旁边有做买卖的,有一个卖豆腐脑儿的,你看这个人有二十来岁,穿着蓝布裤褂,蓝布围裙,捂着耳朵,张着嘴,哧合哧合的……”
“吆喝呢!”
高贺彩,直接在台上一个后滚翻跑了,李贺彪一扇子挥下来,结果没打着。
那滑稽的模样,逗得观众捧腹大笑。
“你怎么跑了?”
“废话,不跑又打上了。”
李贺彪笑了:“算你机灵,头一片算你瞧完了,我把它拉上去,你看第二片?”
高贺彩还满脸得意,又凑了过去:“躲一下是一下!”
李贺彪瞅准机会,一扇子打在了高贺彩的脑袋上:“这你就跑得了吗?”
“噢!没躲开啊!”
“好……”
李贺彪虽然学相声起步晚,但是很有韧性,人也踏实,肯下苦功夫,如今在广德楼也是小有名气。
跟他搭档的高贺彩也不错,捧逗俱佳,而且,嗓子还不错,能唱上几句,平时萧飞也愿意给他机会,在返场的时候经常把他喊上来,唱个歌,唱个戏什么的。
…………
“下面请您欣赏相声《梦中婚》,表演者谢文锦、李贺杰!”
“老太太说了,都别费话了,过年给你们完婚。过年?八年都等!那个老妈儿在旁边给我说好话:老太太,您可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姑爷一来一走也为了不完婚,小姐一来一病也为不完婚。您不如抓早儿办了就完啦。”
“今个就要结婚?”
“老太太说:好!查查皇历。一查皇历,丁是丁,卯是卯,今儿的日子就好,就今儿了。”
谢文锦露出满脸得意的样子。
李贺杰看着,是一脸的嫌弃:“你要干嘛啊?”
“我又换了一身衣裳,十字披红双插花,大门二门悬灯结彩,拜完天地入洞房。到洞房我这么一看,糊得是四白落地,床上是闪缎褥子,闪缎被卧,倚枕、靠枕、鸳鸯枕。小姐坐在床上,扑哧儿冲我一笑。我往床上一迈步,可了不得了!”
谢文锦这一惊一乍的,把社会人李贺杰都给吓着了。
“你这是又怎么了?”
谢文锦换成了一副苦相:“使的劲儿太大了,喀嚓的一下子,我由供桌上掉地下了,沙锅也碎了,棉袄也着了,把脖子也窝了!
“您不是完婚了吗?”
“哪儿呀,我在庙里做梦哪!”
“做梦啊!”
自打谢文锦和李贺杰合作之后,算是找到了他的真命天子,俩人凑在一起,一个是窝囊大辈儿,一个彪悍徒孙,看着谢文锦在台上被李贺杰欺负,俨然已经成了观众们最喜闻乐见的一幕。
找到了合适的搭档,俩人优势互补,进步的也非常快,而且,还创作出了不少新作品,这一点倒是连萧飞都没想到。
…………
“下面请您欣赏相声《夸住宅》,表演者孔芸鹏、李芸东。”
“你爸爸的表最多,要讲究戴表,戴不过你爸爸。”
“怎么呢?”
“爸爸戴表上谱,腰里系个褡包从左边戴起:要带浪琴、欧美咖、爱尔近、埋个那、金壳套、银壳套、铜壳套、铁壳套、(本章未完!)
金三针、银三针、乌利文、亨得利、人头狗、把儿上弦、双卡子、单卡子、有威、利威、播威、博地,左手拿提梁子,右手提溜八音盒,头顶大座钟,怀揣小闹表。未曾走道儿是叮当乱响。”
“这是我爸爸戴表?”
“这是给钟表铺搬家!”
“搬家啊!”
几大段贯口背下来,萧飞听着也是连连点头。
孔芸鹏自打上次被萧飞给训了一顿之后,也是知耻而后勇,最近这段时间,能耐提高的很快。
这段《夸住宅》里面,最难的就是有好几大段贯口要说,孔芸鹏之前受伤,嘴直接给豁开了,好了之后,说话有点儿不利索。
原先最拿手的就是贯口,可就是因为嘴上的毛病,他也有点儿自卑,带贯口的活,很少说了。
可他要重拾基本功,贯口是肯定绕不过去了,嘴不利索就练,每回练都往嘴里塞两个鹌鹑蛋,到后来干脆塞小石子,说到最后顺着嘴角直流血。
功夫不负苦心人,总算是把贯口绝活儿一点一点找回来了。
看着孔芸鹏,萧飞的心里也渐渐的有了打算。
…………
“下面请您欣赏相声《豆腐堂会》,表演者张贺伦、郎贺炎。”
“好……”
人还没登场呢,台底下就已经是叫好声一片,由此就不难看出,张贺伦和郎贺炎这对小角儿如今在广德楼有多受欢迎。
只可惜,资历还是浅了点儿啊!
“这五碗你们想吃也不给你们吃呀,你们长齐了牙吗?”
张贺伦这个东北人说起山东方言,一点儿都不比李贺彪这个正经的山东人差。
“您也太瞧不起我们了,不就是拌豆腐、熬豆腐吗?”
“你们要解馋,得吃那个大炝盘。”
“大炝盘还是豆腐?”
张贺伦一摆手:“没有,大炝盘里要是再有豆腐,就算我的不对了。”
“这回可没豆腐了?”
“绝对没有,我要说说大炝盘的这个东西怎么做,就得馋得你流口水。”
“***吗那么没出息啊?”
“要是吃这种东西,你得起早点儿,在四更多不到五更天,到市上买,四斤多一块儿或五六斤一块的都有,把它买回来,找口大柴锅倒上两挑子水,把它放在锅里边连煮带炖……倚仗着咱这作料儿好啊,有香菜末儿、韭菜花儿、酱油、辣椒油、糖蒜、料酒、大蒜瓣儿,拌好了作料,你拿着筷子扒拉着吃吧!”
郎贺炎满脸的兴奋:“白煮肉?”
“豆腐渣呀!”
“嗐,豆腐渣啊!”
这一段说的好,首先俩人配合的就很默契,整段活使下来,从头到尾一句废话都没有,很容易就把观众给代入到了情节当中。
虽然是个老段子,但是张贺伦的新花样不少,往里面添了好些的新东西,让人一点儿都觉得活老。
只可惜……
还是资历上差了一点儿!
…………
“下面请您欣赏相声《红事会》,表演者乔三木、潘芸亮!”
“好……”
他们这一对组合就更不用说了,萧飞来不了的时候,他们就是看家的角儿,俩人自从在一起搭档之后,两个人互为捧逗,配合的也是相得益彰。
“新人下轿,脚不沾尘,铺红毡、倒红毡,一倒倒在喜桌前,迈马鞍子,咬一口苹果。”
潘芸亮跟着解释:“这叫平安吉庆。”
“紧跟着让你妈迈火盆,钻火圈!走!钻!”
乔三木一边说,一边还模仿着马戏团里钻火圈的动作,滑稽的样子,逗得观众哈哈大笑,潘芸亮一瞧,赶紧给拦住了。
“诶!停!打住了!打住了!打住!哪来的钻火圈啊?”
(本章未完!)
“有吧?我记着有。”
“有什么呀?钻火圈那是耍马戏的,光迈火盆,没有钻火圈。”
“迈火盆必须有人往那个火盆里泼一点酒,呼的一下子,火苗升腾!”
“火苗一涨,就为了往后这日子越过越旺。”
“这时候你爸爸赶紧跑出来,把浑身的衣服一脱……”
乔三木使着大相脱衣服,把观众们逗得大笑不止。
“停,干什么呢,还脱裤子啊?怎么回事这是?”
“新郎官不得换新的啊?”
“好嘛!吓我一跳。”
“穿戴好了袍套靴帽,手拿一张弓,三支箭,你爸爸迈步出了喜房,大伙一瞧是哈哈大笑,你爸爸低头一看,转身就跑。”
“有点儿害臊。”
“没穿裤子。”
“我去你的吧!”
“好……”
萧飞站起身来,扶着张文天先生:“师爷,该咱们的了。”
张先生呵呵一笑:“走着!”
俩人站在台口,等着许丹报幕,这会儿已经十一点了,七场活下来,观众们也是大呼过瘾。
萧飞回想着刚才的每一场节目,虽然都存在瑕疵,但是,也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广德楼的角儿们都进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