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赵定天突然朝老者下跪,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学生赵定天,拜见宗主。学生有眼无珠不识宗主,怠慢了宗主,请宗主责罚。”
老者站起身上前扶起赵定天,和蔼地说道:“我早已不是御鬼宗的宗主。你也没有过错。快起来吧。”
赵定天起身问道:“宗主,您……”
老者挥手打断赵定天的话,说道:“不要叫我宗主。”
赵定天一愣,马上又问道:“那么,老先生,我该如何称呼您?”
老者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对不起御鬼宗,对不起家人,对不起那些战死的编辑师,我不止一次的尝试忘记过往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姓名,因为这样才能减轻我内心的负罪感。我也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世间的一切其实都是过眼云烟,人一旦死亡,一切皆空。所以我称呼自己为皆空。你不如就叫我皆空吧。”
赵定天恭敬地说道:“老先生,我是晚辈,可不能称呼您为皆空。”
“哎,不必那么讲究。”皆空说道,“如果你觉得称呼皆空太直接,可以喊我皆空先生。”
赵定天想了想说道:“好吧,那我以后就喊您皆空先生。”
皆空笑了笑说道:“你看人世间的事情多么繁琐,不过一个称呼而已,竟然浪费了我们那么多的时间。”
赵定天却一脸认真地说道:“皆空先生,无论是年龄还是您的身份我都必须尊重您,在这一点上,晚辈不敢怠慢。”
“好了好了!我们不必在此事上纠结了。”皆空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皆空望了一眼赵定天疑惑的表情,便笑着解释道:“我说的时间不多了,其实就是我的生命即将终结。哎,我快要死了。”
赵定天大惊,问道:“皆空先生,你生病了?”
皆空摇摇头说道:“我没有生病,编辑术等级到了我这个境界,基本上也不会生病了。我只是凡人,只是血肉之躯,年纪到头了,自然就会死亡。”
赵定天根据皆空之前讲述的往事,默默算了一下皆空的年纪至少一百三十五岁了。
这个年纪,普通人族早就死亡多年了。
皆空又继续说道:“我并不惧怕死亡。我只是为自己未能完成心愿而苦恼。好在遇到了你!年轻人,你就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啊。”
不等赵定天开口,皆空又继续说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彻底消灭夜叉大帝,为此我在北冥苦苦等待了八十年。然而我生命将尽,我希望你能继续完成我的心愿。第二,作为编辑师,我这一生也算将编辑术修炼到了极致,我想将这一生的心得传给天赋高的人,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正好你出现了。真是老天有眼啊!”
赵定天暗想:如果皆空老先生能教我编辑术,能让我极快的升级,那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吗?至于夜叉大帝,是我人族之大敌,就算皆空老先生不消灭他,我也会消灭他。
想到这里,赵定天抱拳恭敬地说道:“皆空先生,晚辈万分愿意完成您的心愿。如果您能教导我,那将是我此生最大的荣幸。”
赵定天说着下跪磕了一个头。
“不必多礼!”皆空一边扶起赵定天一边微笑着说道,“你是极其罕见的黑灵至尊圣体,我能将毕生所学传授与你,这也是我的荣幸。”
皆空继续说道:“人生苦短,生命有限。你准备好开始学习了吗?”
赵定天一脸认真地说道:“皆空先生,不瞒您说,我在三四岁的时候,就立志成为伟大编辑师,可以说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已经准备好了。”
“嗯,很好!那就开始吧!”皆空说着一挥手,只见小木屋砰的一下,直接从地面笔直地朝空中升起,在升到一百多丈的时候,突然悬停在空中。
皆空俯身望向下面的湖泊,双手慢慢地朝前伸,口中念念有词:“水之力,寒之极,百目之躯,北冥之主,出来吧,出来吧……”
哗啦一声巨响,只见一只巨大的眼睛从湖泊中升起。
巨眼升起的速度很快,不多时便完全脱离了水面,浮在半空之中。
巨眼是竖立着的,极其巨大,至少九十多丈高,二十来丈宽。
赵定天惊讶的打量起这只眼睛,发现它是由许多小型眼睛组成的,而且所有的小型眼睛都可以转动,眨眼。
赵定天问道:“皆空先生,这只巨眼是您编辑的作品吗?”
皆空说道:“你在御鬼宗应该读过《万族图鉴》,不知道你是否读到过关于神族的记载。”
赵定天说道:“《万族图鉴》浩如烟海,晚辈进入御鬼宗时间还不到一年,对于神族的记载了解的不多。还请您多加指导。”
皆空说道:“所谓神族指的是强大到难以想象的自然力量,而且还是有意识有具体形态的自然力量。这只巨眼名叫百目白灵,他就是神族。百目白灵存在于北冥,主水,主寒潮。”
“在上古时代,万族混战,神族也不例外,也几乎参与了所有的战争。许多神灵被击败了。但是,有句古话说的好,凡人总有一死,唯有神明永恒。真正的神族是不死不灭的,如果被击败,或者失去了自然力量,他们就会休眠。”
“这个百目白灵就是在远古的一次诸神战争中受了伤,失去强大的自然力量,身躯粉碎,散落在北冥。经过我的努力,重新塑造了他的身躯。”
皆空微笑着问赵定天:“你说,百目白灵算不算我编辑的作品?”
赵定天想了想说道:“我们人族对所谓的作品有明确的定义,那就利用灵异材料编辑出新事物。您虽然重新塑造百目白灵的身躯,但是不算编辑出新事物,所以百目白灵不算您编辑出来的作品。”
赵定天话刚说完,又感觉不妥,便马上补充道:“不过,重新塑造神族的身躯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想这世上绝大多数的编辑师都做不到。”
皆空望着赵定天笑了笑,说道:“小伙子啊,你是个实在的人。我没找错人。”
赵定天又问道:“皆空先生,您之前提到的那个夜叉大帝,也是神族吗?”
皆空回答道:“夜叉大帝,半神半妖,算不上真正的神族,顶多算个半神。在我们人族眼里所谓的夜叉大帝顶多是个邪魔。但是在夜叉族的眼里,夜叉却是真正的完全的神明,认为是夜叉大帝创造出了夜叉族,他们非常崇拜夜叉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