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确实只用了他和小天狼星所想到的办法就成功让弗农姨夫同意让他去看世界杯。
一开始,西里斯打算亲自带哈利过去,可韦斯莱先生却说他已经准备好来接哈利了,他一直期待着这一天,希望一定不要出差错——哈利被西里斯带到现场也算是一种差错。
安格斯想起韦斯莱先生对麻瓜物品的痴迷,他已经猜到这位先生想要做什么,大概是来接哈利的时候近距离观察足够多麻瓜物品吧。
西里斯5号房屋里的麻瓜物品很多都被替换成巫师用的了,不过安格斯屋里倒是还有不少麻瓜用品。但他想到哈利提过的一年级满屋飞信事件和二年级的飞车事件,大概猜到了韦斯莱先生会以什么方式过来,并且会遭遇什么。
他和西里斯小声说了几句话,而西里斯觉得他的猜测非常有道理,但两个人都默契的不打算提醒哈利或者是亚瑟。
所以——那时他们两个已经用幻身咒混在哈利附近看热闹。
于是他们成功看到亚瑟把德思礼家的壁炉给炸了的景象。
因为韦斯莱一家现在已经没有了那辆福特安格里亚老爷车,而德思礼一家之前又把壁炉给封死了,所以导致通过壁炉过来的韦斯莱一家被困在里面出不去,一家人轮流体验了一下被挤成肉饼的感觉后果断选择把自己炸出去。
现在,满身灰尘出来的亚瑟正在客厅东张西望,他显然心情很不错,摇晃着自己的手,夸赞这个房子看起来真是非常的……嗯,漂亮。
安格斯和西里斯同时看向四周,他们正处在满是碎砖头和灰尘的客厅。
嗯,是很“漂亮”没错。
灰头土脸的弗雷德和乔治刚出来就飞快地上楼去卧室给哈利拿行李了,因为他们之前营救了被困在卧室里的哈利,还下楼帮忙去储物间带走哈利的东西,所以对楼梯这边可以说是非常熟悉。
而达力被他们吓得瑟瑟发抖,害怕自己的屁股上又长出一个猪尾巴。“隐身”的安格斯还很恶趣味地时不时逗一下他,这让他更害怕了,嘴里一直小声嘟囔着“不对劲”。
“好啦弗雷德,你上路吧。”
“好的,我这就走,诶呦喂!”弗雷德夸张地叫了一声,口袋里滚出一整袋的糖果,溜得到处都是。他好像很着急地把糖果都收回袋子,又手忙脚乱地回到壁炉,然后伴随着一句“陋居”,就消失在绿色的火焰里。
西里斯注意到弗雷德故意漏下的那颗糖,有些好奇。
“肯定是他们新研究的恶作剧糖果。”安格斯难得好心的提醒别人,“如果你不想脸上长疮舌头生脓的话就别碰。”
西里斯这下更好奇了。
而另一边的哈利说了声再见就要走。
“等等,”亚瑟一脸不高兴地把他从壁炉里捞了回来,看向弗农他们,“哈利跟你们说再见呢,你们没听到吗?”
哈利小声地说:“没关系,其实我完全不在乎。”
与此同时,西里斯果断用脚把那颗糖踢到达力旁边。
安格斯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惊喜地看过去。
难道你也?!
同为乐子人,我很抱……抱个p的歉,他要高兴飞了好吗?
这下两个人都注意着达力,看他到底会不会捡起地上的那颗糖。
而达力依然恐惧地捂着自己的屁股,不过很快就注意到了地上的糖。他看了眼还在和韦斯莱先生对峙的爸妈,迅速把糖拿到手然后剥开吃掉。
他们看着达力的舌头渐渐肿大,然后就像是一条绿色的大蟒蛇一样伸在嘴巴外面。
安格斯差点没忍住大笑出声。
最后他们在亚瑟收拾了客厅修好了壁炉并且治好了达力之后就迅速溜了,虽然途中还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但等弗农骂骂咧咧地打开门后,只看到一个一手抱猫一手牵狗的人影。
“hi~真巧啊。”安格斯非常热情地跟他挥挥手打招呼。
女贞路4号的大门啪一声就关上了。
大黑狗的嘴里发出些犬类的低吼,像是在笑。
……
“你不打算去陋居吗?我的房子里接了飞路网,毕竟那里曾经也住着这一位巫师。”女贞路5号,安格斯坐在沙发上问道。
“只有一夜而已,我们会在比赛现场见面的,”西里斯很高兴地说,“而且哈利为他能和朋友们一起而感到高兴不是吗?不过我应该让他拿着我买给他的衣服再走才对。”
他想起哈利穿着的那身衣服,宽大的就像是披了一层大象皮。袖子需要挽五次才能露出手,上衣的下摆直接垂到了膝盖。
但当他问起的时候,弗农竟然还好意思说这是哈利独特的穿衣品味??
“你完全可以等到明天亲自给他。”安格斯靠在沙发上,听着西里斯和哈利“父子情深”,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孤家寡人。
“你不打算去看世界杯吗?”
“我并没有那么喜欢魁地奇,而且我上学期间的校长禁止了我们的魁地奇比赛,我可能连正规的比赛是什么样都不知道。”顿了顿,安格斯又补充:“那会儿的校长是你的曾祖父,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
西里斯觉得一切都合理起来了,“我知道他是霍格沃茨史上最不受欢迎的校长,但没想到竟然魁地奇都要被他取消掉!”
“是的,而且从我入学开始他就非常讨厌我。”
西里斯忍不住笑起来,“为什么,因为你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个会听老顽固说话的人吗?”
“哈哈哈,或许吧,我觉得你说的很道理,但我确实从没听过他的话。而且我甚至还用复方汤剂变成他的样子在城堡游荡。”
也让当时的霍格沃茨挂了好几年的斯莱特林旗帜。
安格斯忍住笑。
毕竟“校长”都亲口了说礼堂以后只能挂斯莱特林的旗帜,而布莱克虽然知道这不是自己命令的,但他觉得这完全没毛病。
旁边的西里斯觉得这简直太有意思了,“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会是个相当听话的学生,毕竟书上只写了你的礼貌和谦虚,以及强大的魔法和珍贵的冒险精神,还有你死在1893年。”他最后的声音还有些惋惜。
“梅林啊,这话听得让人恶心,”安格斯假装自己打了个冷颤,试图甩掉因为西里斯刚才的拿腔拿调而起的鸡皮疙瘩。
“巴沙特女士很欣赏我,她觉得我是个好孩子,所以只挑好的写。”他心情很好地翘起腿,“当然啦,我也并没有告诉她坏的那部分,毕竟我只是个帮大家除掉黑巫师的好人嘛。”
“老实说,”西里斯笑嘻嘻地补充:“现在你看起来像是我和我的朋友们那种经常违反校规被关禁闭的人,没人会选择让我们当级长。所以当我和詹姆——那是哈利的爸爸,我们在奖杯陈列室看到你的级长徽章时,别提多震惊了。”
其实震惊得更多的是他竟然是斯莱特林而不是格兰芬多,但西里斯不说。因为他记得这人说过“明明我们斯莱特林才是真正的无畏之人”这种奇怪且他不赞同的话。
安格斯猜测着,“你们那会儿级长难道是卢平吗?”
“没错,卢平那会儿就是个好孩子。”西里斯也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
安格斯非常夸张地说:“或许是因为在我那个年代,真正的好孩子根本活不到五年级选级长的时候呢?”
西里斯欲言又止,沉默了好一会儿:“……讲真的,你这个玩笑有点无聊。”
“好吧其实是我后台深厚。”
“更无聊的玩笑。”
“怎么我说真话你还不信了?”
“所以这句话也是玩笑的一部分吗?”
安格斯瘪嘴沉默。
西里斯哈哈大笑起来,“好吧好吧,其实我才是开玩笑的。”
“我们刚刚因为这一大串毫无意义的话而虚度了一段光阴。”安格斯无奈地说。
……
回到自己空荡荡的6号屋子,他靠在沙发上吃着一块哈利不久前送的小蛋糕。
格林夫妇没有忘记曾经借住在他们家的那两个孩子,所以他们特别邀请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一起去看世界杯,并且已经把票给准备好了。
塞巴斯蒂安飞快地同意了,奥米尼斯其实并不想去,他不喜欢特别吵闹的环境。充斥着无数人欢呼和尖叫的世界杯现场对听力很好的他而言可以算是折磨了。
但巧的是,安格斯刚好在不久前送给他一个耳罩——在特拉弗斯宅的时候。
于是塞巴斯蒂安可以毫无负担地请求奥米尼斯陪他一起去。
安格斯只是赞许点头,其实他觉得奥米尼斯看到魁地奇比赛可能会感到开心,毕竟他曾经很向往骑着扫把飞到天上的感觉。
而莫特莱克正在旁边不停地按着电视遥控器的按钮玩,“你的朋友们都去了,你不去的话不会觉得很孤单吗?”
安格斯睨着他,“这不是还有你在吗?”
莫特莱克知道这人在胡说八道,但这不影响他为此感到高兴,“那么老板,”他收起遥控器凑过去,“提问,对于妮希娅利用你的名头在外面拉党结派这档子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安格斯推开他,“别挑拨离间,还有,我和她只是利益关系。”
“但她得到了足够多的利益,可你的收获呢?”
安格斯笑了,倚在桌子边,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桌面,“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应该生气啊?因为芙瑞妮希娅用我来恐吓其他人,好让他们愿意和塞尔温同盟。而且还有人一直在写我的虚假新闻,用一些酸掉牙的垃圾情话编排我,还把我和伏地魔比较。”
莫特莱克点头,毕竟如果是他自己遇到这种事的话,怎么可能不生气。
“其实丽塔·斯基特的胡编乱造完全在我预料之中,”安格斯用无声的飞来咒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我一直都有重新出现在魔法界的打算,只是不打算亲自出场然后再给那些黑巫师白巫师们解释清楚我为什么会出现,这简直是掉价。但现在丽塔·斯基特就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
他放松地往后仰着,椅子只有两条腿支撑着地面,“有人认为只是重名,有人认为是那些明明不了解我,还自称是我狂热追随者的家伙们在装模作样地模仿我,当然也有人认为我是真的复活了。而我恰好得知,这次的预言家日报引起热议——”
莫特莱克若有所思,“我刚好也知道那些讨论的声音,你是指:有人相信书上的描写,认为你是一个完全善良完全为他人奉献,就算复活了也绝对和黑巫师不沾边的大好人。同样也有人本来就不相信书上的描写。毕竟15岁小孩左手黑巫师右手妖精叛军,靠刚入学那年学到的魔法拯救世界实在是匪夷所思,所以觉得你一直都在自导自演,而丽塔的猜测就显得合理了——”
“你看,”安格斯对莫特莱克笑笑,“这话题度不就上来了吗?
未来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我,”他一字一板地说:“知道我的名号,知道我的强大,知道历史上那个结束19世纪妖精叛乱的男孩根本就没有无声无息地死在1893年。”手指上的动作突然停下,安格斯紧紧握着一个玻璃杯。
他咬着牙,但脸上还是保持有些僵硬的平静,“让所有人都认为我死了,死在18岁,死得毫无价值,这是对我最大的侮辱。但是现在——”
“——我会重回魔法界。”他终于扯出一个笑容,“其实我只是很好奇而已,并没有别的想法——好奇大家会是高兴还是恐惧。是会高兴未来有一个足够强大的人可以保护他们,还是会恐惧在伏地魔‘消失’之后,又会出现另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当然,目前的这两种争论,那都不是我会做的事。”他又把杯子用力放回桌面。
莫特莱克不是很明白。
“无论是像邓布利多那样无私奉献保护他们,还是像里德尔那样动手杀戮制造恐慌,我都不会做。”说话的同时他手里的宝石微微散发着蓝色光芒,安格斯将它放到一张干净的羊皮纸上,然后接着说。
“我只是想让那段被埋没、被篡改的历史重回大家视野。毕竟一本厚重到能拍死人的魔法史里我只占了寥寥几页,还是在大多人都不喜欢的妖精叛乱中,外面还总有人宣扬我的邪恶——”
羊皮纸上渐渐浮现出字迹,安格斯声音有些低沉,“来到这里我才知道,原来100年后,人们眼中的我是那样的。所以我当年做的那些事又算什么?
我调查、研究、战斗,还眼睁睁看着最亲近的导师死在眼前——我不是圣人,我会不甘,会愤怒。明明是我拯救了他们,可没多少人记得我的功绩,还有人乱传我的谣言,更有人不信书上的记载,去信那些离谱的阴谋论。”
他看向莫特莱克,“为了活下去,杀人有错吗?就算我不杀了他们,他们也只会被关进阿兹卡班生不如死,我能让他们死得那么轻松他们应该感谢我才对啊。我没有祸及家人,他们的家人也该感谢我才是,而不是传出那些阴谋论。”
安格斯冷哼,“魔法史清清楚楚写的东西他们不信,别人亲眼见到的事他们也不信。那些人难道是蠢?是对我有偏见?都不是,是因为当年的我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
既然这样,那我就要看看,当他们面对真正的我、活生生的我、不是书上用几个简单字母表达的我时,会是什么反应。继续宣扬那些虚假消息吧,他们最好没有把自己也给骗了,不然我不介意让他们编造的故事成真。”
说完,他观察着羊皮纸,上面的字迹没有之前那次的长篇大论,反而是字迹非常潦草的一句话,就像是写它的人在赶时间,或者是……在恐惧被人发现自己的行为。
「魁地奇世界杯,袭击」
安格斯看到那句话后面画着一个非常潦草的骷髅头图案,依稀能看出嘴里还吐出了一条蛇。
他眉头紧蹙。
倒不是意识到这个图案是什么,而是他是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彼得说有袭击事件,是里德尔要袭击?那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
他满头问号。
原谅自己身为历史人物的信息落后,安格斯不太情愿地把那个图案给旁边的人看。
“噢,这是黑魔标记。”虽然画得非常潦草简单,但莫特莱克还是勉强认了出来,“是神秘人的标记,据说他手下食死徒的左臂上都有。”
安格斯把纸条揉在一起,“那好,现在我反悔了,我要去世界杯。”
莫特莱克的视线停留在他手上的字条上,“所以这次世界杯食死徒会去捣乱吗?你难道是想凑个热闹?如果这样的话,那我或许能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安格斯抬头盯着他,“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要缠着我,我并不完全相信芙瑞妮希娅曾经对我说的那些话,如果只是担心被我杀死而选择站在我身边,那么我是绝对不会接纳这种未来可能会对我造成威胁的盟友。因为恐惧而来的忠诚是最不稳固的。”
莫特莱克依然很不正经,笑呵呵地说:“我相信你并不了解神秘人的手段,说实在的,我个人认为他手段有些极端,充满未知风险。不过嘛……我不会觉得他一定会输,但也不觉得他一定会赢。”
他动作非常缓慢地用魔杖在半空中画出一个白胡子老人的简笔画形象,“看,这是谁?”
安格斯看不出来就怪了,“阿不思·邓布利多。”
“是的。其实现在的魔法部好像对于邓布利多的强大并没有一个确切的认识,当然这点确实是脑残到极点。不过现在除了魔法部的纯血家族里,要论起谁对邓布利多的能力更了解,那就是——”
“曾经站在格林德沃身边的格林?”
莫特莱克快乐地打了个响指,“没错。所以我们觉得,现在有邓布利多在,神秘人赢的概率倒也不是特别大。而且他的不择手段让我们担忧,如果失败了,那么追随他的家族迎来的一定是灭顶之灾。就算真的胜利了,又怎么能保证他永远不会对我们出手呢?就像你说的,恐惧换来的忠诚并不长久。”
安格斯却问:“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投奔邓布利多?”
“……呃,如果神秘人赢得非常狼狈,那未来说不定可能会被推翻。如果他能赢得漂漂亮亮,那你肯定是没有插手的。所以比起直接站在和神秘人对立的阵营那边,跟着你的话,万一他赢了我们也好倒戈……”
安格斯没忍住笑了。
“你们两个真是一个比一个诚实,什么都敢说。”
“关键还得是老板你乐意听我们说这些话。”终于把这些话说出来的莫特莱克一脸轻松,“虽然我本来就不是食死徒,但在你这边就是轻松,也不用担心进阿兹卡班或是被杀掉。”
安格斯这下真沉默了。
他敢确信,要是莫特莱克也敢伸着舌头去给里德尔当狗,被对方钻心剜骨也还能硬起来,那里德尔也要被吓一跳。
而且这人除了变态他作为部下的各个方面都算好,是个挺不错的人才但就是恶心人。
纯恶心。
沉默过后,安格斯想了想,在一张干净的纸上勾勒出一个有些潦草的图案,然后扔给莫特莱克。
“喏,你自己说的,食死徒聚会,凑个热闹,所以这个你也自己看着办。”
后者仔细看了上面的图案后把它放进口袋,说道:“这次的世界杯大概有十万巫师要去观看,魔法界没有能容纳这么多人的场地,魔法部就只好在麻瓜地盘找了片沼泽地。我们明天可以通过魔法部投放的门钥匙过去也可以幻影移形。”
他抽出魔杖挥舞着,好几套衣服都从二楼排队飘下来,“而且要去的话就得隐藏好巫师身份,穿上麻瓜的衣服。”
安格斯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我觉得我一直都穿的很像麻瓜。”
莫特莱克叹气,“如果你能穿得像20世纪的麻瓜就更好了。”他从里面选出一件运动衫和牛仔裤,衣服悬停在安格斯面前好笑地给他鞠了一躬。
“你就让我穿这个??”安格斯不太能接受这些新时尚,“简直开玩笑!这一点都不传统!它甚至还破了个洞!”他指向那个牛仔裤,“而现在都快秋天了!”
“……你是去看世界杯的,不是去谈生意的,更不是去参加晚宴的,融入一下当代的普通人吧……算我求你了好吗?”
————
魔法部给幻影移形的人准备的落脚点是在一片黑森林,他们到的时候看到了不少人也幻影移形过来,有些人穿得还算是合适,但有些人穿衣就非常古怪。
而安格斯到最后也没妥协穿上那件他觉得很奇怪的破洞裤子。
他看了看,有个魔法部部员站在不远处为幻影移形到这边的人做指引。
“让我来看看……你们就在第一片营地,继续往前面走,你们会看到一座石头做的屋子,场地管理员就在那里。”
场地的管理员被称为罗伯茨先生,看到他的第一眼安格斯就知道他一定是个麻瓜,他没有一丁点的魔力。
“莫特莱克,一顶帐篷。”
“噢,好的,就在那边的树林,你们要住多久?也是一个晚上?”
“没错,但是……”安格斯疑惑,“也是一个晚上?难道有很多人只在这里住一个晚上吗?”
“噢,当然不是,有很多人很早就过来了,但是今天来的人都是只住一个晚上。”罗伯茨先生说。
安格斯注意到他说话的同时在打量着自己,有些不太自在地拢了拢身上的风衣,“我穿得很古怪吗?”
“啊…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在上下打量我?”
“噢不,我只是…好吧,我很抱歉。”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罗伯茨先生赶紧解释说:“你是我在这里见到的第十三个穿衣很正式的人了,但还不错,比起那个穿着苏格兰短裙和南美披风的男人真的是要好极了。”
他接过莫特莱克手里的钱,又转身在一个铁罐里摸索着零钱。
“这里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多人,以及数不清的外国人和奇怪的帐篷。今天凌晨还有个带了很多孩子的红头发男人,他甚至分不清二十英镑和五英镑,得需要问他身边那个戴眼镜的男孩。”
安格斯严重怀疑他说的那个男人和男孩是亚瑟·韦斯莱和哈利·波特。
“但你们看起来很正常,也不像是外国人。不过可能需要小心些,”罗伯茨先生把零钱给他们,小声提醒:“我觉得他们好像都互相认识的样子,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在玩什么把戏,但就像是一场奇怪的聚会。”
他又递给两个人一张地图,“这是营地的平面图,接水的地方在这边的角落,这里有标注。”罗伯茨先生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说。
安格斯礼貌道谢。
他们穿过大门来到营地内,数不清的帐篷整齐排在两边,安格斯观察着帐篷上的装饰,他记得莫特莱克说巫师们在这里需要隐藏身份,所以帐篷也得像麻瓜一些。
所以,原来麻瓜的帐篷上还会有烟囱和风向标吗?这也太有意思了!
他还注意到有一个帐篷看起来简直像是一座宫殿,门口甚至还拴着两只孔雀。
安格斯“嘶”了一声,这白孔雀怎么这么眼熟?
他正这么想着,帐篷的帘子就被人掀开了。
嘴里嘟囔着小话的德拉科掀开帘子想出去透透风,或者去看别人搭帐篷的笑话,结果出门一抬头就看到一张熟悉(恐怖)的脸。
安格斯在他叫出声的前一刻就迅速捂嘴。
“嘘,我就知道你要叫,”安格斯抓住他的肩膀,“安静点,不然下学期作业翻倍。”
德拉科灰色的眼睛瞪着他。
这人到底是怎么能用这么平静温柔的语气说出这么残忍的话的??
不过他用眼神示意自己不会乱叫,安格斯就放开了手。
“我就算叫出声又怎么了?”他用力擦着自己的嘴,“顶多把我爸爸妈妈引过来,但他们现在知道你是我的教授。”
安格斯看向不远处的石屋,“你还会把那个麻瓜引过来,他就会以为我是拐卖儿童的。”
德拉科不屑地笑着,“儿童?我已经14岁了好吗?”
“没错,你才14岁呢。”安格斯嘲讽拉满的做了个比身高的手势。
德拉科显然有些羞愤,但竟然没有表现出来,倒是看向身后的帐篷,说:“你猜我为什么要跑出来?”
安格斯嘲弄地说:“因为你被你们马尔福家浮夸至极的帐篷给迷昏了双眼?”
“浮夸?有你家帐篷一半的浮夸吗?”德拉科一手摸孔雀一手指向马尔福帐篷的隔壁。
安格斯看过去,白金相间的帐篷在这里可以说是非常的突出,但不仅仅是因为颜色——它的门前竟然有一片小花园,里面甚至还有鸟澡盆和喷泉,以及一个和庄园花园里的雕像非常相似的缩小版雕像。
安格斯默默收回手。
德拉科再次开口:“其实我出来是因为你爸妈还有‘你”都在里面。”
安格斯果断退到莫特莱克身边,“啊…真巧,不过我的帐篷其实还要再往里面一点——”
德拉科终于注意到他旁边那个看着就不怎么正经的人,“这家伙是谁?”他伸手指着,“你的新跟班?”
“是的,小马尔福先生,但请别这么指着我。”莫特莱克抢先开口,“我是莫特莱克,刚巧要去拜访格林夫妇,如果没问题的话那我就进去了。”
德拉科迅速回去拦住他,“喂,这是我们家的帐篷好么?我爸爸妈妈正在里面招待客人,你进去干嘛?”
他不爽地瞪向莫特莱克,“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胡乱闯进我们的帐篷,我爸爸绝对不会饶恕你的!”
“得了吧,大马尔福先生我也不是不认识,”说着莫特莱克就又要往里面钻,他赶紧抓住帘子把这人挡在外面。
“诶?小马尔福先生,你这么努力拦我……难道是还有一种可能?”莫特莱克挂着一个让他感到非常熟悉的假笑,“格林夫妇并不在里面,对吗?”
“……”德拉科抬头看向旁边看戏的某人,“你的跟班跟你一样讨厌。”他幽怨地说。
安格斯笑笑,“其实克拉布和高尔跟你也没差多少。”
“你到底幼不幼稚,跟我一个小孩过不去?”
“你自己说的,你已经14岁了。”
“……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