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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文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扯出一个极为敷衍的冷笑,眼神里满是不屑与嘲讽,嗓音低沉又带着几分讥诮:

“现在警察都喜欢造谣了吗?”

声音轻飘飘的,却像是裹挟着冰碴子,刺人得很。

“请直面回答我。”

安云起神色冷峻,语气不容置疑,用中文不紧不慢地说道。

听到熟悉的母语,陈启文面上依旧风平浪静,没有露出半分讶异,可心底却有股无名火。

安云起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陈启文,声音低沉而缓慢地开口:

“你是个骄傲到骨子里的人,从小镇做题家一路拼搏到出国留学的精英,这段不凡的过往,愈发让你坚信自己是命运的宠儿。”

他的蓝色眼眸里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似随意的话语,却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刺向陈启文的内心。

陈启文听完话,嘴角迅速上扬,又迅速落下,一个转瞬即逝的冷笑一闪而过。

他的眼神依旧冰冷,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刚刚那抹冷笑从未出现过。

安云起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细微的变化,轻轻挑起眉毛,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地说道:

“看来,陈先生并不赞同我说的话。”

“命运的宠儿,呵。”

陈启文嘴唇微动,声音轻飘飘地吐出这几个字,嘴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是在嘲笑安云起的无知。

“谁都会是命运的宠儿,但我绝对不是。”

说完这句话,他微微仰起头,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像是陷入了回忆,可那眼神里却没有半分深情,依旧是一片冷漠。

“人生到底不是小说,男主的苦难不是一句命运的宠儿就可以轻易放下的。”

陈启文面无表情地说着,眼神依旧冰冷,语气中没有一丝悲伤或愤怒,仿佛只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瘫痪的父亲,不负责的母亲,一个没有爱也没有金钱的家。”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不带一丝感情,“我走到这一步,轻描淡写一句命运的宠儿,呵呵。”

陈启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他的双手随意地搭在椅子扶手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从很小我就知道,只有努力学习才是我的出路,可是这条路,呵,也会有有钱人想要将你挤掉。”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明明他们已经那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抢我们唯一向上爬的名额呢?”

说完这句话,陈启文微微停顿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我努力学习,没日没夜拼命地学习,就是为了今天,成为一个有钱人。

我不觉得,我付出的艰辛一句轻描淡写的命运的宠儿就可以抹掉。”

白觅尘听着陈启文的话,眉头微微皱起,转头看向许景辞,眼神中带着一丝思索,说道:

“陈启文在出国留学前,是哪所大学?

调出来问一下学校,他们那一届的留学名额。”

苏雾靠在桌子上,在一旁轻轻点头,补充道:

“着重问一下,陈启文是不是替补上去的。”

审讯室里,审讯还在继续。

安云起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信,他笑着看向陈启文:

“你成功了,不是吗?”

陈启文闻言,身体微微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但仅仅是一瞬间,那丝错愕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轻声呢喃道:“对呀,我成功了。”

“你现在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富豪,可你也成为了你以前最痛恨的人。”

安云起微微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抱于胸前,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好整以暇地紧盯着陈启文。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让我想想,你现在应该并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吧。

你应该后悔着,当初在国外时被人欺骗,染上了毒瘾。”

说话间,安云起手中的笔不停转动。

“毒品,你一直把它当作挣钱的工具,可你没有想过,不仅你深受其害。”

安云起微微眯起眼睛, “你的女儿、儿子,也都沾染上了。”

听到这话,陈启文原本放在桌下的手猛地一紧。

安云起像是没察觉到陈启文的异样,继续不紧不慢地说:

“放在明面上宠爱多年的女儿,因为毒品,惨遭人杀害。

你在外养的私生子也被他那些狐朋狗友揣度着吸毒。

你拼搏了半辈子的事业,现在全都没了,你也将要面对牢狱。”

说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口中“啧啧”两声,语气里满是惋惜,“真可惜呀。”

这一连串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陈启文的心上。

终于,陈启文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情绪,猛地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手臂一挥,将面前的纸杯重重地挥到地上。

纸杯在地上滚动了几圈,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付勇见状,起身走到他面前,微微弯腰,动作麻利地将纸杯捡起,重新轻轻放到陈启文面前。

“我爽快告诉你吧,证据,我们警方都有,现在就等你的口供。

自首还是继续隐瞒,你自己选择。”

陈启文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面前的纸杯上,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这压抑的氛围。

一名警员轻轻推开门,快步走到安云起身边,将一张纸递给他,随后又迅速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

安云起接过纸张,手指随意地翻看着,突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付勇,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向陈启文说道:

“陈先生,你还真是个宝藏,越挖越有。”

付勇接过安云起递来的纸张,目光快速地在纸面上游移。

看完后,他完全无视陈启文那充满探究目光,将纸张轻轻整理好,捏在手中,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稳稳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陈启文,你的手还真是越来越难洗干净了。”

付勇一边说着,一边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功能。

他将纸张平铺在桌面上,微微俯下身,一只手稳稳地按住纸张的一角,另一只手则拿着手机,对着纸张一张接着一张地拍照。

拍照的过程中,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笑意,语气也显得极为漫不经心,仿佛眼前的事情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陈启文,你不是一直不说吗,你不说,有的是人说。”

付勇缓缓直起身子,将手机随手放在桌上,直直地盯着陈启文的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

“你逃不掉的。”

说完,付勇轻轻拍了拍安云起的肩膀。

他们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转身离开。

陈启文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原本故作镇定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的神色。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游离不定。

他心里清楚,这很可能是警方在使用心理战术,试图炸出他的真实口供,但“万一呢”。

这三个字就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

他深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一直死心塌地地为他卖命,一旦其他人扛不住压力,选择坦白,那他的处境将会变得更加被动。

自首,或许真的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就在付勇和安云起即将迈出审讯室的那一刻。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