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姬当初给归海两瓶丹药,一瓶是普通的中草药炼制的养生丸,另一瓶是采用华姬灵境里面的灵植所炼制的养生丹。
每一瓶二十五粒,一共五十粒。
狐妖拿着一个精美的瓷瓶朝着场下展示,虽然不能让他们看到丹药的成品,但他们无名拍卖馆的名信誉也不是假的。
狐妖笑着说道:“首次拍品是养生丹,属于灵丹级别,十万起拍价。”
这个价格,场下没有一个人认为贵的。
三号包间里的梁王和景云真都没有急着出价,可场下的人没有这么好的耐性的,眨眼间,价格就已经炒到了一百万两。
外地的富商和世家贵族显得有些犹豫,可在京城的那些富商贵族好像叫的不是银子而是地上捡的石头一样。
叫价眼睛都不眨一下。
最终第一颗养生丹以六百万两银子的价格定了下来。
拍下的人正是梁王,他是拍卖馆的常客,自是知道越是往后,价格会越高,也更加难得到。
第二次的拍品是普通的养生丹,狐妖在上品之前都会跟大家说清楚。
“普通养生丸,一万起拍。”
虽然是普通的养生丸,但对于一些银钱不是很充足的贵族大户还是可以冲一冲。
最终这一颗养生丸以一百万的价格拍下。
拍卖会持续到下午结束。
叶家颗粒无收,主要是他们根本不敢叫价,他们虽然是世家,可也没有那么多银钱啊,最普通的养生丹都要一百万两白银。
梁王和景云庭每次都是在最后关头拍下,梁王拍了两粒养生丹,景云真拍了一粒,主要她只是想试用是不是真的有效果。
这一料也花了她不少灵石。
乔老太对叶家人的感观挺好的,做主私主卖了一瓶普通的养生丸给叶家。
叶老夫人拿到手里,一脸的激动,“老姐妹,真是谢谢你了,当初要不是你送的那一瓶养生丹给我,我们家老爷子早就从朝堂退下来了。”
他们家青黄不接的,没想到一次的意外之喜倒是救了他们叶家。
乔老太感叹道:“我们老咯,也是尽量不想给子女们添麻烦,你们的忧虑我懂……”
他们二人从见的第一面就意外的谈得来,前段时间还约着一起到了李家的田庄住了一个晚上。
另一边,梁王回到府中,第一时间就把丹药服下,自从他停了暗阁送来的修魔丹后,他就以肉眼最快的速度衰老,头发两鬓变白,与一年前相差二十岁都有余。
上回他入宫,宣明帝差一点都没认出来。
景云真完全把梁王当作白老鼠,她拍下的养生丹并没有立刻吃,而是在等梁王吃下会有什么效果。
她在床上打坐,时不时拿出黑府来看一眼,最近暗阁那边的人联系她越来越频繁,想必暗阁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一夜过去,过去一年睡不好觉的梁王一觉到天亮,起来时也没有了那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顿时欣喜不已。
掀开被子,顾不上穿鞋,把脸凑到铜镜前面,屏住呼吸,缓缓睁开眼,片刻后,眼睛逐渐变大。
没想到这养生丸居然真的有效,以往每天起床,他的脸都是肿的,即使在吃修魔丹的后期都如。
今天起来一看,脸居然都恢复如常了。
难怪叶钦那老头能箭步如飞,不行,他得再想办法多搞两颗。
梁王还没穿好衣裳,景云真突然出现在他的寝室内,把沉思中的梁王吓了一跳。
气得咬牙切齿,“景云真,你有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景云真随意撩起一捋头发放在指尖把玩,态度嚣张,“羞耻之心,那是什么玩意!”
眼睛直乐勾勾眼着梁王的脸,嘴里呢喃道:“看来这养生丹还真的起效了!”
梁王脸色发沉,慢慢冷静下来,拿来一件披风裹上,“景云真,你该不会没有吃吧,是想让我吃了后,看过这效果再吃?”
景云真完全不在意他语气的讽刺,“是又如何……”
“那结果,你可满意?”
“听好了!”景云真当着他的面,把唯一的一粒养生丹服下,“想办法再搞我几粒。”
梁王像是看好戏一般嘲讽道:“你不是那个景云庭的堂姐吗,你亲自开口了,难不成还会不给你?”
景云真脸色倏的一下变得阴沉,“梁王,嘴巴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
梁王知道她真的怒了,为了小命,也不敢再招惹他。
这个女人可是一个疯子,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华姬不知道他给归海的两瓶丹药,居然被梁王和景云真给拍到了。
伤心了几天的白老怪终于振作起来了。
胡子邋遢,头发乱得像一个鸡窝似的从房里出来,华姬见到他的第一时间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嫌弃他。
他目光坚定走到华姬的面前,“华姬,是不是该出发了?”
华姬先是一愣,随后笑开了,“你知道了?”
没想到她与景云庭说要去寻找各地怨阵的事,他也想掺一脚。
白老怪嘴角一勾,“自然!最后我会送他们一份大礼。”
“你倒是出来得巧,我正想和景云庭商量此事,待我安排好京城的事就可以出发了。”毕竟京城还有一个梁王,她有点不放心。
白老怪经过此事,性子似乎有些变化,整个人的气质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和华姬谈完后,都不用华姬督促,转身的瞬间就把自己给捯饬的干干净净。
华姬还以为她眼花了。
白老怪何时这么自觉了,该不会是被人夺舍了吧?
想到这又觉得不可能,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丹宗宗主的事对他的影响这么大。
起初以为他和丹宗有仇所以才会离开丹宗,没想到是她想差了。
几天后,林风再次来到李家时,华姬把他叫到一旁。
“林风,我需要取出林阳煦体内的黑符。”华姬的话很直接,她做事从不唯唯诺诺,不然她就不是修仙界人称小魔女。
林风心头一颤,声音干涩,“一定要取吗?”
“必须,你知道的,他体内的黑符,你不可能护着他一辈子。”
林风肩头瞬间垮了下来,脸色沉重,“可我从来没想过会这么快。”
华姬看他的静情越来越不对劝,疑惑问道:“你这样子,怎么像是我要取你这侄孙的性命似的!”
林风猛然瞪大双眼,“难道不是吗?”
华姬无语翻了下白眼,“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杀人如麻的魔头?”
林风连忙摇头头摆手,他只是被传言所误,“那如何能把他体内的黑符抽取出来?”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你放心,绝不会伤他的性命,这次取出黑符,他也不用再躺着了,你可以带他修炼,他的体质已经完全变了,想必会是你期待的。”
林风欣喜若狂,“好!”转身想要去看林阳煦,突然想起一事,“华姬,林将军想要见你,你可是去见过了?”
华姬眨巴了下眼睛,完全忘了这一回事。
“还没,我晚点去吧!”
这一次华姬并没有带任何人,只身前去。
林府重兵把守,里三层外三层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关的是什么重犯。
这些对华姬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她仿若无人般,慢慢走到林将军居住的房子。
府中的下人除了老奴几人不肯走,几乎遣散并到国师府。
国师府的管家就是从将军府出去的人。
华姬静静站在窗边看着屋里的人在写字。
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有心思写字,这心态挺好。”
她在外面站了许久,林将军毫无察觉,要不是华姬故意弄出声响,他还在专心至极写着千篇一律的大字。
“谁?”林将军慢慢收起笔。
华姬连连一挥,房门开启,华姬迈着小短腿走了进去,“不是你要见我吗?”
林将军怔愣了下,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华姬也不提醒他,睁着圆溜溜的大眼就这么看着他。
慢慢的,记忆回归林将军大脑,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猛的一拍脑门,“你是华姬小娃吧,老夫老咯,这事情也记不住。”
华姬也不用他招呼,轻轻一跃就落到一张凳子坐下。
“不知林将军有何事想要跟我说?”
林将军扬起的嘴角瞬间落下,“老夫等了这么多天,以为你不会过来了!”毕竟谁也不想淌这一摊污水。
华姬歪着身子,坐没坐相,诚意撕碎,“抱歉,故事多,给忘了。”
林将军不甚在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们还是进入主题吧!”
他自从林风嘴里听说了这个小女娃后,就没有把他当成小孩子一般来对待,他虽不是修士,可在西北边境所见所遇之事远超常人所见。
“你说吧!”华姬实在不知道这林将军有什么事找她。
林将军没有说话,反而起身走了出去。
华姬就这么静坐着,片刻后,他捧着一个小箱子走了进来,递到华姬的面前,“拿着吧,这极有可能是你需要的东西。”
还在等华姬伸出手,他灵境内的黑符已经激动的四处乱窜。
不用华姬打开小箱子,她已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了。
接过小箱子随意放到一旁的茶几上,“你身上怎么会有黑符?”
林将军笑了下,“原来这叫黑符啊,这是很多年前一个老友给我的。”
“那你为何给了我?”华姬感到奇怪,从进来的那一刻起,她居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这黑符的存在,看来存放这小箱子的地方不寻常。
这也是林风不知道林将军手里有一块黑符,不然也就能想通为何第一次去西北天山城的将军府那些人在找什么了。
“这本来是就是给你的,老夫只是代为何管罢了!”
华姬眉头轻蹙,“给我的?”
“正是,我那老友说能看穿煦儿体内玄机之人,便这是叫黑符的主人。”
“你那老友是谁啊?”看来林将军早就清楚自家儿子体内藏着东西,只有林风那傻子什么都知道。
“他应该不在了吧!”林将军根本就没有把这人说出来的打算。
华姬也不勉强,把小箱子收了起来,“东西我拿走了,你可还有什么话对我说?”
“没有了,煦儿的事多谢你了!”
华姬得了这么一份大礼,想了想直接丢给他一瓶养生丸,虽不是养生丹,但对于他现在的身体也是有着极大的好处。
“每天一颗,你这半死不活的身体或许能活着见到你的老友。”
林将军笑着收下了,“那随你贵言了!”
他笑起来一点也不是一个常年驻扎西北边境的汉子,反而像是一个饱读诗书的书生。
林阳煦的阳刚之气与他极为相似,剩下的那一抹秀气应该是像她的母亲吧!
华姬抱着小箱子来到白老怪的房里,“白老怪,我今儿又得了一件好东西!”
“你去见林将军了?”
“你怎知的?”
“老夫的鼻子又不是坏了,你与那林风偶尔沾染的味道一样。”
华姬当着他的面把小箱子打开,里面像是一个套娃似的,一个箱子套着一个,一共套了三层。
她拿出这一块与其他五块都有些不一样的黑府笑了。
因为这一块清楚地看到丙个凹印的大字,难怪地会被这么保护起来。
但凡在修仙界下来的人都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还没等华姬把内体的黑符拿出来,它就已经迫不及待从灵境飞了出来。
华姬愣了一下,黑符居然能不经过她的意愿就能从灵境飞出来。
气得额头突突的,咬牙切齿道:“这死老头,别等他逮到,不然的话……”
灵境内的境灵像是有所感,打了个冷颤,嘴里念叨,“老咯老咯……”
华姬灵境飞出来的黑符绕着华姬转了两转后,很快就与盒子中的黑符合体,瞬间,白老怪的房间散发出一道张光。
刺得眼睛都睁不开。
刺眼的白光逐渐暗淡,由六块黑符合成的‘崆峒印’缓缓落到华姬的小胖手上。
把印翻过来一看,虽然还缺小部分,但还是能清楚辨认出崆峒二字。
这下子连白老怪都有些不淡定了。
从华姬的手中接过崆峒印,“原来黑符是这玩意!”脸色慢慢变得凝重,“华姬接下来你得要小心了,万不能让别人知道黑符就是崆峒印的碎片。”
“我又不傻,上一次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这东西要被暗阁的人知道,他们的手段可能更为疯狂。”
华姬在第五块黑符合体的时候,她就没把黑符合体后成品展示于人前。
突然,白老怪坐到他的面前,幽暗的目光就这么看着她,“华姬,你实话跟我说,你记起来多少事情了?”
华姬双手一摊,“白老怪,你不会以为我一直在骗你吧?”
“没,我从来没这么想,只是你每次闭关后,都会有所变化。”
华姬双肩一耸,“说实话,我并没有完全想起来,最起码在我从修仙界消失后的那几百年以及之后的事,不能说是完全没想起来,但很模糊,最让我想知道的是,我为何会以这样的身体出现在人界。”
“你这样,确实有点奇怪。”要不是他们几人之间有特殊的联系,在见面时根本认不出来。
比如景云真,她也算是华姬从小看到大的,在华姬使用冰刺法术之时,都还不敢确认华姬的身份。
“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崆峒印的碎片得要尽快把它全部集齐,不然人界会大乱。”
白老怪对于崆峒印具体用法,他还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是一件神器。
“华姬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每次出事的地方,都会出现一个黑符,但暗阁的人却对黑符的执念却并不是那么深。”
一直想要黑符的那个人反而是景云真。
华姬托着下巴回想,“第一块黑符是吕叔受重伤时给我,当时我的修为还没有恢复,只感到这东西不一般,随之村里就接连出事,不能说是跟黑符有关,可确实两者是存在的。
接着是松井村这都与黑符有着间接的关系。”
“崆峒印失踪这么久,上界都没人发现吗?”这一点让白老怪感到很奇怪,根据景云庭的话,就可以得知,景云真拿走的那两块黑符至少在景家禁地一千年以上。
华姬奴着嘴一撇,“我哪知道啊,我大部份的时间都在修仙界。”每次回到上界,那些上神都恨不得她去修仙界祸害。
白老怪拎起她的衣领往外一丢,“那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华姬气得又手叉腰,“白老怪你反了啊,居然敢这么对我!”
回应她的只有更重的关门声。
却不知有一个想法在白老怪的心里悄然改变。
这一次,华姬并没有悄摸着离开,而是郑重和乔老太道别。
乔老太坐在椅子上,一脸幽怨看着她,“小华儿啊,你怎么就挑着过年的时间出去呢,你都多少年没在家里过年了?”
华姬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脸色讪讪摸了一个鼻子,换一个人这么说她,早甩脸子走人了。
见垂着头,一直不说话,叹了口气,“小华儿,娘也不是拦着你去,得尽早回来,知道吗?”
“行,我知道,不过这一次,小诚得要跟我们一块去!”
坐在主位下首的刘乎大大咧咧大气说道:“那小子说得不拍手叫好呢,终于不用关在家里抄书了!”
刘氏也不是舍得,只是她清楚,儿子走上了修仙之路本主很不一样,难得他还有本事高的小姑姑带着。
此时若是阻止了,那才是害了孩子。
许氏也跟着笑道:“小华儿,娘说得对,早点回来。”
华姬接受她们的好意,目光环视了一圈,“二嫂,大嫂哪去了?”
“去上香了!”
华姬了然点头,不用多问就是被那个废物大哥给气的。
上次在接李博宽回来之前,要不是有事耽搁了,差一点就想直接把他给了解在刘家村里了。
华姬离开,最开心的莫过于李博宽了。
他平日里几乎见不着华姬,可莫明就是对华姬有一种天然的恐惧。
华姬跟家里人一一道别后,把白银留在家里看家,他早就传信给林风,让他多看着家里。
她骑着黄金,景云庭骑他的灵马,而白老头,不知道哪里搞来野马,时不时往灵马那里凑。
在他们骑走的那一瞬间,李博宽突然从里面冲出来,大喊一声,“华姬,等等我!”
本来华姬没打算停下来了,可一想到喊他的人是李博宽,觉得这事太诡异了。
立马调转回头,拍了拍黄金的脑袋,“黄金回头两步,看看这作子又闹什么幺蛾子。”
黄金呲着牙倒退两步。
“李博宽觉得我走了,没抽你,感到不舒服是吧!”
李博宽吓理后退两步,声音维诺,“我是有话跟你说,你乱说什么呢,我好歹是你大哥!”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华姬今儿心情还不错,听他说多一句废话,不然早抽他了。
“前段时间我在京城看到李大昌和他娘了!”
此言一出,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要老头连忙上前问道:“你在哪看到的?”
若是他还没有老得糊涂,可是记是小华儿说过,赵三妹早就死了,现在占用她是尸身的不知是哪的鬼魂野鬼。
所有人目光灼灼看着他,一时之间有些心虚,“我是跟着华姬走到城门口看到的。”
华姬对于李博宽跟踪她的事,早就知道了。
李博宽在华姬低压的眸子扫过来, 迅速说道:“他们往郊外走了,似乎要离开京城的样子。”
李博裕皱紧眉头,“大哥,你跟他们说话了吗?”
李博宽连连摇头,“没有!”她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人来坏他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好日子。
得知此事后,华姬没再做过多的停也,也没去细想李博宽怎么突然跟他说起这事。
华姬不管,李老头可是在意得很,在华姬离开后。
转身就让李博宽跟他回正厅去。
“说吧,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要在小华儿离开的时候才说?”
乔老太等人起初还没多想,可李头老问起,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李博涛想到刚才三弟问的话,“大哥,你实话实说,是不是已经跟李大昌见过面了?”
李博宽拼命摇头,“没,我哪敢啊,要不是从小跟他一起长大,我差一点都认不出来,还有堂伯母也是,吓人得很,就跟个死人似的。”
乔老太闻言,脑海不由自主又想起在大房死去的张氏,身体打了一哆嗦。
李老头对于这个已经死心的大儿子的话,信了六七分,“不管李大昌是不是离开了京城,往后要是真的碰到了,最好绕道走。”
“爹,我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