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李向阳将黎小芸送到门口。
望着妻子的背影消失在村口，李向阳这才骑上自行车朝老郑家赶去。
刚到老郑家院门口，就见老郑和王二狗出门正准备上山。
老郑见他来了，笑着说：\"来得正好，今天上山教鹰飞。这天气正合适，不冷不热的。\"
李向阳凑近一看，竹篓里装着几捆细绳、皮套和一些肉丝。
木笼里的幼鹰正眨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他们。
\"先去东边那片岗子上，\"老郑指着远处说，\"那边开阔，树也密，位置不错。\"
三人沿着林间小道走了约一小时，来到一片缓坡。
坡上树木茂密，却不显得拥挤，树与树之间留有充足的空间。
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空气中飘荡着松脂的清香。
老郑仔细观察了地形，指着两棵相距约五米的松树说：\"就这儿了。先在这两棵树上各搭一个高台，再用横木连接。\"
在老郑的指导下，三人分工合作。
李向阳和王二狗负责将木板固定在树上，老郑则负责搭建横梁。
高台要搭在离地两米多的位置，这样既方便人操作，又能保证鹰有足够的起飞高度。
\"记住，\"老郑一边帮忙一边解释，\"横梁要固定牢靠，鹰站在上面时不能晃。下面再挂个护网，以防摔伤。\"
三人忙活了大半上午，终于将鹰架搭建完成。
老郑仔细检查了每处接合的地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现在最关键的步骤来了。\"老郑从笼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幼鹰，将一根细麻绳系在它的脚环上，\"这绳子一定要系好，太松容易挣脱，太紧会伤着它。\"
然后，老郑将幼鹰放在高台上，轻轻抚摸它的羽毛，安抚它的情绪。
这时王二狗已经准备好了几块新鲜的肉，按老郑的吩咐站在另一端的高台上。
\"二狗，你拿着肉叫它。\"老郑说着，轻轻推了幼鹰一下。
幼鹰显得有些惊慌，在高台上踱来踱去。
王二狗举着肉，不停地呼唤：\"来，小家伙，来。\"
过了好一会儿，幼鹰似乎闻到了肉香，朝王二狗的方向张望。
它试探性地扑扇了几下翅膀，却还不敢起飞。
\"不着急，\"老郑安慰道，\"让它慢慢适应。这飞行的本能，都是一点点练出来的。\"
正当三人耐心等待时，一阵山风吹过，幼鹰似乎受到了感召，翅膀不自觉地张开。
老郑眼睛一亮，立即压低声音说：\"来了，它要试飞了。\"
果然，幼鹰在皮套上又走了两步，突然张开双翅，对着王二狗手中的肉干，鼓起勇气一跃而起。
这第一次飞行并不完美。
幼鹰扑腾了几下，歪歪斜斜地朝王二狗那边飞去，差点撞在树干上。
好在王二狗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它，将它稳稳地放在较高的皮套上。
\"好！\"老郑忍不住叫好，\"能飞就行，飞不好可以慢慢练。二狗，现在可以奖励它，喂一喂了。\"
王二狗连忙掏出肉，喂给幼鹰。
幼鹰开始还有些抗拒，但很快就被香味吸引，啄食起来。
\"记住了，\"老郑对王二狗说，\"今后每次训练都是这样，先饿它一会儿，然后用肉引它飞。飞得好就多给点肉，飞得不好就少给。它很快就能明白你的意思。\"
\"郑爷，它什么时候能真正放飞？\"
老郑笑着摇摇头：\"这得看它的悟性。一般得二十天左右吧。这期间最重要的是培养感情，让它离不开人。等它完全认人了，就不用绳了。而后就可以重新选择高度，在山下布护网了。\"
就在这时，幼鹰已经吃完了肉，在皮套上站得笔直，目光炯炯地盯着王二狗的手。
\"看，它想再飞一次，\"老郑说，\"二狗，你去对面，再试试。\"
王二狗点点头，转到另一棵树旁，举着肉干轻声呼唤。
这一次，幼鹰几乎没有犹豫，展翅便飞。
虽然飞行的姿态仍不够优美，但明显比第一次稳当了许多。
看着王二狗全神贯注地继续训练金雕，李向阳感觉用不上自己了，笑着说道：\"郑爷，这小家伙，反正一时半会，也飞不高，我先走了。这几天为了抓这小家伙，都没进山打猎，得去寻点猎物补贴家用。\"
老郑眯起眼睛看了看天色：\"去吧，不过这几天山里天气多变，你得多加小心。\"
\"好嘞，您放心，不进深山。\"李向阳笑着应声。
转身下山时，耳边还能听到王二狗充满期待的呼唤声和老郑耐心的指导。
回到家中，李向阳开始仔细检查装备。
他先是将63式自动步枪拆开，细致地清理了每一个零件，确保不会在关键时刻出问题。
收拾完枪械，看着与玄猫打闹的小虎，李向阳决定好好驯一驯它。
这段时间小虎长得很快，身形已经与成年狗差不多了。
小虎优秀基因摆在那里，所以一些基本指令，学一遍就会。
跑步、跳跃、游泳这些体能训练，甚至狩猎技巧，它平时跟着玄猫满山跑，自然也用不上李向阳特意去训。
眼下的小虎，距离成为优秀猎犬，仅需令行禁止。
当即李向阳带着它进了树林。
树林里阴凉潮湿，地上落叶厚实，非常适合进行追踪训练。
李向阳特意选择了一条有溪流经过的路线，这样可以测试小虎能否在气味被打断的情况下继续追踪。
\"记住这个气味。\"李向阳蹲下身，让小虎仔细嗅闻一块沾有狍子气味的皮毛。
说完，他带着小虎在林中绕了几个圈子，故意走过一片野蒜地，又穿过几处野兔留下的痕迹，这才放开狗绳：\"去找！\"
小虎立刻撒开四条腿，鼻子贴着地面开始搜寻。
李向阳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看着小虎一会儿停下仔细嗅闻，一会儿又快速向前奔跑的样子，暗暗点头。
小虎对气味的敏感程度，倒是很像它母亲夜影。
当小虎追到溪边时，李向阳屏住呼吸。
这是最关键的一步，因为目标藏在河对岸，普通的狗到这里就会失去方向。
小虎在溪边来回跑动，鼻子不停地抽动。
忽然，它停下脚步，抬头看了李向阳一眼，似乎在询问主人该怎么办。
\"自己想。\"李向阳故意板着脸。
得不到指令，小虎看了看李向阳，又回头望向溪水，显出几分迟疑。
李向阳的心也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