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塔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眉眼间含着笑意,能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流。
孟安筠容色淡淡,笑说:“念念,这是私事,摆在这个场合说,不合适。你若是不会应酬,不如先回去。”
她没说法文,她看向裴堰的助理,语气温和,“我也是为了这宗生意好,免得在外人面前闹笑话。”
陈念一只手托住下巴,一脸的惊讶,说:“我以为你跟安妮塔小姐已经是很好的朋友,无话不谈,原来不是吗”
安妮塔:“你们在说什么没人给我翻译一下吗你们这样可不好,当着我的面说悄悄话吗”
陈念接话,“我的法文水平不太好,我的法文老师说是交流不够多。所以就随便挑了个话题来聊,不过孟说私人事私下里说。那就不聊这个了,我们聊别的。”
孟安筠笑了笑,“因为这件事,我以为你会比我更了解,毕竟你现在是徐家的媳妇,徐家什么打算,你应该很清楚。”
陈念点头,“我确实了解,所以我只是为了练习口语,随便挑的话题。要不然,我也插不进话。安妮塔小姐,您觉得我用法文表达的清楚吗”
安妮塔挖了一勺甜点吃,说:“很好啊,在葡萄园你给我讲的故事,就说的非常好。要不,你再说一遍”她一边说,一边朝着孟安筠看了看,“孟应该没听过吧。”
不等孟安筠说什么。
陈念立刻道:“同一个故事再说一遍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再给您讲一个新鲜的故事。”
“哦还有什么新鲜的故事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随即,陈念组织了一下语言,给安妮塔讲了讲,在缅北边境线上的故事。
她添油加醋,说的比现实发生的更加惊心动魄一点。
陈念说:“这是我跟孟,一起经历过的事儿。不过这是我的版本,您可以让孟也说一说,说不定就是另一个版本了。”
这话很明显的意有所指,孟安筠垂着眼帘,眼眶泛着红,说:“说起这件事,我四哥那条腿,就是折在那边的。都是为了救我。”
她似是被勾起了伤心往事,连声音都带着哽咽。
陈念的神色变得格外温柔,温声细语道:“所以,你更应该要好好保护自己,今天你的马受惊,我可真是吓死了。如果这次你摔伤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交代,毕竟徐爷爷也很重视你,将你视作亲孙女。你跟京墨往后是夫妻,京墨要叫徐晏清一声三哥,那我便是三嫂,也是你的三嫂。是我考虑不周,我不该接受这个比赛,我若是不接受,也就不会发生这种意外。”
孟安筠淡淡的笑,意味深长的看了安妮塔一眼。
这一眼,让安妮塔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微微沉了脸,说:“可这个比赛,是我提议的,那么追根究底,你是在责怪我了”
陈念不慌不忙的说:“安妮塔小姐,比赛的过程,您觉得开心吗其实我挺开心的。”
“开心。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骑过马,如果没有出现马受惊的情况,那就更好。”
陈念也是一脸的遗憾,“是啊。不知道那马,怎么突然受惊,可真是吓坏了我。”
安妮塔看向孟安筠,问:“孟,你的马怎么会受惊”
孟安筠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幸好这边的驯马师厉害,否则的话,我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她揉了揉眉心,“说起来,还心有余悸的。抱歉啊,安妮塔小姐,我想先回去休息休息。三嫂,你能陪我吗”
“好。”
安妮塔:“正好我也想回去休息,那我们晚上见。”
随后,几个人便各自回去。
陈念跟孟安筠同坐一辆游览车。
等安妮塔的车子走了,孟安筠脸上的笑容慢慢落下来,不等她开口,陈念先说话。
“你想让我成为笑话,可现在徐晏清跟我在一起,不管你说什么,最终成为笑话的,只有你自己。”
孟安筠侧过头,陈念神情疏淡,可在孟安筠眼中,她这种姿态,是得意,是在她跟前耀武扬威。
她冷笑,“你很得意。”
“就算我得意,也是你给我的机会。”
孟安筠:“停车!”
工作人员停下车。
孟安筠余光冷睨她一眼,“希望他能够对你坚定不移,车子太挤,你还是下车换乘吧。”
陈念没说什么,走了下去。
车子并没有立刻离开,孟安筠看着她良久,眸色中是难掩的痛楚,低声说:“陈念,我真的有把你当成是好朋友。是你没有,从来都没有,是不是”
陈念笑了笑,说:“这个还重要吗如果我把你当成是朋友,你会选择把徐晏清让给我吗或者,你觉得你把我当成是朋友,我这个朋友就应该把徐晏清让给你,是这样吗”
“若是要轮个先来后到,那也是我先认识他的。当然,这些也不重要,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我没想过要破坏你跟他之间的婚事,我已经极尽所能的成全你们。也算是我对你所谓的友情的一个交代。”
孟安筠什么也没听进去,她收回视线,“我看你们能好到几时。”
陈念乘了另一辆车回了树屋别墅。
……
马场。
驯马师将受惊的马带了回来,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没有找到明显的伤口。
林园里也没有监控,所以不好判断这马受惊的原因。
不过这些马都受过良好的训练,除非受到伤害,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但骑马的这批人,非富则贵。
驯马师自然不好乱说话。
孟安筠的马受惊,孟钧择自然也要在这里了解情况。
裴堰:“你就实话实讲。”
几个人站在马厩里,驯马师的手摸到马脖子一侧的时候,马儿立刻做出反应。
驯马师:“这里应该是被人所伤。”
孟钧择淡淡笑,“所以呢”
裴堰面容严肃,沉声说:“自然是想让您的妹妹,给一个说法,为什么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庄园是苏氏旗下的,出了这样的事儿,查尔先生如何看待苏氏”
“裴总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
“刚才查尔先生来过问马儿受惊的原因,孟总希望我怎么说”
孟钧择眯了眼睛,“裴总是想毁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