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仲晖咬牙看着屏幕里的高乐，眼神恨不得将高乐吃了。
偏偏。
高乐旁边，赵嘉远跟着就道：“不光要查这几个，当初你爸的秘书司机之类的，也得查吧？”
白仲晖眼皮重重一跳。
一个呼吸急促里，就见一片弹幕刷过——
【确实得查司机秘书，毕竟出事的地方是在外地，涉及到个人行程安排。】
【当时酒店是临时选择的还是提前预定的？】
【行程泄密，是白哲明的家人和白哲明联系之后，大伯从白哲明嘴里得知的，也有可能。】
【不是当初那个什么苏阿姨在他家做事？说不定是苏阿姨从白哲明这里问话，然后告诉的大伯？】
【求求关掉直播！！！！！！！！！】
在一片分析里——
白哲明脸色猝然难看，怔怔看着脱口而出的赵嘉远，“出事当天，爸爸给我打过电话。”
他声音都是发抖的。
姜明溪几乎一个瞬间，猜到了电话的内容。
白哲明嘴唇发颤，“爸爸说，第二天回家给我过生日。”
【卧槽？】
【出事的第二天是白哲明的生日？】
【我的天！太残忍了，那这些年白哲明过生日……天啊，我不敢想了。】
白哲明吸了口气，“苏阿姨……”
声音略停顿，将这个称呼改了。
“苏章林问，我生日的时候，能不能把她儿子带过来一起玩，我在电话里转问爸妈，爸妈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苏章林在旁边充满感激的说了很多谢谢的话，还说，回来的时候，是哪个司机一起跟来，要不要准备司机的饭。”
如果是平时，必定是不用为司机准备的。
但第二天是白哲明的生日。
生日要办生日宴，一个喜气洋洋的日子，自然是人多些热闹。
何况白家的司机，都是跟了很多年的，有情分在，算半个家里人了。
“爸爸说是关叔叔。”
白哲明眼底憋着泪，憋着怒，憋着悔。
他为什么不能早早识破苏章林的恶毒心肠！
为什么要转问那一句！
“后来，我身体恢复了，曾去找过关叔叔，想要问问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话间，白哲明忽然看到对面摄像机闪烁的红灯。
心里突突跳了一下。
开了直播？
什么时候开的？
那宋柏打电话是……
就在白哲明一个瞬息的胆战心惊间，赵嘉远催促，“找到没？人还在没？”
不及赵嘉远声音落下。
镜头外，宋柏和白哲明在屏幕里的目光对视上。
在宋爷爷的示意下，宋柏暗示，“电话没挂断，我一直听着呢。”
白哲明那急促跳动的心，几乎蹿到嗓子眼。
一直……
直播一直在，宋柏知道，但还是打了电话，那就是说……
白哲明吞咽一下，掷地有声道：“找到了，人还活着。”
砰！
屏幕外。
白氏总裁办。
不锈钢水杯再次跌落在地，这次直接砸了白仲晖脚面上。
白仲晖疼的倒吸冷气，但顾不上脚面一点。
一张脸，要说之前是铁青，那现在就是彻底慌张。
关云涛怎么可能还活着！
当初酒店着火，关云涛急切的去报警救人，是他亲自处理的关云涛。
眼睁睁看着他死了的。
白仲晖一拳狠狠砸在桌上，目光死死盯着屏幕。
酒店。
阿旺挑眉，看向屏幕里的白哲明。
竟然有脑子？
阿旺动动手指，发了个消息出去。
现场。
西装哥低头看了一眼收到的讯息，然后一脸平静看向白哲明，“白先生之前拜托我们弓先生送去医院的那位，就是关云涛？”
白哲明心跳有猛地一颤。
但到底是这么多年锤练过的演技。
很快，脸色正常，气息平稳，只带着悲痛，点头，“是，多谢弓先生帮忙，不然关叔叔很难恢复正常。”
【天啊，阿旺真的好厉害！】
【但是，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吧？当时阿旺不是也还是个孩子？他和姜明溪差不多大。】
【没说是当年啊，应该是后来吧。】
【白哲明说的是恢复正常，说不定是关云涛神智错乱之类的，没办法讲述当年的事，是得到阿旺的帮助才开始精神正常？】
【总之，阿旺是我们溪溪的恩人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关先生现在应该在云城的云耀医院吧，这是云城最好的私人医院，据说只接受预约。】
赵嘉远皱着眉，一脸的疑惑，转头问姜明溪，“阿旺来云城，是不是就是说，和白家有生意合作？”
姜明溪点头。
点头那一瞬间，姜明溪看到了镜头那边闪烁的红灯。
姜明溪一个激灵，飞快目光躲开，心里惊涛骇浪：卧槽直播开了！
“上次小溪带阿旺来家里，好像是提了一句。”宋柏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姜明溪心跳的砰砰的。
脑子嗖嗖的转。
不确定其他人是不是也发现了直播开着，但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演技，一切情绪很容易挂在脸上被人看的清楚。
这直播是故意开的？
还是意外？
为了遮掩情绪，姜明溪深吸一口气：做自己！
真实的自己，就是最好的！
“对，阿旺和白家有合作，因为白哲明之前救了我的命，阿旺感激他，给了他一个很大的项目。”
哥哥那俩字，在心里明明存在了好多年，可猝然却说不出口。
姜明溪依旧是叫他的名字。
这个时候，白哲明也顾不上这些了。
已经开启的直播。
突然且及时出现的西装哥和顾晏初。
再想阿旺当时给到的项目……
那个时候，他和大伯还是一条心，项目接到之后，立刻和大伯那边通气。
那阿旺当时就已经是在安排什么？还是……
白哲明一个飞快的心思辗转，“弓先生和白氏的合作，现在是白氏项目总监在跟进，他这些天一直和弓先生来往密切。”
赵嘉远不知道直播已经开启，忽然想到什么，一把抓了姜明溪的胳膊，“我靠，小溪，会不会阿旺已经知道白家大伯不是好东西，故意给的资源，就是为了拉拢白氏的人，那个项目总监该不会是阿旺的人吧？”
【能不能关掉直播！求求了！】
【赵嘉远你闭嘴吧，求求了，不要再用脑子了！】
【我真是服了，你就蠢着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