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泳池室里,弥漫着一层如水雾般的朦胧与静谧。月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洒下一片银白,却未能驱散这角落的阴霾。
沐晚凝在泳池中痛苦地扭动着,声嘶力竭的呜咽声划破了这片宁静,那声音仿佛是被撕裂的夜的叹息,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她喉咙中发出让人难以理解的低鸣声,那声音犹如古老而神秘的咒文,在空气中颤抖着。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承载着她内心深处最沉重的恐惧和痛苦,如泣如诉。
沐晚凝的思绪瞬间被拽回到那如同噩梦般的实验室中。在记忆的深处,那一根根冰冷、坚硬且无情的探测线,像恶魔的獠牙,凶狠地插进她娇嫩的皮肉里。
她那小小的身躯,在这残酷的侵袭下剧烈颤抖,极度的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当时只有一岁的她,身体是那样的柔弱而无助。那双胖乎乎的小手臂,被无情的细线紧紧固定住,让她那轻飘飘的身体就这样悬挂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如同风中残叶。
这是她生命中最初的记忆,却也是最黑暗、最痛苦的开端。她那双懵懂的大眼睛里,此刻盈满了深深的惧怕和不安。
那清澈的眼眸中,倒映出的是这个陌生而又可怕的世界,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置于这样一个犹如地狱的地方。
在她的周围,摆放着无数个闪烁着诡异光芒的仪器。那些光芒,或绿或蓝,或红或紫,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而她自己,则被困在一个巨大的透明容器里,宛如一只被展览的珍稀动物。不一会儿,她脑袋附近的仪器突然发生了可怕的变化。
一根根尖锐的长刺,像是从黑暗中伸出的恶魔之手,毫不犹豫地直接刺入她脆弱的脑中。
那些长刺,仿佛是一条条灵活而邪恶的蛇,冷血地避开致命的地方,却又执着而残忍地缓缓探进她的脑子里,并慢慢地与她的脑神经连接在一起。
这个恐怖的操作瞬间让沐晚凝疼得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声音。那种痛苦,犹如万箭穿心,又似烈火焚身。
她越是拼命挣扎,痛苦就越是如影随形,加倍地折磨着她。
她疼得整个人如秋风中的落叶般,不停地颤抖着,原本稚嫩的哭叫声也早已变得沙哑,到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呜咽。
可外面那些冷漠的人,却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在痛苦中苦苦挣扎。
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对实验数据的狂热和对未知的贪婪。他们只是专注地摆弄着那些她看不懂的复杂仪器和设备,对她的痛苦视而不见。
紧接着,她的脑子里突然涌入了大量陌生的信息。
一些她看不懂的文字,犹如密密麻麻的蚂蚁,在她的脑海中乱爬;还有各种各样复杂的实验图像,像是一场混乱的噩梦,在她的意识中肆虐。
这些信息如汹涌的潮水般冲击着她幼小的心灵,让她的脑袋仿佛要炸裂开来。
大量的知识、数据和图像,毫无预兆地塞进她那尚未成熟的大脑。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一个即将被撑破的气球,痛苦得几近昏厥。
然而,那些冷血的实验者却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信息的涌入速度,确保她的大脑不会因承受不住而崩溃。
她还没从这痛苦的信息冲击中缓过劲来,脚底突然就触碰到一片冰凉刺骨的东西。那东西宛如冰冷的毒蛇,缓慢地从脚部往上蔓延。
直到即将淹没到她的下巴时,那些人才从外面放进一个呼吸器,套到她的鼻子上,好让她能够呼吸。
随后,那些冰凉的液体无情地淹没过她的头顶。一阵刺鼻的药剂香味猛地涌入她的鼻腔,紧接着是药液慢慢渗透进身体带来的钻心的痛苦。
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在承受着这种非人的折磨。
就这样,她每天都要在这无尽的痛苦中煎熬,仿佛置身于地狱的深渊。为了训练她的体能,那些丧心病狂的人还将她无情地扔进了关押猎狗的地方。
在那个充满血腥与危险的角落,她弱小的身躯不得不与凶狠的猎狗展开生死厮杀。那一只只呲牙咧嘴的猎狗,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杀意,一次次地向她扑来。
好几次,她都差点命丧在这些冷血动物的爪下。好在,那些实验者还不想让她这么轻易地死去,在关键时刻,总会出手干预。
经过脑部的残酷训练,她的思维能力竟然已经达到了成年人的水平。但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她不得不装傻充愣,小心翼翼地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寻求一丝生存的机会。
“爸爸,妈妈,救救我。”每当她快要承受不住这非人的折磨时,都会不由自主地喊出这句带着无尽渴望的话语。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回荡,却显得那样的孤独和无助。
可是,她等了很久很久,所谓的爸爸妈妈并没有出现。等待她的,只有更加残酷的训练与实验。
那无尽的黑暗和痛苦,仿佛没有尽头,一点点吞噬着她心中最后的希望。
渐渐地,她已经变得麻木不仁。不再奢望能有人来拯救自己,每天都活在无尽的黑暗中,她的世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只剩下一片灰暗。
她也曾经无数次地想过逃跑,可每次被抓回来的后果,都是被挑断手脚筋。有一次,因为她的反抗过于激烈,右手的伤势尤为严重,几乎已经完全废掉。
之后过了五天,她迎来了生命中的第一次分化。她的腿部开始慢慢粘连在一起,一点一点的,缓慢而又痛苦地变化着。
血肉粘连的痛苦,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身体,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她所承受的这种折磨。
腿部的细胞快速分化、分裂,然后再重新连接在一起。就连受伤的手脚筋,都在这奇异的变化中慢慢恢复原状。这种极度痛苦的日子,整整折磨了她一个月。
她的这一系列变化,让那些实验者的眼神变得格外惊喜。那种变态的、充满欲望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腿部,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表现出格外的兴奋。
她害怕得剧烈挣扎起来,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可无论她怎样努力,都无法逃脱这命运的牢笼。
就在她陷入绝望的深渊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而又温柔的声音。
“凝儿,醒醒,凝儿。”
这时候的沐晚凝,在内心深处暗暗问了自己一声:“这是谁的声音?好熟悉?他是谁?是来接我的吗?”
她努力地睁开沉重的双眼,一道温暖的光突然照进她那昏暗已久的世界里。一个长得极其帅气的男生,朝着她伸出了手,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她“凝儿”。
她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任由他牵着自己,一步步走进那久违的阳光里。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让她感到无比安心的气息。然后,她突然就喊出了那个名字“时逾白”。
少年转过身,面对着她,随后微微勾唇,一个轻柔得如同羽毛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竟然让她在这痛苦的深渊中,生出了一丝贪恋。
少年不舍地从她的唇上离开,然后用那如春风般温柔的声音对她说道:“跟我走好不好?我带你走。”
沐晚凝没有说话,只是对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紧紧跟着他,一起走出那个黑暗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