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醉微微瞪大双眼,上下扫视段忧铭。
除了脸上有点脏衣服有点破,别的地方完好无损。
黎醉转过身,一把钳制住段忧铭的肩,像检查自己的猫崽子一般来回翻看。
段忧铭笑着,任由黎醉对他上下其手,但当对方的手摸到腹部后,段忧铭表情一变,耳尖唰的一下变得通红。
段忧铭忸忸怩怩,期期艾艾的看着黎醉,害羞的眨眨眼:“看了人家的肉体,我就要以身相许了哦。”
黎醉:“……”
黎醉没好气的嗐了段忧铭一巴掌,心脏稍稍落回实处。
段忧铭双眸亮了亮,得寸进尺的勾住黎醉的肩:“黎醉,你认识我的对吧!”
黎醉扬了扬眉:“你谁?”
段忧铭后期嘴角,亲昵的蹭了蹭黎醉柔软的黑发:“没否认,你默认了,让我猜猜”
段忧铭勾着黎醉,两人脸贴着脸:“你什么时候还见过我……”
黎醉侧身和段忧铭对视,半晌后缓缓勾起一抹笑。
段忧铭当场愣住,大脑瞬间宕机,整个人晕乎乎的跟在黎醉身后,瞬间什么念头都忘了。
口袋里的金色毛球悄悄探出头来,对着黎醉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
黎醉和段忧铭顺势低下头,段忧铭轻轻唔了声,凑近黎醉耳边:“黎醉!借我一下你的蝴蝶刀呗”
黎醉抬眼,有点疑惑:“干什么?”
遭遇如此近的美颜暴击,段忧铭傻笑一声撒娇道:“借我一下嘛”
黎醉面无表情的打了个抖。
一把紫黑色蝴蝶刀被扔到怀里,段忧铭上前轻轻捂住黎醉的双眸。
寒光一闪,白皙修长的脖颈处赫然出现一道刺目的血痕,鲜红的血液顺着呼吸的起伏缓慢流淌,很快便打湿了衣襟。
皮肉被利刃划开的黏腻水声在安静的夜中炸响。
感受着手心处颤抖着的羽睫,段忧铭兴奋的眨眨眼。
身体的生命力在慢慢流逝,段忧铭站在原地半晌没动,几秒后,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的眩晕感慢慢消失,段忧铭重新睁开眼,扭了扭脖子。
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感。
眸中划过一抹兴味,段忧铭松开手,把蝴蝶刀还给黎醉,指尖挑起毛团,舔了舔尖锐的犬齿:“是你?”
金色毛球唧了一声,开心的毛都炸了开来。
黎醉瞥了眼段忧铭衣领处的血迹,大概明白了些什么,怼了怼段忧铭,嘴角向下撇了一个像素点:“想死这种事,我愿意效劳。”
段忧铭瞬间把金球白球的事扔到脑后,一把握住黎醉的手,诚恳道:“我错了!”
“下次还敢。”黎醉面无表情的接上后面的话。
段忧铭娇羞:“你真了解我。”
黎醉:“。”
黎醉转身就走,被段忧铭连忙拦住。
段忧铭不敢在皮,生怕把人再给吓跑了,余光瞥见对方腹部伸出来的血迹,段忧铭抿唇,双臂发力,一把抱起黎醉。
黎醉措不及防远离地面,手掌化作手刃,下意识就要向后面袭去,又在后一秒及时反应过来,猛的收回手。
“你干嘛!”
段忧铭笑笑:“怕你跑了,到时候我上哪哭去。”
黎醉蹙眉:“你那处地方不能再回去了。”
段忧铭应了声:“没事,我房产挺多,你想去哪个?”
黎醉:“……”
“闭嘴。”
金色毛球蹦蹦跳跳的钻回黎醉口袋,不再乱动。
段忧铭年轻,身体机能也好,就算死了两次,也不觉得累,还觉得倍精神。
黎醉有点不适应,他指尖一动,有点别扭开口:“放我下来。”
段忧铭充耳不闻,立志要当个帅气的聋子。
黎醉有点急了,他轻轻推了推段忧铭的肩,压低声音怒道:“放我下来!”
段忧铭大步向前:“你要是再乱动,我就亲你了。”
黎醉身体一僵,恼羞成怒道:“段忧铭!”
段忧铭轻笑一声,把人搂的更紧了些。
耳边是男人鲜活稳健的心跳,黎醉抿唇:“你不问我点什么?”
闻言,段忧铭扬眉笑道:“想说吗?”
没人回答,段忧铭点了点头:“不想说,那就不说,等你想说的时候告诉我也不是不行。”
黎醉抬头,少见的有些固执:“这么信我?不怕我杀了你?或者折磨你?”
这是一道送命题,答得好,对象在手,答得不好……
明年的时候,他的坟头草就得长到三米。
段忧铭认真思考了下:“相爱相杀的戏码?不错的想法。”
黎醉抽了抽嘴角
“闭嘴。”
段忧铭闭上嘴,又悄悄张开嘴,小声道:“我能再说一句话吗?”
黎醉抬眼。
得了默许,段忧铭大步向前走,呼啸而过的晚风夹杂着他不加掩饰的偏袒
“如果你是Villain,那我就是你手下最忠诚的小弟,死后一起被万人唾骂,但如果你是hero……”
段忧铭顿了顿,突然笑出声:“那我就是英雄的家属了。”
黎醉撇撇嘴:“你还挺笃定。”
段忧铭摇摇头:“才不是。”
你的纵容,让我放肆。
黎醉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段忧铭沉思片刻:“很久了吧……”
奢华至极、灯红酒绿的宴会大厅中央,五彩斑斓的灯光交织闪烁,轻柔的音乐流水般在空气中流淌。
大厅里弥漫着浓郁醇厚的酒香,与精致餐点的香气相互交融,撩拨着人们的嗅觉神经。
十岁的段忧铭,宛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稳稳地站在宴会的核心位置。
他身着一身华贵至极的服装,那衣料是顶级的丝绸,触感光滑细腻,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他被一群人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这些人脸上都挂着谄媚至极的笑容,眼神中满是讨好与奉承。耳边是不间断的恭维声和讨好声,
嗡嗡作响如蜜蜂一般,不绝于耳。
“段家少爷真是一表人才啊,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不凡的气质,将来必定是前途无量!”一个身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微微弯腰,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双手不停地搓着,语气中满是巴结。
“是啊是啊,段少爷天资聪慧,日后定能继承段家的辉煌,成为商业界的传奇人物!”旁边一位打扮艳丽的贵妇也不甘示弱,连忙附和着,还时不时地用手帕轻轻擦拭着嘴角,生怕自己的妆容有丝毫的瑕疵。
“段少爷,您看这宴会的布置可还合您的心意?这可都是我们精心准备的,就盼着能博您一笑呢!”一个服务生模样的人,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低着头,声音颤抖,眼中满是紧张和期待。
段忧铭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傲气。
有些话听多了,便也觉得腻人。
段忧铭面上伪装的无懈可击,快速应付完这群人,独自一人脱离人群。
段家是名门望族,近几年垄断的资产企业不少,自然也树了不少仇敌。
段忧铭作为段家明面上唯一的继承人,自然也算得上是个香饽饽。
所以就在他脱离人群的几分钟后
他被绑了。
段忧铭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坐在后驾驶上。
他每个月都会被绑几次,已经不意外了。
不过这次比较与众不同的是,他旁边还有个双手双脚被束缚住,头上带着个粗麻袋的小孩,静静地躺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秉持着人道主义,段忧铭扬扬头,一脸老神在在的开口:“那人怎么回事?”
在前面慌乱捣鼓的劫匪一脸莫名其妙的回过头
为首的瘦男人碰了碰旁边的胖男人,疑惑开口:“你啥时候又绑一个?老大不是已经物色好了吗?”
胖男人同样纳闷:“我不知道啊,他什么时候上来的。”
两人齐齐转头看向段忧铭。
段忧铭在心里呵呵一声。
合着他只是个备胎?
段忧铭理了理领结,居高临下开口:“还绑不?不绑我下车了”
瘦男人沉下脸,显得有点凶:“小孩,知道我们是谁吗?”
段忧铭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挥了挥手,仰靠在椅座上:“别废话,开车。”
这话落下,怀中人半晌没出声,段忧铭在心里倒数几秒,果不其然听见黎醉出声道:“你小时候脑子真的没被驴踢过?”
“那倒没有。”
黎醉揉了揉额角:“我想起来了,那个欠登是你。”
段忧铭讶然:“你当时对我的评价就这么与众不同吗?!”
黎醉无语:“闭嘴。”