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贩子嘿嘿笑起来:“你这小子倒是脑子挺灵光啊。”
“总之,您五千块买下绝对不吃亏!她在我们老家镇子上可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啊,镇上男人看着她都流口水呢!”
人贩子一疑:“你和她认识的啊?不是拐来的生面孔啊?你们啥关系?”
他们道上有规矩,如果是从老家拐来的乡亲或者家人,有些卖家容易反悔,最后又去要人,为了避免麻烦,得多问两句。
邱国梁第一次做这种事,没经验,见过江龙不满地剜自己一眼,自知失言了,忙找补说:“我们是一个镇的,她之前是我的未婚妻……不过您放一百个心!这小骚货嫌贫爱富,跟了其他有钱男人,我恨不得她被老光棍给弄死,卖了就卖了,绝对不会再反悔,更不会找任何麻烦。”
人贩子笑起来:“你这小子心够黑啊,未过门的媳妇也卖……诶,听你的口音有点熟,好像跟我老家挺近的。你不是落云县人吧?”
邱国梁说:“我锦龙镇的,正好就是落云县下面的镇子!”
“哟,这不巧了么?我老家就落云县的。”人贩子眯眸。
这话一出,疲惫至极的白梨宛如被注射了一剂强心针,
这人贩子是落云县的,那么,他有没可能会认识严冬生?
毕竟严冬生在落云县混得那么开。
邱国梁为了多卖点儿钱,套起近乎:“哥,您看,咱们这也算是老乡啊!既然是老乡,就别压价了啊!”
人贩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被绑着的女人微弱地哼了两下,然后执着地盯着自己,嘴巴蠕动,像是想说话。
“少闹事,不然有你好看。”过江龙凶了一声。
白梨还是死死盯着那人贩子,含糊不清地呜呜着。
人贩子只当她要求情,也没多在意,说:“行,五千就五千吧。不过这钱我得先去准备,明天再给你们。”
“成,哥,您慢走。”过江龙见生意敲定,喜不自禁,正想带他离开,却见白梨不知哪来的力气,整个身子往前一倒,连人带椅子摔在地上,“啪”的一声,这一下,把嘴里的布条也摔了出来。
人贩子生怕自己要买的货给伤了,跑过来就扶,却见她衣领滑落到一边,脖子上的翡翠坠子露出来,脸上顿时就浮现出贪婪之色。
哟嚯,这坠子看着可不便宜,还买一赠一啊!~
这女人既然他买了,那这坠子肯定也是他的。
五千块钱,值啦!
但人贩子怕过江龙和邱国梁发现了她的坠子,会提前搜走,狡猾得很,故意遮住白梨脖子上的翡翠,说:“等会儿,我看看她伤着没,验验货再走。你们先出去。”
过江龙和邱国梁怕他反悔,没多问啥,带上门先出去了。
门一关上,人贩子就刷的扯下白梨脖子上的翡翠坠子,放进兜儿里,还不等起身,白梨沙哑着嗓子:“严冬生,你认识吧?”
人贩子面色一变:“……你怎么知道冬生哥?”
白梨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对严冬生绝对有些忌惮,布满血丝的眸死死盯着他:“我丈夫姓邢,和严冬生很熟,不信你去问严冬生。”
人贩子上下打量她,似在怀疑,正这时过江龙推门进来,试探:“哥,要咱两个陪你验货么?”
他生怕人贩子一个没憋住,对白梨下了手,钱还没到手,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人贩子没做声,先走了,走到半路,又停了下来,那小娘儿们不会说真的吧?
不行,还是得先找严冬生试探一下。
万一真的是严冬生的熟人,以后严冬生准会找他的麻烦。
严冬生可是落云县的活阎王,自己也跟着他混过一段日子。
得罪了他,以后自己也是一大堆麻烦,以后回老家都怕是待不下去。
……
艰难的一夜过去了,白梨彻夜未眠。
她不知道对那人贩子提起严冬生有没有用,但也没别的办法了。
一天几乎过去了,人贩子迟迟没来。
邱国梁坐不住了,急得团团转:“说好的中午来交钱收人,这都快傍晚了,怎么还不到?那狗日的杂种不会觉得五千块太贵,反悔了吧?”
过江龙摸着下巴:“应该不会吧,这人我合作过几次,还挺讲信用的…而且昨天看他的样子,对那小娘儿们挺有兴趣的。再等等。别急。”
邱国梁怕夜长梦多,毕竟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可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继续等。
天黑了,终于有一辆小型货车开过来,停下来,
两人那天带走白梨后,来了江城附近的一个小县城附近的村庄,找了个废弃多年的屋。
除了那个人贩子,谁都不知道这地点。
两人松了口气,迎上去,货车停稳,有两个壮汉拉开车门,跳下来,却不是昨天那个人贩子。
“你们是什么人?”过江龙警惕地问。
“我们来收货的,把人带出来。”一个壮汉开门见山。
“丙哥呢?”过江龙问。
丙哥就是那人贩子在江湖上的称号。
“他让我们来收人的。别废话了,人呢?带她出来。”
过江龙虽然狐疑,还是问:“钱呢?”
一个壮汉拍拍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嗤笑一声:“我们先验货,少不了你们的。”
过江龙看见袋子,面露喜色,再不迟疑,正要进去把白梨带出来,却被邱国梁一拽:“等等龙爷,你看这辆车怎么是……落云县那边的牌照?”
过江龙这才注意到,两个男人开的货车车牌号不是本地的,而是落云县那边的。
丙哥虽然老家是落云县,但并没在那儿做生意,怎么会让人开落云县的车过来?
他预感不妙,大吼一声:“你们根本不是丙哥派来的,到底是谁!”
一个壮汉见他识破,将蛇皮袋狠狠砸过去。
过江龙被砸得脑门一嗡,一抹,满脸是血,袋子里根本不是钱,而是一袋子砖头!
紧接着,货车上又冲下几个人,将两人团团包住。
邱国梁吓傻了:“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