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对鬼神既敬畏又好奇,现在宁承允是没这闲工夫,尘埃落定后说不定哪天闲了就想查一查,一旦引起宁承允的怀疑反倒不美,现在他主动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这两件事是他们干的,也成功摆平了邱卓,即便宁承允心下还有疑惑也不会再去追究。
唐宁长长舒了口气,调侃道:“现在我这女魔头的名声是不是都传出去了?”
秋景明一怔,赶忙摇头,“我倒是没听说过,不过媳妇放心,要真的有人编排你,我第一个不饶他。”
夫妻嘀咕了好久,秋景明才离开。
此时西京就有一群人凑在一起嘀咕唐宁。
郑易道:“没想到秋景明的夫人竟然这般可怕,一言不合就杀人,还嫁祸,我们一定要向公子请示,绝对不能让这等妇人进京。”
“是啊是啊,此女太过凶悍蛮横,心思恶毒,这等妇人若是进京,绝对是一大祸患。”有人附和道。
袁聪沉默着,不言不语。
吴甲子沉吟道:“你们说的也不无道理,虽然秋景明立了功,可他那夫人杀人嫁祸也是他亲口承认的,身为内宅妇人这般恶毒,绝对不能姑息。”
“咳咳.....”曾攀带着一堆武将进入室内,今日是他们例行议事的日子,所以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都要到。
吴甲子等人当即闭嘴。
不多时宁承允带着秋景明一前一后进来。
吴甲子看到跟在宁承允身后的秋景明,神色晦暗不明。
众人说了会儿话,吴甲子突然起身同宁承允作揖道:“公子,虽然邱卓已经拿下,邱家那些诡异的事情也有了答案,但在下认为秋夫人此举实在太过了,当年虽然邱家小姐得罪了秋夫人,但罪不至死啊!若是您不处置秋夫人,只怕天下女子都会争相效仿,后患无穷啊!”
站在另一边的曾攀此时突然惊恐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吴甲子,声音都变得尖利,“你说惩罚谁?”
吴甲子等人不明白曾攀为何这般激动,又不是要惩罚他家夫人。
郑易蹙眉道:“曾大将军,难道你不认为秋夫人手段太过歹毒吗?还将世人蒙在鼓里。”
曾攀吓得连连摇头摆头,“不不不,我不觉得,我发誓,我真的不觉得,你们自己找死别连累我!”
吴甲子等人:“?????”
曾攀又看向秋景明,掷地有声地说道:“秋先生,这些话可不是我说的,我可从未说过唐统领坏话,你到时候得替我证明啊!”
这后怕的样子怎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秋景明眼睛眯了眯,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曾攀片刻,随后看向宁承允,道:“公子,我家夫人的事情我不表态,您做主便是。”
宁承允还是第一次觉得这群军师无用又废材,打战不行,盯着女人欺负倒是挺厉害的。
“你们都是这么认为的?”宁承允望着吴甲子等人,声音听不出情绪。
之前还跟吴甲子郑易一个鼻孔出气的那几个突然不敢吭声了。
只有郑易言之凿凿,还在那边义愤填膺的细数唐宁的诸多不是。
宁承允都听不下去了,猛拍了拍桌子,气笑道:“本公子竟不知道你们如此大义,还会替邱家的人伸张正义,既然你们心中装着邱家,本公子也不好再留你们,就这样吧。”
立马有士兵进来,请他们二人出去。
吴甲子和郑易当即变了脸色,此时也顾不上什么自尊和面子,噗通一声就给宁承允跪下表忠心,并说道:“公子,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是.....”
宁承允冷笑道:“是什么?是看不惯秋先生,想找他的麻烦?还是觉得秋夫人太厉害,担心将来到了西京会找你们算账?所以先下手为强?”
宁承允说一句吴甲子几人面色就白几分,有种被戳穿心思,没脸见人的尴尬。
说着宁承允深吸一口气,眼底是清晰可见的失望,“本公子好不容易夺回属于大周的疆土,需要的是能人贤士辅佐治理天下,让这个国家繁荣昌盛,让百姓过上富足安稳的日子,若你们只会勾心斗角、嫉贤妒能,本公子要你们何用?”
“属下知错!”众人当即跪下齐声认错。
宁承允还不解气,凉凉地说道:“从今往后,本公子不希望再听到任何编排秋夫人的话,除非你功过秋夫人,否则.....严惩不贷!”
话罢,宁承允恼怒地拂袖离去。
吴甲子和郑易已经吓出了一头冷汗,跌坐在地,双眼发直。
袁聪十分庆幸自己没有跟着他们瞎胡闹,望向曾攀,十分客气地作揖,询问道:“曾大将军,能否冒昧问一句,这秋夫人有何过人之处?”
莫非对方是宁家的旁亲,所以宁承允才会这般袒护?可好像也不对.....
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曾攀的反应极大,不可思议地说道:“你竟然不知道秋夫人是谁?”
袁聪一脸茫然,“还请赐教。”
曾攀连连摇头,“啧啧啧,竟然还有人不知道那个女罗刹!”
说完他吓得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随后十分夸张地将唐宁的丰功伟绩告诉众人,尤其是他亲眼目睹的那一场海战,被曾攀描述得绘声绘色。
一众武将听得如痴如醉,心驰神往,吴甲子等人则吓得面无血色,有几个还头晕,连站都站不稳了。
曾攀说到口干舌燥才反应过来,“时辰不早了,我得去巡逻了,几位若是还想知道唐统领的事迹改天我们再聊。”
曾攀几个离开后,有人直接瘫倒在地,眼神幽怨地看向吴甲子和郑易,要不是这二人一直引导,他们也不用为了迎合他们不停地说秋夫人坏人,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传出去,完了,彻底完了!
吴甲子和郑易则被吓得连站都站不起来,最后是被护卫抬回去的,听说回去之后这两人就病倒了,还特别严重,连床都下不来了。
宁承允知道后连连摇头,同曾攀嘀咕道:“本以为是个厉害的,谁知道竟是有贼心没贼胆,沽名钓誉!”
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